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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官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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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du,,返回首页  翁祖师爷想过种种可能,却独独没料到四阿哥会拿出这封信函来。

  认还是不认?翁祖师爷犯难了。

  “是不是你写的?”俞大人追问道,不给翁祖师爷太多的思考时间。

  “俞大人,别催他,你先将这封信给大伙念念···”弘参适时发话了。

  俞大人打了个激灵,念信,这可是私运军火啊,四阿哥,你眼睛刚刚到底扫到这封信没有啊…

  “俞大人?”弘参可不知道俞大人的为难,还在催呢。

  众目睽睽之下,俞大人可不敢冲弘参咬耳朵,反正自己已经尽到了提醒义务,皇上届时迁怒,自己大概也能告个饶吧?是的,俞大人此时更担心敦庆帝指责自己将皇家的家丑外扬。

  “俞大人?”弘参再度催促了起来。

  俞大人只好清了清喉咙,将信的内容大声的念了一遍。

  然后现场的人绝大多数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私运军火,这可是死罪啊…

  阿克敦和杭州将军张大嘴巴,傻眼了,阿克敦想的是,没听说二阿哥和四阿哥水火不容啊,再一瞅弘参嘴角的微笑,阿克敦觉得太刺眼了,天啊,难道康熙朝夺嫡一幕又重演了?皇子们怎么就不能消停些呢,大臣们也很难的啊…

  杭州将军则想的是,四阿哥胆子也太大了吧,明目张胆告诉大家走私军火,真当御史是聋子啊?皇上这回怕护不了了吧?不对,皇上应该是饶不了四阿哥才对···四阿哥不至于想不到这点啊,怎么还笑得出来,哪出错了?···

  乡绅们也呆了,大家都是有见识的人,私运军火,这可是重罪啊,四阿哥脑袋被驴踢了啊,这种事瞒还瞒不急·怎么能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呢?争来漕帮,结果却落个无福消受,简直是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嘛…

  漕帮的中层也傻眼了·这可是灭帮的罪名啊,瞧着翁祖师爷的样子,好像漕帮真的掺和了呢,怎么办?认下,漕帮不死也得脱层皮,不认,朝廷肯定也会顺着这信查下去·没准漕帮没人落个全尸···

  漕帮的喽些则想得很简单,那只能认了啊,认下后,至少还有四阿哥在前头挡着不是···因此,都巴巴的望着翁祖师爷,千万别摇头啊…

  民众中脑子灵光的也觉得四阿哥有些蠢,只有那老实的则认为四阿哥既然敢说,那私运军火肯定是他那个级别的贵人可以做的·倒还挺泰然的…

  李真听后也是一楞,但却没想到兄弟阋墙去,皇子阿哥们可好了·二福晋还是四爷帮忙娶到的呢,因此,李真想的则是二阿哥情急之下有些欠思忖…

  对于现场各异的表情,弘参恍若未闻,反而悠闲的扇着扇子,“俞大人,这奴才既然不想说,那就核对笔迹吧···”

  俞大人正待下令,就听翁祖师爷道,“这信是草民写的···”

  现场一片·不是哗然,是一片嗤声加松气声,嗤声是老实民众发出的,送气声则是漕帮喽。

  “那爷就想问问了,这漕帮既然不是爷的,你干嘛要听爷的吩咐呢?”弘参摇起了扇子·“就不怕朝廷治你一个结党的罪名?还有,这可是私运军火呢,漕帮竟然都干得这么起劲,难道是对朝廷有不轨之心?!”

  在场的有识之士听得是脸直抽抽,这位爷啊,就算漕帮是你的,没结党的事了,可私运军火,搁漕帮身上是有不轨之心,隔你身上那也没法改成效忠朝廷啊,白字黑字写着,要躲开朝廷水师呢···

  不管有识之士内心是如何汹涌激荡,弘参却依旧分外的淡定,“翁祖师爷,说话啊?”

  翁祖师爷面如死灰,“草民无话可说。”

  弘参淡淡的笑了,对俞大人道,“还请大人秉公断案,还爷一个公道。”

  事已至此,这结案陈词自然是没悬念的了,漕帮归给了皇四阿哥,翁岩、钱坚、潘清三个漕帮大头目收监流放。

  “钱坚和潘清那两个奴才听到风声后还不知道躲在哪呢,大人,你可得出公文让各地协查逮人啊…”看来苦主不打算对被告额外施恩,不过这事是不是要你阿玛发文更有效果啊?

  俞大人只能心中暗自嘀咕,面上还得殷勤的点头。

  “诸位,大家觉得这案可是公平?”案子结了,翁岩给押解下去了,弘参并不打算走,反而来了个亲切的现场调查。

  “公平,公平···”翁岩自己都没否认了啊,这可不是屈打成招。

  “漕帮诸位的意思呢?”弘参将视线转向了漕帮方队。

  大家全跪下了,“我等听凭四阿哥差遣。”

  “嗯,”弘参点了点头,“除了翁岩这三个奴才,漕帮其他人,爷就不追究了,这些事他们三个奴才瞒着哄着,其他人也没法知道,不过嘛…”弘参加重了语气,“谁若窝藏钱坚和潘清这等不忠不义之人,或者还想打着报恩的旗号来搞个什么营救之类的,那就别怪爷心狠了,…这个漕帮,爷不要也罢!”

