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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当众剖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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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青信,汴河城乃江南富庶之地,古水县虽是小县,却物庶民丰,娘没被卖入青楼,又发配到了富庶的江南小县,若说此事无人从中出力是不可能的,而当时宫变刚发,元相和太皇太后为稳朝局必行雷厉手段,那时朝中定然人人只求自保,哪有敢为旁人求情的?敢求情的,又能让太皇太后恩准此事的,除了身为方外之人的空相大师,只怕难有别人了。

  没想到,空相大师还是娘的恩人。

  暮青再没说话,与韩其初行了几手棋,因有心事便没有再下,而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关便是一日。到了晚上,她将棋搬去了阁楼,对灯独坐,边观局,边等。

  果然,过了三更,步惜欢便来了。

  “你出宫成瘾了,真是每回都妥当?”暮青没抬眼,只翻着棋谱。

  “你昨夜出城时,可觉得不妥?”步惜欢笑着坐去对面,见她翻着棋谱,他便低头观局。

  暮青瞥了眼步惜欢,见他红衣如莲,衣襟袖口的银貂毛细密如毫,衬得眉宇雍容矜贵。暮青低头又去看棋谱,淡道:“你昨晚没穿成这样。”

  出宫还穿得如此华贵,生怕宫人认不出他来?

  步惜欢闻言抬眼,笑意打趣,问:“穿成这样,可入得了眼?”

  暮青一愣,觉得这话似有别的意思。

  步惜欢只笑不语,他出宫时自然不会穿成这样,他是戴了面具穿了侍卫的衣衫的,只是来见她前,会有人将他的衣袍备好,他在马车里换了才来的。

  此事暮青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不由无语。

  步惜欢见她的脸色颇为好看,不由笑着调侃道:“怎不说话。”

  “无话可说!”暮青摇摇头,收了棋谱,执了棋子便往棋盘上落了一子。

  步惜欢低低笑了声,无妨,她无话,他有话便好,“下回我来时,可要穿女儿装给我瞧瞧?”

  说话间,他也执棋落下一子,白子如玉,指如明月。

  暮青忽然便想起早晨睡时解了束胸带,险些被杨氏撞破女儿身的事,不由脸色冷沉,执子往棋盘上啪地一落,棋盘上的棋局不见杀伐,少女落子的气势却雷厉如刀。

  步惜欢不知今早之事,只以为她不愿,悠悠叹了声,落子。她的都督府里除了月杀,其余人皆不知她是女儿身,让她在阁楼里放套女子的罗裙自然不妥,她不愿是必然之事,他也就是说说罢了。

  两人之间再无多余的话,渐渐的都盯着棋面,专心行棋。

  行过几手,步惜欢唇边渐渐噙起高深的笑意,道:“不愧是我朝一僧一道所布的残局,果然高明。”

  此局看着平淡,实则子子牵连,动一子则全局动,处处是软劲,处处见缓手,此处死,那处生,无解。m2.Χχδ捌.ōm

  暮青也想不出解法,只觉这局棋如两位内家高手过招,争的并非胜负,亦非大势,究竟这局棋的深意在何处,怕是一日两日也看不透。她摇摇头,把棋子丢进了棋盒里,又拿出经书翻了翻,道:“残局解不开,经书看不懂,和尚的话果然是这世上最难解的。”

  “或许,空相大师之意就是无解呢?”步惜欢瞅着棋面道。

  “何意?”暮青抬头。

  “随口猜猜罢了。”步惜欢懒洋洋地将棋子掷进棋盒,把棋谱拿来翻了翻,“前头之局都有胜负,唯这最后一局无解,或许本就不是要你解。空相大师乃得道高僧,他昨夜与你说的话定然句句都有深意在,只是机缘未到,劝你不必多思,多思也未必有解。”

  机缘未到,又是这话!

  暮青此时才算有些佩服步惜欢的耐性了,他倒看得开!这世上未解之谜很多,她懂,可是她的职业习惯使然,解不开一件事,她会觉得浑身难受。

  “你以前可没说过,你还会下棋。”步惜欢不再说这事,放了棋谱笑看暮青。她不但会下棋,能与他对弈,且解的是如此难解的残局,她的棋艺甚高!

  “你也没问。”暮青道。

  “今儿发现了,那便不解这残局,你我对弈一局?”步惜欢兴致颇高。

  “改日吧。”暮青道,“你还是早些回宫的好,待这案子破了,我没了心思再下棋。”

  待这案子破了,还有别的案子,她何时能没心思?

  步惜欢瞧了暮青一眼,却也不强求,一生很长,总有机会的。

  这晚步惜欢早早便回了宫,暮青执着地又解了两日残局,还是解不开,刺月部的隐卫却将木匣子带回来了。

  那木匣子里放着奉县知县三年间打点越州刺史、户曹尚书以及翰林院掌院的银两细帐,如奉县知县所言,其中有一沓书信,确是胡文孺的手书。

  暮青将这些细帐一一看过,又将书信细细通读了,便唤来了月杀。

  前几日暮青也曾让刺月部的隐卫调查过两件事——那些玉春楼里赌输的公子回府后谁被罚得最重,以及抚恤银两下拨后哪些人官儿升得最快、是谁的门生。

  这些调查结果今日一同摆在暮青面前,她对月杀连下了数道指令,月杀领命而去,两日后将密查的结果摆在了她面前。

  暮青在书房里坐了半日,又将月杀唤了进来,问:“奉县知县的家眷何时到盛京?”

  事发至今已有五日,人该到了。

  “明日就到。”月杀道。

  “把我的朝服备好。”暮青颔首道,“明日,我要上朝!”

  卯时宫门开,东华门外,百官列队进宫门时,忽闻马蹄声声,蹄铁叩着青石,人马未至,寒风里已闻金戈铁啸之音。

  文官乘轿,武官骑马,但日日上朝的武将多不在边关,上朝时骑的马多是府里养的文马,不套蹄铁。套了蹄铁的皆是战马,眼下朝中骑战马上朝的只有一路人。

  西北军将领!

  百官驻足,见元修已到,那来的人是……

  百官齐望长街,天色未亮,宫门外一溜儿锦绣宫灯,照见长街远处一人驰来,少年墨发飞扬,衣袂猎猎,到了宫门近处,马未勒住人已跃下,那战马泼风似的驰出去,长嘶扬蹄,嘶声惊了宫门寂静。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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