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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嘟嘟VS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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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青回城时,城门已盘查森严,因此即便此刻推测元谦及其同党已出了相府,元家也没有更多的动作。

  院中静无人声,灶房里煮尸的咕嘟咕嘟之声显得气氛更加暗涌。

  暮青回到灶房,把锅盖一揭,充斥着焦糊味和降香味的院子里便飘来一股肉香,闻之叫人胃中翻涌。

  “备冷水!”暮青吩咐一声,月杀依言行事。

  不一会儿,一颗人头从锅里捞出来放入了冷水盆中,紧接着便听见灶房里传出刷刷的去肉洗骨声。

  方才的一切只是根据口供做出的推测,是不是事实,这具尸骨会开口说话!

  半晌,一颗焦黑的颅骨和一块森白的耻骨被抱了出来,暮青将耻骨交给月杀,自己捧着颅骨对光细看。

  “这颗颅骨上的基底缝还有残留痕迹,矢状缝已完全愈合,死者的年纪应该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她将颅骨交给月杀,抱来耻骨再看,“耻骨联合面的整个椭圆形轮廓形成,腹侧边缘完全形成,腱和韧带附着的骨嵴已经明显。再结合死者的牙齿磨损情况,他的年纪应该在三十五岁上下。”

  “三十五岁上下?府里的护院统领刚好是三十五岁!”陶伯道。

  暮青把耻骨交给月杀,又从他怀里把头骨抱了回来,转身走进了西暖阁,把颅骨往桌上一放,道:“工具箱!”

  她要进行相貌复原!

  颅面相貌复原的事前段时间暮青已经做过两回了,今日巫瑾不在,她无需为人讲解,只需专心复原。

  盛京城里早有传言,听闻当朝英睿都督有让死人开口说话的本事,连已成枯骨的人都能再现其生前容貌。此事有人信,有人不信,但朝中皆知传言属实,只是没想到今日有幸亲眼一见!Χqx八.còΜ

  下人们不敢随意走动,只有少数人对着西暖阁,于是偷偷瞄向屋里,恐惧却又好奇。

  只见暮青将焦黑的颅骨放在桌上,蹲在地上,用黄泥、小尺、牙签、刻刀,量、粘、贴、雕,动作利落果断。看不见屋里情形的人偷偷瞄向那几个正对着西暖阁的宫人和下人,看那发直的眼神便知屋里的精彩。复原死人生前容貌,这等奇事今日看不见,日后想必再难有此机会,可惜站的不是地方,瞧不见!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见少年手下泥屑纷飞,护卫护院眼神纷飞,屏息急待,半晌之后,暮青端出一颗人头来!

  那人头泥雕的眉眼,丹青晕染的面容,虽无头发冠帽,却仍能看出相貌有几分熟悉来。

  “统……统领!”一个护院指着人头,手指颤抖。

  “像!确实像!”陶伯也道。

  元敏对相府的护院统领无甚印象,却有一句话至今记得——暮青有阴司判官之名,她虽是女儿身,却俨然我大兴朝的女仵作!她能做得大兴的女仵作,怎就做不得大兴的女都督?

  谦儿那晚也问过此话……

  英睿还朝受封前从未到过盛京,而谦儿却是偷偷去过江南的,时间不早不晚,正在江南征兵前。

  元敏定定望着暮青,目光慑人。

  暮青对上元敏的目光,不躲不避。

  “混账!孽子!”这时,元广回过神来心生盛怒,双拳紧握,青筋毕现,“严查城门不可松懈,再命上陵、许阳、越州各城县密查那孽子下落!”

  华郡主目光冷肃,隐露自嘲。这些年来,相爷和修儿之间总是剑拔弩张,动家法是家常便饭,她却从不担心,修儿刚从军西北时,曾在大漠里遇上黑风沙,相爷常望着西北一夜不眠。她知道他喜爱修儿这孩子,只是性情使然,端着严父的架子,容不得晚辈忤逆罢了。但她一直以为,他最喜爱修儿,没想到他将谦儿也看得这么重,且隐藏得这么深!谦儿险些将修儿害死在西北,他却还是担心他,不想让他死。

  她嫁进相府近三十年,对元家在朝中的地位助益良多,但这相互扶持的夫妻之恩终是比不上一个男子的年少情怀,比不上赋闲的那些年里少时夫妻的恩爱甜蜜,比不上那在年华最好的时候故去的温婉女子。

  华郡主冷笑,心头苍凉悲戚,却并未被悲戚占据太久。她已不是钰儿那般年纪的少女,还有心寻觅世间最好的儿郎,她是这世间最好的儿郎的娘亲,在她心里,爱子之命已重过夫妻之情。谦儿的城府如此之深,身在盛京都险些害死千里之外的修儿,如若找不到他,修儿必将有险,相府必将有险!好在她还有娘家,她的父兄掌着龙武卫的兵权,掌着盛京城的安危,昨夜龙武卫已护送瑾王去往边关,望修儿无险。待会儿她再回趟华府,与父亲说说严查城门之事。

  元广和华郡主各有打算,虽然元广不想让元谦死,但以元敏对元修爱之若子的感情,这回她和华郡主必然在一条战线上。

  暮青将元家人的神情看在眼里,一声不吭地把护院统领的尸骨拼凑好,亲自拿了银票让月杀出府去买口好棺,是这具尸骨告诉她元谦没死的,他告诉她杀父仇人还活在世上,她想好好安葬他。

  元广面色一沉,华郡主也皱了眉头。

  管家陶伯瞧见两人的神色,好声好气地提醒暮青,“都督,统领在外城有家眷,他的尸骨理应由其家眷领走安葬……”

  死的人又不是公子小姐,又不姓元,都督命人将棺材送进府里来,是故意给相爷找晦气吧?昨夜相府里走水,今儿抬进了棺材来,城中百姓还不得以为相府里死了人?