  弘参这番表达算是明着告诉漕帮众人,谁若要想帮三个祖师爷,得,整个漕帮就跟着陪葬吧…

  “我等誓死效忠四阿哥”漕帮众人立马参差不齐的表态,中层是没的选,下层喽瓣是真心的,谁高兴自己的主子是这种背主之人啊,漕帮标榜的可是义气呢,再说了,有皇子阿哥当主子,大家的日子应该会更好了吧?所以说,小喽都是天真纯洁的…

  “彭舵主,”弘参开始发号施令了,“叫漕帮各分舵舵主十日内赶到绍兴见爷!”

  “是。”彭舵主只能祈祷,希望四阿哥不会秋后算账···

  然后大家便散了,弘参则留在了绍兴分舵,当然,还有他的一干侍卫,分舵外戒严的兵丁也没撤,继续负责安保。

  弘参开始埋头清理漕帮文件时,绍兴城却是分外的热闹。

  在场的说书先生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被茶铺老板要求马上上岗·说得不连贯没关系,抢先发布最重要…茶馆里自然是人山人海。

  有识之士们想得则要长远些,私运军火,这事怕没完·大家都急急回家布置去了,和漕帮有联系的,赶紧的烧了相关证据,和漕帮没什么往来的,则急急安排家眷下乡度假以躲避可能到来的大风暴。

  大多数天真的群众则是义愤填膺的给聚在周围的人转述案情审理情况,大家都带了感情色彩,还未入正题就将三个祖师爷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黑了心肝了,连皇子阿哥的产业都敢黑,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然后在将的过程中,许多人还特意强调了一回,自己可是亲眼比对了几封信的,那字迹简直是一模一样。

  有人笑问,“你不识字啊,怎么比对?”

  “你还不会绣花呢·难道就看不出来两朵花绣的不一样?”讲述者理直气壮的反驳者,“这和识不识字有什么关系,眼力好就行!”

  方六少和张公子在茶馆里听得是面面相觑·漕帮就这么转手了?…

  方六少在茶馆待了许久,听说书先生翻来覆去的将事情说了五六遍,~-说书先生那是一遍说的比一遍精彩,修辞夸张最后该用的全用上了,四阿哥受屈却保持大度的形象初步出炉,翁岩青面獠牙的雏形也渐现了…见再也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后,方才回了客栈。

  不想,一进客栈,小二就说,“方公子·你家来人了,正四处找你呢。”

  方六少没敢将七娘的事写成书信,只是派了个小厮含蓄的回家报信,算着时间,小厮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啊,方六少有些疑惑·歪着脑袋问,“住在哪间?”

  “这边请了呢。”小二忙前头带路。

  到了一间上房后,敲了门,“客官,方公子回来了。”

  “六弟。”大门立马打开,露出了方三少焦急的脸。

  “三哥,你怎么来了?”方六少诧异后,给了小二就个赏钱,闪身进了房,顺手将房门掩上。

  “方瞒说的不清楚,大哥心中着急,本想亲自来的,但家中有事走不开,就叫我火速赶来了,”方三少压低声音着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进城怎么听说是四阿哥呢?漕帮又是怎么回事?”方瞒是方六少身边的一个小厮。

  方六少同样如做贼般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方六少压低声音将事情来龙去脉给讲了一遍,“总归就是如此了,七娘那咱们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也没法证实,但二阿哥想来应该不会骗我吧,没必要啊…”

  方三少听说方六少已将方家掺和的事和盘托出,整个人有些晕,“六弟,唉,你太草率了…”

  “我瞧着不象是哄我的。”方六少道,“那情景,只能赌一赌了。”

  “七娘怎么可能···”这太匪夷所思了,方三少直摇头。

  “为了拿下漕帮,连私运军火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了,皇子做事哪讲究什么章程啊,”方六少道,“再说了,满人也不在乎那个,所以,应该不是假的…”

  方三少想了想,“能想法让我见见二阿哥不?这事要是假的,咱们若和族里闹起来,那,唉…”方六少叹气道,“家里愁云惨雾的,四弟妹刚生了个闺女,在月子里天天哭…你说咱们这一辈就一个闺女,怎么下一辈闺女那么多啊…”

  “那铺子的事大哥交代没?”方六少询问道,“二阿哥大概会关心这个。

  “方瞒说的不清楚,”方三少道,“大哥也没怎么交代,不过,那铺子一直是娘的陪房在打理,七娘出嫁后,七娘也没换人,还是那家人在管,应该好查的吧···你来了也没查出来?”

  方六少摇头,“就没孔家说的那批货…”

  “二阿哥会不会为了查那批货哄咱们啊?”方三少还是很谨慎的,“就一个香囊,没法说明七娘她…”

  “你见了二阿哥再说吧…”方六少道,“我觉得不象是骗咱们的,皇子阿哥们心大着呢,人家盯上的都是漕帮这类庞然大物,咱们方家还入不了他们的眼…”

  “我也希望是真的···”方三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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