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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人在圆凳上坐下,对如锦细说道:“他们昨儿个都是饮酒的 如锦状似惊讶,不解道:“三弟怎么会和表妹一起饮酒?”
唐夫人摇头,睨了眼床上的人,叹息道:“她什么都不说,你三弟醒来后说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如今也被你二婶罚着跪祠堂去了。//”
如锦想了想,还没开口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大声的呵斥声传来。不待反应,唐夫人就站了起来,“你舅母来了。”
如锦点头,扶着她准备往外。
唐夫人握住了如锦的手,小声交代般道:“这事,咱们唐家输不得理。你心里有数,待会母亲不方便出面。”
如锦点头,“母亲放心。”
无论如何,余家都是唐夫人的娘家。往日虽关系不好,却不能当真就吵阄争执到决裂。再者,她毕竟不是唐子贤的生母,很多事得二太太张氏出面。
但唐家没有分家,这权便一直掌在大房手中。
如锦还记得早前唐夫人的叮嘱,很多时候温和不得,该刻薄凌厉的时候必须得有气势。
唐夫人握着自己手的力道紧了紧,是不放心自己么?
辛妈妈上前开了门,就见着余太太怒气冲冲地对着被唐秀扶住的张氏骂道:“瞧你都生了什么儿子,我好好的闺女都被糟蹋了。这个事,你们要是没个交代,咱娘俩就死在你们唐家!”
如锦听得一寒,这余太太,怎么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大嫂。”
唐夫人已经下台阶迎她,如锦跟在身侧,唤了声“舅母。”
不想那边的人,只给了个白眼,跟着帕子一抹,冲进屋中就喊道:“莹莹那,我的闺女……”
“母亲、母亲。”里面很快就传来余莹的泣声“女儿对不住您,女儿、女儿已不是清白之躯,女儿没法活了!”
众人皆跟了进去。
余太太一边搂着余莹一边骂道:“她们唐家的儿郎,真真可恶。为娘的明知那个杀千刀地对你有非分之想居然还将你留在这儿。我的好女儿,你怎么被那样的畜生给……”
“母亲,女儿没脸见你,没脸回家了。”说着双手捂住面孔,嘤嘤地哭了出来。
唐家内外都听得咬牙切齿,这对母女说的难听话?!
什么叫杀千刀、畜生?
竟是这样形容唐子贤吗?
站在张氏身旁的唐秀首先不满,往前一步就待开口却被张氏强强按住。
而余太太似是察觉到了这番动作,转身怒瞪着张氏,连带着唐夫人和如锦都遭了白眼。寻望了四周,余太太冷声道:“那个欺了我女儿的人呢,莫不是躲起来了?”
张氏强忍耐着上前,“我儿已经认罚,如今在祠堂。”
儿女发生这种事,本就是男方占了便宜张氏很和颜悦色。
“跪祠堂?他还有脸见祖宗?毁了旁的女儿清白,就这样了事了?”说着起身,又怒斥道:“我家莹莹本来是要进宫当皇妃的,现在可怎么办?啊!”
张氏抿了抿嘴,唐秀毕竟年少,没压住冲动,上前便反驳道:“余太太,这事还没查清呢,说不准我哥才是无辜的。”
余太太一听,当下一拍双膝就哭道:“真是没天理了,欺负了人还不认账,这要咱们母女可怎么活?”
“我哥向来品行端正谁受了冤枉还不一定呢~”唐秀一阵最快。
换来余太太更大声的哭声喊声,而床上的余莹倒是平静了。
如锦拉了拉唐秀,“四妹,舅母是长辈,你休得无礼。”说完也不顾她努嘴,转身便对余太太说道:“舅母咱们国公府和余府都是有身份址'位的人家,出了这事,咱好好说。您身为一家主母,亦不是小门小户里的妇人,别说这等有份的话。”
余太太拿帕子抹了抹眼睛。她脑子转得也快,女儿只能这样了,再怎样都无法挽回她的清白,便想让唐家不得安宁。
可这一个十几岁的少妇,今儿居然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拿着藏帕子就指向如锦,斥道:“你这是晚辈对长辈说的话?你强调你们是国公府,欺负咱们这种小门小户,是不是?!”
