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逃过了一劫,但是回去之后,教官却在床上躺了将近半年,也是这一次,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一直看起来极为冷酷冷漠的教官,原来在背后,为他们付出的是多么大……当他看着教官的身上几乎密密麻麻无一处完整肌肤的时候,他流泪了……那一次任务,他的部队的生涯,也彻底的结束了,因为他的那一次失误,参加任务的九个人,牺牲了四个,两个重伤……他面临了选择,一是如他所愿的,去部队或者地方,成为一命武jing官,副团级……一时得到一笔资金和一份保密合约,完全彻底的远离部队,回家……在犹豫再三之后,他选择了后者……在临别的一刻,面对着和他送别的沉默的教官,他终于问出了他心中潜藏已久的问题,教官,你有名字吗?
“上官木峰!”
在沉默了一会之后,教官转过头看了一眼周围,在确定没有人之后,他开声回答了他的名字。
从那一刻,这个名字,便铭刻在了他的心间,并且知道,这一辈子,他都将会记住这个名字!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知道这个名字,而且,叫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
“你究竟是不是上官木峰的传人?”
萧易并不知道,他一语喊出的这个名字,对于眼前的这个人来说,造成了怎么样的内心的惊涛骇浪,看着他结巴半天,却还是没有直接回答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你究竟是谁?”
球叔终于从无比的震骇中回过了神来,颤着声音,问出了一句完整的问题。
“现在是我在问你!”
萧易眉头再次的皱了一下,眼角浮起了一丝冷笑,“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反问我问题吗?”
如果不是因为感受到那股劲道,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一位故人的劲道,他刚才便已经一掌将这个人结束了,哪里还能够留得他的命在?
“你……你认识教官?”
球叔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萧易望了一会,才缓缓的问道,“我不管你和教官有什么仇怨,但是,你休想要从我的嘴里,获得什么信息,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对教官也根本不了解,如果你想要从我的嘴里知道什么的话,也根本就错了!”。
尽管,他的伤势,已经发作,他的声音,已经彻底的衰弱了下来,他的嘴角,还带着血迹,但是当他说出这一段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之中,那种坚毅的神色,却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一种震颤心灵的力量,让人无法置疑他的内心的那种决心。
“教官?”
萧易愕了一下,随即脸上才想起了什么了,露出了一丝恍然,目光冷冷的在球叔的脸上扫了一遍,看着他眼里的那一丝坚毅的神色,冷冷地道,“你既然是上官木峰手下带出来的兵,怎么会沦为一个私人的保镖,打手,杀手?”
“我…………愧对教官!”
听着萧易的话,望着萧易眼里冷冷的仿佛直刺心窝的目光,球叔的身形,猛的震颤了一下,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深深的愧疚的神色的低下了头。
他的脑海里,似乎又浮起了当初,在那部队里,在那一片只有无穷的枯燥的训练的地方,那个冰冷而残酷的声音,那道孤冷的挺真的身影。
在那个特别的军营之中,他从来都没有和他们说过什么太多的大义凛然的话,那里也没有之前的那些部队里面,那么多的思想教育的课,没有那么多的会议。
但是他却在那里,感受到了一种比诸之前的那些部队之中,那些长篇大论,那些煽动人心的话语,那些激情四射的思想演讲,那些高昂的励志爱国的歌声中所没有的那种力量……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不容质疑的自豪感,还有一种深重的责任感……这么些年,他跟在恩人钱富晨的身边,他的手底之下,虽然杀了不少的人,沾上了不少的鲜血,但是事实上,他却很少杀及无辜,更多的时候,他都只是在被动的守护而已……除了因为他知道,那个部队,那些人的存在,知道他并不是可以为所yu为的,只要他作出了过分的行动,便将会有人出现,轻而易举的将他裁决……他虽然不在乎那至今还挂在那个部队之中,挂在他的心中的那一个个三等功,二等功,一等功的数不尽的勋章……但是他知道,那个人,那个教官,不会希望看到他,有一天,受到他亲自的裁决,更不会希望看到他,用他教授的武道,去伤害无辜……而今i,他却为钱富晨的儿子的话,出手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竟然渐渐的克服了那种罪恶感……这让他的内心,感到无比的羞愧!
特别是,眼前的这一个人,提起教官的名字,当面斥责的时候……“哼,今天看在上官老哥的面子上,就放你一条生路了,你好自为之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离开部队,是被上官他踢出去的还是你自己主动离开的!”
萧易看着他脸上那种羞愧的神色,似乎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脸上的神色,才稍稍的缓和了一些,冷哼了一声道。
“我不是教官踢出来的!”
萧易的话音刚落,球叔便像是受到了最大的侮辱一般,蓦的一张脸涨得通红,竭斯底里的喊道。
萧易的话,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一直以来,那一次离开,都是他的心中的一个心病,那一次任务的失败,那四个人死亡的事情,也像一个yin影,不时的缠绕在他的噩梦之中,他一直都在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事不怪他,他不是被踢出军队的,教官在离别的时候,也告诉他,不要有yin影……………………“不管你因为什么,我只想告诉你,钱家不是你长留之地,如若你继续留在钱家,充当他的打手的话,下次,可就别怪我替上官老哥清理门户了。”
萧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重新拉开了车门,坐了回来,再也不去看躺在地上的球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