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近期摊上大事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樊家族下了封口令,凝重的氛围仍然迅速开始弥漫整个樊仙城,同时还在快速往外扩散,传至一些世家大族等势力耳中。
在这虚仙殿与虚魔殿都已做出统一防备巡逻安排,要求大家暂先搁置同类间的恩怨,共同抵御外敌的情况下,十余年里,樊家却屡遭袭击,连天阶老祖都消失六个,占樊家天阶老祖总数的一半,其中甚至还包括一位修为在天阶后期的老祖。
其它更别说一些地阶与人阶虚仙,消失的人数多达三四十,有些是在其仙域中消失,有些是在其宗族驻地的层层防护中消失,直接砍掉樊家近半实力,令樊家上下人心惶惶,虽然具体情况外人并不知道,他们樊家内部,尤其是地位较高的族人都知道原因所在,却不敢对外透露。
心中充满恐慌的樊家人,尤其是突然身不由己被控制的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自认还算周全的计划失败后,为何还会突然遭来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要知道当年事,他们一直做得比较隐秘,虽然族中历代知情者中都人反对这项建议,可那些知情者都知道轻重,自然不会对外透露,甚至必要时还会提供方便。
而且,樊家在选择目标时,瞄准的从来都是那些无依无靠的散修,或是从下界新晋上来的新人,确定他们哪怕遭遇不测,也不会有人为之出头的低阶虚仙及虚魔,却没料到终有失手的之日,不仅历代心血白费,还招来如此强大的敌人,令家族复兴不成,反致家族从此没落。
一个家族的崛起,一个势力的开创,除大机缘外,还需历代人为之付出不懈努力,才能在强者为尊,群狼环伺的环境中生存下来,传承下去,而一个家族的没落,一个势力的陨落,只需一夜之间,一步之错而已。
君赐界中,所有被左晓瑶控制住的人都被人聚集到一起,看着端坐上首的左晓瑶,目光充满愤怒与恐慌,都是还没活够,还没享受够世间繁华的人,会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妖女,你到底想做什么?”
左晓瑶饶有兴致的冷笑,“妖女?本座行事,素来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樊文老祖,你敢说摸着良心这么发誓吗?怎么?这才开始就受不了了?你们樊家怎么着,也嚣张恣意了这么多年,那些被你们踩在脚下,死不瞑目的同道们比你们凄凉得多了,谁给你们的资格,让你们只能做狩猎者,而不能做被猎者?”
“你想怎样?”
“很简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你敢对我们下此毒手,我们樊家祖师不会放过你的!”
左晓瑶淡淡道,“这就不劳各位操心了,我这人向来心眼不大,却不大爱记仇,所以有仇我一般即时就报,而你们却是意外,已经逍遥了这么多年,就知足吧!”
再次满意的扫了眼他们难看的脸色,左晓瑶才离开这处院子,她敢这么做,就敢承担未来有朝一日面对樊家祖师怒火,可他们这群只知道仗势作恶的樊家人显然没有这个心理准备,他们嚣张霸道惯了,早忘了世间还有善恶有报之说,那些毁家灭族、欺男霸女,罄竹难书的恶行,在他们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事,是他们的日常。
布置在华夏三真宫遗址中的万魔噬魂祭天大阵连向特地通道,通过接受樊家以骗及强制送进去的祭品,起到唤醒某种力量的目的,而樊家的目标自然是那个力量被唤醒后,他们樊家可以得到对方的帮助,不受这道恶阵的阻拦,获得大阵深处的华夏三真秘宫中的宝物。
被左晓瑶以特殊手法强制收走这套阵后,这套阵就彻底失去与那道即将苏醒的力量间的联系,威力也大降,却不改其能够抽取炼化修炼者神魂元力的本质。
虽说以樊家真正算得上清白的人十不存二的可恶劲,对其采取族灭的惩罚,樊家都不冤,可惜左晓瑶既不是个正义指数高到极端的卫道夫,也不是个喜欢多沾是非的人,虽说以她如此的实力地位,在这巽天域中需要顾虑的真不多。
在群赐界中处理这群满身罪孽与血腥的人,左晓瑶还觉会污了她的地盘,所以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很费了一番周折。
五年后,一条消息突然遍传整个巽天域,甚至连那些消息灵通的外域都有所耳闻,曾经名震八方天域的樊家在声望略有倒退,也不容小觑的情况下,突遭审判,其族中近半虚仙强者被封印后,被禁锢在曾经在八方天域凶名远扬,被同仇敌忾的万魔噬魂祭天大阵中,承受至死方消的熬炼。
本该引起群情激愤的消息,却在人们得知这那阵本就是樊家与外魔做交易,历年来还为其送去无数祭品,如今不过是受害者为自己报仇,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樊家恶行公诸于世,让他们樊家中的这些参与这一恶行的人自尝恶果后,除一些站着说话不腰痛的脑残外,再没有人同情樊家。
甚至还有人觉得仅惩罚涉案的罪魁祸首,实在太便宜樊家,将樊家所有人都丢进去,都难偿其恶因。
无论世人如何众说纷纭,万魔噬魂祭天大阵的出现,还是成功惊动不少强者的关注,甚至还亲自过来一探究竟,准备将此恶阵销毁。
“晓瑶,一听说这事的风格,我就知道幕后之人必定是你,一般人没有这实力,有这实力者,一般都会做得更彻底,依我看,你啊,到底还是心软了些!”
