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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我不要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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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青衫少年冷笑一声,话里带刺儿,“那敢问白兄,圣上应如何才能亲政?”

  这少年是岭南人士,名叫萧文林,崔远结交的五人里,唯有他是江南人,而白姓男子却不在这五人里。五人与崔远相识时日虽短,却志向相投,曾多次听他提及年前在奉县县衙发生的事,也听说他拜了都督府谋士韩其初为师,此次春日宴,五人皆以为是与暮青、韩其初和崔远相聚,烹茶煮酒,共论国事。没想到暮青公务在身,不常来此,反倒是韩其初带了位白姓男子来,听闻是位游学天下的雅士,却不曾听说过名号,只知此人姓白,名卿。

  萧文林擅棋,头一天春日宴,别人赋诗作画,他与白卿弈棋,行局过五,竟一局未胜,不由起了好胜之心,今日颇有针对之意。

  贺晨道:“在下觉得白兄之言甚是一针见血,谈论国事不可满口空话。”

  萧文林顿时如被人刺着,张口欲辩,朱子明、朱子正兄弟忙打圆场。这两人平时辩起来也是没完的,都督府的春日宴上还是不要辩得如此激烈的好。

  朱子明道:“依在下愚见,朝中上品无寒门,改革朝政,广纳寒门弟子入仕之道是必行之策,萧兄所言并无错处。只是元相摄政,由不得圣上来改革朝政,因此,大行此道之前还需先行他法。”

  “有何他法?”萧文林问。

  “在下倒有一法。”柳泽出声道。

  少年白衫素簪,斯文俊秀,声如春风,“圣上忍辱负重多年,然此事并非天下皆知。朝中士族弄权,我等一介寒生,有心为君分忧却其力甚微。然,微薄之力可撼日月,我等寒生唯有笔口可倚,何不赋诗广布天下,揭元党篡朝之心,为圣上洗脱污名?”

  此言一出,偏厅稍静,崔远沉吟道:“柳兄之策虽然温和,但我等寒生能行的确实也唯有此事。”

  他说话间看向韩其初,他年纪比他们长,阅历比他们多,智谋才学更胜过他们这些只读过圣贤书的少年,不知他对此事有何看法?

  却见韩其初并未说话,而是一直望着对面那席。

  那席上,白卿席地而坐,烹茶品茶,好不悠哉,听见柳泽之策,还是泼冷水,“既知元党势大,自力甚微,还要以卵击石,岂不知诗文一旦传入民间,你等即刻便会被冠以乱党之名,轻则遭官府画像缉拿,重则连累亲眷族人,一旦被捕,绝无可能活命?”

  白卿声音颇淡,执茶轻品,少年们无言以对,待茶品过半盏,他抬起头来时,见萧文林满脸激愤之色。

  “原以为白兄对世事洞若观火,没想到竟是贪生之辈!”萧文林怒而起身,他自幼擅棋,棋力甚高,少遇能连胜他五局者,原本他对这白卿有些佩服,只是起了好胜之心,想与他辩论政事,没想到他观事眼光犀利,却有贪生之嫌,“道不同不相为谋,萧某告辞!”

  萧文林拂袖便出了偏厅,暮青见势从树后一转,佯装刚进园子,拨开桃枝便现出身来。

  萧文林迎头撞见暮青,暮青望进厅里,见崔远和朱家兄弟正起身欲劝,贺晨不理会,柳泽一脸忧色,白卿一心烹茶。

  “春日宴是应都督之请,萧某早退,有愧于都督,改日定当登门请罪!”萧文林朝暮青深深作揖,揖罢便走。

  白卿望着茶炉,头未抬,只漫不经心道:“徒有大志,离去也罢。”

  “你说什么?”萧文林回身,气恼地盯住白卿。

  “智者谋事,知险而化险;勇夫行事,明知有险而以身犯险;莽夫行事,明知有险而一意赴死。你连勇夫也算不上。”

  “那又如何?”萧文林怒笑道,“莽夫亦有一腔热血,亦知天下兴亡!难道眼睁睁看着元党主和养狼为患,不念边关百姓疾苦?萧某虽是一介寒生,良心却在,当一回莽夫又如何?”

  “嗯,你倒是不计较赴死。”白卿靠近茶炉烤了烤手,似真似假道,“就是不知圣上可愿你等赴死。”

  萧文林一愣,少年学子们望向白卿,见他扫视他们一眼,那一眼少了些漫不经心,多了些意味深长。

  “圣上艰难,求才若渴,你等乃是少年学子,国之希冀,入朝堂论国策之才,逞莽夫之勇只可成全自己,留住青山日后却可造福黎民。你们说,圣上可愿看着你等犯险赴死?”

  学子们语塞,圣上在朝中虽然艰难,但依旧是九五之尊。大兴士族门阀鼎盛,寒门无路入仕,不知有多少人为求前程拜在士族门下,生受驱使折辱,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们,他们如此重要。

  “我等只是想为圣上尽力分忧。”柳泽望着白卿,目露景仰。

  “力可尽,忧可分,性命不可丢。”白卿一笑,风华雍容,“你等如今确实唯有笔口可倚,但绝不可在江北。江南何家与元家有宿仇,若去江南,可保性命。”

  江南?

  贺晨道:“可是听闻岭南王乃是元党,与何家军多有摩擦。”

  如此一来,江南也未必保险。

  “我是岭南人士,岭南王正直爱民,颇得民心,怎会是元党?”萧文林道。

  这些学子还是少年郎,且出身寒门,多不知朝廷密事。

  “你等可去汴州、吴州、夷州。”白卿指点道,但未多做解释。

  少年们却明白了,圣上常去汴河行宫,想必汴州是安全的。吴、夷两州紧邻汴州,虽不知形势,也好过岭南。诗文童谣在民间向来传得快,且天下传闻并非一江能阻隔,他们在江南既可保命又可为圣上正名,到时定有寒门学子响应,圣上若得了寒门学子之心,便是得了天下民心,想必与元家能有一争。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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