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摄影机后面,埃文一贝尔眉头轻蹙,左手在右手的无名指上习惯性旋转,他正在全神贯注地观看这场娜塔lì一波特曼和瑞恩一高斯林的对手戏。
身为演员的时候,看摄影机是观察自己的表演是否到位:可自从埃文一贝尔开始拍摄mV之后,身为导演的时候,看摄影机看到的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了,不仅有演员,还有摄像机镜头所收录的整个画面,比如说画面构图,比如说色调,比如说这个镜头所蕴含的深意。对于一名出色的导演来说,应该是没有废镜头存在的,即使是过渡镜头也必然是剧情、甚至是立意的组成部分。
同样的,现在身为制作人,埃文一贝尔的视角也包含了导演角度,特别是撇开了对成本顾虑之后,制作人角度和导演角度的重合度越来越高。这也让埃文一贝尔初次体会到,在同一部电影中,身为导演、制作人和演员的巨大差别。
简单来说,导演是对电影艺术创作负责的领导人,他将肩负起整部电影的创作工作:制片人是影片制作管理的总负责人,他负责的是电影制作的所有工序。导演是具体执行者,制片是管理者。所以,导演和制片人有矛盾有冲突,但也是有共同之处的,特别是当二者目标相同,思想角度相同时,导演和制片人的观念往往会不谋而合。
举例说明导演和制作人的差别与联系的话,那就是奥斯卡颁奖典礼时,最佳导演的领奖人是导演自己,而最佳影片则是由制作人上台领奖。
这是埃文一贝尔第一次站在统筹规划的角度去看一部独立制作的电影,所以他没有大部分商业电影制作人将一切掌握在手心的控制yù,也没有时时刻刻联想到票房、商业推广的利润思想。埃文贝尔只是单纯地希望能够将“致命身份”拍摄出来,呈现出一部让所有人惊艳的作品,这就足够了,这就让埃文一贝尔和导演詹姆斯一曼高德的行动步调保持了一致,为剧组构建了一个融洽的气氛。
这场戏是拍摄瑞恩高斯林饰演的路易斯,娜塔lì一波特曼饰演的基妮,两个人九个小时前在拉斯维加斯结婚了,基妮欺骗路易斯怀孕了,从而换来了这段婚姻。但此时,在死亡的恐惧下,基妮崩溃了,告诉了路易斯事实。两个人在房间里吵了起来,基妮躲进了卫生间里,而路易斯则在门外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路易斯疯狂地拍着卫生间的门板,他显然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基妮,你把这婆死的门给我打开。”
“除非你冷静下来!”基妮在卫生间里疯狂地嘶吼着。
“我很冷静!”路易斯的脸洋溢着阴沉的疯狂“娄他妈地再冷静不过了。”每说一句话,就重重地锤击眼前薄弱的门板,让躲在卫生间里的基妮瑟瑟发抖。
忽的,卫生间门外就没有声音了。基妮意识到不对劲,胆怯地问了一句“路?”
“暂停!”詹姆斯一曼高德喊停了,看着隔门而立的瑞恩一高斯林和娜塔lì一波特曼,若有所思“刚才的表演不对,情绪不对。你们两个人的张力都应该再放大一些,面临死亡的威胁,同时你们两个的关系也频临了破裂,所有的情绪都要陷入疯狂。”说到这里,詹姆斯一曼高德顿了顿,没有回头来了一句“埃文,你认为呢?”站在詹姆斯一曼高德身后的埃文一贝尔,抬头看向了已经走到摄像机前面的瑞恩一高斯林和娜塔lì一波特曼“詹姆斯,你是在询问我演员的立场,还是制片人的立场?”周围的工作人员都低声笑了起来,詹姆斯一曼娄德也回过头来,带着浓浓的笑意“差别是?”“很简单,如果是制作人立场的话,我一切都听你的。”埃文一贝尔轻快地解释到,在片场,制作人不应该挑战导演的权威,双方有任何意见需要沟通可以私下解决,但在片场,制作人应该主动维护导演在演员、在工作人员面前的绝对权力,这对于电影的拍摄很重要。“如果是演员立场的话,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虽然埃文一贝尔的两句话结论都是“詹姆斯你说得对”但立场不同却直接反映出了决定性的差异。制作人立场,埃文一贝尔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一切以詹姆斯一曼高德为主:演员立场,埃文一贝尔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觉得詹姆斯一曼高德的想法是正确的。
詹姆斯一曼高德对于埃文一贝尔的话露出了会心一笑,说了一句“说说你作为演员对这场戏的看法。”