玉安城外一座乾空居中,刚见左晓瑶,肖天就心情不错的笑着发表自己的意见,左晓瑶边请他坐下,边回道,“嗯,心软很正常,谁让我是女子呢,这是天性!”
肖天闻言一愣,随后才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你还是个女子,女子强到如此地步,实在令吾等男子汗颜!”
接过石秋端上来的茶,亲自给肖天和自己各沏上一杯后,左晓瑶才道,“你怎么来了那群老家伙商量好对策了吗?在我尚未出完这口气前,谁敢试图毁阵放人,我就把他也给扔进去!”
“啧,啧,一段时间不见,咱们晓瑶道友脾气见涨啊,想必实力又精进……行,行,说正事,我就说,你这事做得不够干净利索,直接把他家给一锅端了,不过是多动下手的事,到时候,任谁也不会多事,可你倒好,还给人家留了一半,尤其是樊家那个根顶梁柱樊义,在那些老家伙面前还是有几分面子,他们正商量近几日就着手毁阵!”
左晓瑶淡淡道,“我一直认为杀戮太多,终非好事,虽说樊家基本都是些死不足惜的人,可他们并未直接惹上我,我就不想伸这个手,可是,我既然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却贪心没够,不知道珍惜,我再出手,也好师出有名,不是吗?”
肖天摸着下巴叹道,“原来如此,你这人,真是得罪不起,死在你手上,还不能人说个冤字,厉害!要不要让我给搭把手,去把樊义那老家伙也扔进去再说,不能让他一个人拖累其他几位老家伙啊,咱们巽天域除了那几个不知还有没有活着的老前辈,其它排得上号的数得着,要是这几位都被你给解决了,咱们可就少了一份不小的助力!"
左晓瑶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你不用这么激我,我跟这些人远无冤,近无仇,只要他们分得清是非,别惹我,我才懒得多费那个劲,就连那个樊义在内,只要他别再继续上窜下跳试图进去救人,我也能放过他,这已经是看在如今乃是非常时期,他自身也算一苦修之士,又素无大恶的份上了,否则,就凭他看家不严,纵容族人作恶一项,我就不会放过他!”
肖天苦笑道,“让你看出来了,那樊义是我八婶的外祖父,我自幼父母双亡,能活着拥有今天,全赖与我母亲生前关系不错的八婶庇护,说到底,我也曾间接的受到过樊老祖的福荫,这份人情或许连对方都不知道,我却不可不认!”
左晓瑶点点头,“也罢,我就给你个面子,给他个知难而退的机会!”
说着,左晓瑶取出一枚玉符,往其中注入一道气机道,"你把这个拿去,让他自己好自为之!”
肖天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左晓瑶笑笑道,“肖兄不用客气,身为后学末进,对这些老前辈,在下也很尊重,毕竟大家修行多年,能走到这步,都不容易,阵中之人,个个皆是血腥残暴之辈,死不足惜,我想,樊老祖自己心中也有数吧!”
“每个累世大族中,总有让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一些败类,想要为他们争得一线生机,不过是身为同族之间的那点血缘情分罢了,只要确定事不可为,就没有为了这些败类拖累自身,与其他族人的道理,樊老祖也该清楚这其中利害!”
说起这些,肖天显然深有感触,左晓瑶既然之前没有动手,就没有一定要斩尽杀绝的想法,只是按她的想法,对方若是再主动撞到她手里,顺手多解决几个,也无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