睨了眼唐夫人,见她完全皱紧了眉,如锦皮笑肉不笑,上前道:“怎么会?我不过是给舅母一声提醒罢了,瞧这屋里屋外,都站满了人呢·
“去、把你们家三少爷请来~”余太太突然别嘴出声。
如锦听后,对张氏言道:“二婶,让三弟过来一下吧,这事咱还是理清了好。”
张氏便让唐秀亲自去唤唐子贤过来。
如锦心知张氏这是有话让唐秀交代给唐子贤,也不阻止。
走到桌边,如锦亲自给余太太递了杯茶。
熟料,那人瞟了一眼,伸手就毫不客气地拂了开。
如锦迅速地侧身,险险避开,面色亦僵了僵。
这时,唐夫人开了口,“嫂子,这是我唐家,你亦不是无知妇人。”
这话充满了浓浓的不悦。
余太太不听她开口还好,听后更怒,指着她的婢子就指责道:“你这是怎么做姑姑的,当初是如何答应我的?现在闹成这样,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唐夫人面色从容,“这事究竟怎样,等子贤来了再说。”
如锦见状,也开口道:“舅母,你也别这样大的火气,真相如何,想来你还不清楚。这样,咱们先退出去,让表妹与你说上一番。”跟着走到床边,对着那埋在膝盖处的余莹警告般道:“表妹,你也别固执。舅母既然来了,就将实情告知她,也别再说不识得我三弟之类的话,否则他听了可要伤心。”
说完顿了顿,复又续道:“等会三弟就来了,你们昨晚上还能敞开饮酒,酒后糊涂,怎能完全怪罪他?”
说完便转身,也不顾涨成红紫的余太太,扶着唐夫人就招呼了众人离开。
门方关上,就听到里面余太太的言语,“莹莹那,母亲不该把你送来啊。你说我,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你跟娘说,到底怎么回事,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这事,那人若是亏了你,咱就是告官也得去。”
外面的人都蹙起了眉头,如锦对唐夫人言道:“母亲,您就是太顾及亲戚了。”
含沙射影地就是说给里面的余太太听。
紧跟着又对前方的张氏,如锦提高了音说道:“二婶,您也别让着,咱总不能让三弟受了委屈。就是阄到了官府,咱们也不一定就澳理,今后再给三弟寻个其他媳妇,照样还能过日子。您那,就别为这事心中犯堵了。”
不得不说,张氏当下就心中软了,感激地望向如锦。她似是头一回瞧这侄媳妇,她说的话字字在理。以她对儿子的了解,就是他再喜欢余家姑娘,也不可能无媒无聘地就做出这种事,事有蹊跷!
她只是作为男方的长辈,不好再这时候语与她们母女强争罢了。
再者,此事出了,儿子今后花点心思,再娶个好媳妇也不是难事。而里面的人,眼下若不嫁给自己儿子,今后还有谁会要她?
只是,儿子若是冤枉的,这样有心机的儿媳、这般泼辣的亲家,她还真有心头疼。
众人退到了厅堂,等唐秀与唐子贤过来。张氏虽时不时地望向外面,却显然比方才安定多了。她们母女权衡利弊,最后一定会妥协。就是这果真有些麻烦,可最终目的,无非就是想多得到些罢了。
屋里的余莹见了亲娘,还是没有坦诚,只低泣道:“母亲,现在可怎么办、怎么办?”手抓着她的衣袖,很是慌乱。
余太太心疼女儿是一回事,但还在为她不能再进宫而惆怅,叹了口气道:“怎么好好的,竟然会出这样的事?你不知晓,你祖母听了有多愤怒,你啊,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母亲,女儿不是自愿的。”余莹咬着嘴唇轻道。
余太太诧然,跟着抓了她的胳膊紧张都爱:“真的是那唐三少爷逼的你?”
余莹抽泣两声,“女儿不知、女儿不记得了。”
余太太面露失望,跟着悠悠道:“现在都这样了,你宫是进不了的了。”
余莹含泪地看着面前的人,心中似是有些难受,是真的难受。低首便说道:“女儿不孝,辜负了您的希望。”
“现在还说这话有何意思?怎么想想你接下来的事才好。你如今已非完璧,唐家的人要是不负责,你这辈子可怎么办哟。”
余莹却肯定道:“母亲,唐三少爷欢喜我。”
余太太抬眸。
余莹便再道:“他早前让二夫人托姑姑向您求亲,您给拒绝了。但是我进唐府这数日来,他总徘徊在我的院外。他、好似真的对我有真情呢~”
“真情?傻闺女,这有什么用?早前是那样,现在得到了你,还会那样吗?”余太太一脸不信,紧跟着就道:“你现在就是想跟他,也不知他会许你些什么。再说那唐二奶奶,我瞧着她对你一脸敌意,你是怎么惹着她了?”
余莹没有注意后半句,只惊讶道:“母亲,难道他不会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