埃文一贝尔耸了耸肩,将视线投向了瑞恩一高斯林,作为演鼻交流演技这再正常不过了“我觉得你敲门应该再结实一点,语气可以稍微内敛一些。你知道的,所有的怒大都在心头烧,但是为了吸引基妮出来,你不得不压抑自已。那种深藏在心底的怒火。”其实瑞恩一高斯林刚才的表演已经很不错了,埃文一贝尔也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罢了。
说完,埃文一贝尔又看向了娜塔lì一波特曼,只说了一句话“我觉得你应该泪流满面。”这句话就让娜塔lì一波特曼仔细思考了起来,在这部电影之中,十一个角色都是代表了麦肯一瑞夫的一个人格,这个人格必然有深刻的内部含义。比如说基妮这个人格,年轻的妻子,撤谎告诉丈夫说自己有孩子,试图利用孩子挽救婚姻,这是一个希望成为母亲却遗憾没有怀孕的角色,同时她又有点神经质,1惶惶不安。这是麦肯一瑞夫对他妓女母亲性格侧面的一个投影。
所以,基妮这个角色应该是充满母爱的,神经质的,疯狂的,对丈夫言听计从的,面临此时的情况,因为假怀孕的谎言被拆穿,又因为生命受到了威胁,同时还有对新婚丈夫的害怕,让基妮陷入了疯狂。
同时,泪流满面又是基妮这个角色冉心矛盾、懦弱、疯狂的一个发泄渠道。
娜塔lì一波特曼不由看了埃文一贝尔一眼,包括他刚才指点瑞恩一高斯林的一句话,都显示出了埃文一贝尔对演技的深刻理解,再放大一些看,就是埃文一贝尔站在制片、导演的角度,对于演员之于全剧的影响力有很清晰的认识,调教演员很有自己的想法。
娜塔lì一波特曼和瑞恩一高斯林都明白了这一点,看向埃文一贝尔的眼神都略显不同。瑞恩一高斯林是笑着朝埃文贝尔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娜塔lì一波特曼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埃文一贝尔一眼,似乎对于埃文一贝尔在演技上的进步表示了钦佩。
詹姆斯一曼高德看向埃文一贝尔的眼神则兴致盎然“埃文,那如果站在导演的立场,你觉得这场戏应该如何拍?”埃文一贝尔有些吃惊地看向了詹姆斯一曼高德,发现对方的眼底带着浓浓的兴趣,完全是一副乐手交流的模样,他也就让语气轻快一些,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毕竟从拍摄mV之后,他就对导演这个位置颇有些兴趣了“如果是我,我会把摄像机放在卫生间的门板这里,以门板为中线,将实现分为两半,左边是路易斯,右边是基妮。”一边说着,埃文一贝尔一边用手势比划着,要成为一名导演,对于分镜头必然要有清晰的认识,埃文一贝尔正在培养自己的这种意识“路易斯捶动门板时,画面可以发生轻微震动,你知道我的意思”埃文一贝尔看了詹姆斯一曼高德一眼,这位胖乎乎的大叔点了点头“利用这种直接的画面对比,还有镜头语言,将对峙感和恐惧感传达出来。”“那么接下来路易斯被谋杀的画面你要如何拍摄呢?”詹姆斯一曼高德带着引导的语气,接着问到。詹姆斯一曼高德发现了埃文贝尔对于掌控镜头的想法,而往往很多时候两个人的思想碰撞可以带来火花,同时埃文一贝尔对于自己的工作又是全力支持,即使有分歧,埃文一贝尔也必然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进行拍摄。所以,詹姆斯一曼高德很乐于与埃文贝尔交流。
埃文一贝尔的左手又覆盖到右手无名指上了,思考了一小会“路易斯没有动静的时候,基妮可以贴在门板上听,随后路易斯再次敲响门板,基妮被吓得跌坐到了马桶上,镜头自然而然带到卫生间的全景。”说完之后,埃文一具尔的脑海里就开始在构建画面,这种拍摄方法虽然可行,但埃文一贝尔还是感觉到了不足,摇了摇头“不不不,这种拍摄方法固然可以,但在路易斯没有动静的这一两秒时间里,惊悚的悬疑感就消失了,气氛的渲染就会显得太仓促。…,说完之后,埃文贝尔自己点了点头“詹姆斯,你不要理会我了,就按照你的想法拍下去就好。…,
詹姆斯一曼高德哈哈地笑了起来“不,埃文,你的想法很正确。
其实你的构思很新颖,和我原本的分镜头想法各有优势,我的想法对于惊悚气氛的渲染有逐渐推进的效果,但你的想法对于对峙气氛的营造有着突出的效果。”说到这里,詹姆斯一曼高德若有所思地看了埃文一贝尔一眼,说到“每一场戏让不同的导演来拍,都可以呈现出不同的效果。这就是导演的魅力。没有绝对正确,只有围绕导演的想法展开拍摄,才是最正确的。”
埃文一贝尔缓缓地点了点头,脑袋里显然还在消化这番话,嘴里却是说到”“这部电影的导演是你,当然是按照你的思路进行。”爆发进行时,泪求订阅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