  暮青冷眼望去,挑了挑眉,“哦,哪天陶总管死得冤,剖尸煮骨才得以诉明冤情,到时也让你的家眷到府里来领尸块或是白骨,你觉得如何?”

  一句话,堵得陶伯无言以对面色铁青。

  “死的既是本相府中的下人,府中自会过问后事,无需你理会,且回府去吧。”元广道。

  “相国大人怀疑死的是自己的儿子时,可没说无需我理会。”暮青冷笑。

  一句话,也堵得元广无言以对。

  院子里的宫人侍卫护院小厮皆听得心惊胆战,也就是英睿都督,换成世上任何一人,如此顶撞相爷怕是早就死无全尸累及满门了。

  昨夜见南院火起,元敏便怀疑其中有诈,因而才传暮青连夜回城来相府,如今她想知道的事已经知道了,剩下的闹剧无心多看,于是便道声乏了,命城门每隔一个时辰往宫里呈递一份奏报,随后便起驾回宫了,只是临走前深深望了暮青一眼。

  元广朝事家事缠身,华郡主满心都是元修的安危和元谦的下落,都没有太多精力与暮青周旋,只当这回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由她去了。

  暮青一直在南院里等到棺材来,亲自将尸体收敛了进去,命相府的护院们将棺材送回统领家中,这才去前院牵了卿卿,赶回都督府。

  都督府门口停了顶轿子,官轿。

  暮青远远瞧见,心如明镜,马速却只快不慢,到了门口勒马一停,马未落蹄,人已跃了下来。

  轿中之人听见马蹄声,刚要掀帘子,烈风便刮起帘子糊了那人一脸。那人气得直打哆嗦,把帘子一扯,下轿时见暮青要进府,忙出声道:“都督请留步!”

  暮青住步回身,见一个身穿褐袍的中年男人站在身后,笑容虚伪,明明是朝臣,却一身的市侩气。

  “姚参领?”暮青问。

  “听闻都督断案如神,今日一见,传闻果真不虚。”姚仕江皮笑肉不笑,虚虚见礼,“下官正是骁骑营参领,姚仕江。”

  “姚大人不必多礼,本都督前些日子在官道遇刺,为躲刺客进了姚府的庄子,幸得小姐相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许以婚约,今日将小姐带回府中,明日自会有官媒去姚大人府上提亲。”

  这些事姚仕江都听庄子里的管事回禀过了,姚府里为了此事已经翻了天了!

  英睿都督前些日子遇刺之事满朝皆知,可他今早才知道那夜竟是他的庶女救了他。庄子里的管事称,水师的人守在庄子里,谁也出不去,无法回府报信,昨夜他的庶女被水师大营的马车连夜接走,管事的才有机会下山回城,禀报这些日子以来的事。

  姚仕江窝着一肚子的怒气,和善的笑容维持得甚是辛苦,“小女能救了都督,那是小女之幸。但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且未过,都督怎能将小女带回府中?”

  这岂不是毁人名节?姚府的脸往哪儿搁!而且,他都找上都督府了,他竟在都督府门口说这有伤礼教风化之事,连请他进府都不肯。

  暮青面色冷淡,的确没有请姚仕江进府的打算,卖女求荣之辈别说进她的都督府,就是踩一踩石阶他都嫌脏!

  “我爹娘早亡,婚事自己做主便可。”暮青理直气壮。

  “可小女尚有高堂在……”

  “哦。”暮青很冷淡,仿佛不懂这简单的人情世故,一开口就气死人,“姚小姐刚到庄子那日,马车还被人动了手脚,险些死在山沟里。这些日子都在庄子里,伤了腿也没见有人来看望过,我还以为她的高堂也早亡了。既然她也上无高堂可以做主,我就直接把她接进了都督府。”

  “你!”姚仕江早听说过暮青口舌甚毒,没想到毒到这份儿上,怒极之下也不想再装,拉下脸来正色道,“小女上有高堂,未嫁之身,都督强行将其接进府中,与强盗何异?这般败坏小女的名节,败坏我姚府的脸面,都督就不怕遭御史弹劾,遭天下人耻笑?”

  “原来姚大人要脸,本都督还以为姚大人为求高官厚禄把女儿送入侯府时就已经不要脸、不顾女儿的名节了。”暮青说罢转身就进了府,只留下一句话,“要告随意,要想嫁女,列张聘礼单来,自有官媒送去府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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