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要处理?”古希诺奇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奇怪,“该不会是下午邂逅了某个女孩子,现在要去勾搭人家吧?”
“什么勾搭,都让你别整天和阿九混在一起,瞧瞧这用词。”季明谦满头黑线,“上次拍摄电影的导演有事找我,他正好在这边,我过去找他叙叙旧。”
“真的假的?”古希诺将信半疑地看着他。
季明谦唇角轻抖,“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别,我可不想陪你上热搜。”古希诺想也不想地拒绝。
“先走了。”
目送她离开,季明谦摩挲着背包的肩带,迈开步子往回走。
吃完晚餐,叶九凉拉着厉陌寒在街头闲逛,只为给江亦笙找糖葫芦。
兜了一大圈,还是没能找到。
“看来今天阿笙是吃不到糖葫芦了。”叶九凉语气无奈地道。
厉陌寒低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看那边。”
“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远处有人在叫卖糖炒山楂。
叶九凉眸光一亮,糖葫芦和糖炒山楂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吧。
她弯了弯唇,“那就买这个。”
排队的人还不少,等他们两人还有段时间。
叶九凉习惯性地倚着厉陌寒站,眸光看向四周观望着有什么好玩的。
“嘀嘀嘀——”
“童童,开慢点,妈咪快追不上你了。”
孩童清脆的笑声吸引了叶九凉的注意,她循声看去,广场上,一个小孩子骑着小摩托车来回兜圈,一个年轻女人追着摩托车跑,脸上洋溢的笑容充满幸福。
叶九凉恍惚了下,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长得像厉陌寒的小团子骑着小摩托到处乱逛的画面。
想着,她突然笑了出声。
“呵呵。”
怀里的人突然笑出声,厉陌寒垂眸看她,“笑什么?”
“陌,你说我们的宝宝会是怎么样的?”叶九凉收回视线,仰头看他,“是像你还是像我多点?”
闻言,厉陌寒唇角浮出温柔的浅笑,“如果像我的话,应该比较省心。”
“你什么意思?”叶九凉撇嘴,不乐意了。
“如果像你的话,应该会很皮。”说着,他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憋了半天,她奶凶奶凶地道,“皮的孩子才聪明,像你的话那多无趣。”
无趣?
幽冷了眸子陡然眯起,厉陌寒铁臂猛地一收。
猝不及防,叶九凉撞入他怀里,脑袋磕到他的胸膛。
“你说我无趣?”低沉的声音释放着危险的讯号。
叶九凉揉着额头,笑容透着一丝丝谄媚,“我开玩笑的。”
“现在解释晚了。”厉陌寒轻哼,“这个问题我们回去慢慢再讨论。”
又或许是时候该生个小团子证明一下,到底是像他们两谁多一点。
叶九凉脸上的笑容垮了,这年头实话都不能说了。
买好糖炒山楂,时间也不早了,两人直接回了医院。
病房闪着柔和的光线,叶九凉一进门就看见江亦笙坐在床上看平板。
“阿笙,糖葫芦没买到,不过给你买了糖炒山楂。”叶九凉把袋子放到床头柜上,淡笑道。
江亦笙道了声谢,唇角弯弯,“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叶九凉叮嘱道。
江亦笙点头,“好。”
替江亦笙额角上的伤口换了药,叶九凉这才和厉陌寒回酒店去。
酒店离医院也不远,走路也就十五分钟的时间。
两人也没坐车,慢慢散步回去。
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纸袋,江亦笙伸手拿过。
纸袋里还有一根竹签,他捏着竹签的一头,插了一颗山楂送进嘴里。
山楂表面裹着一层厚厚的糖霜,刚入口,那股过分的甜腻让江亦笙眉心皱起。
嚼了两下,山楂酸酸的味道勉强中和了那股甜腻感。
只吃一颗,便腻了,江亦笙把纸袋放回床头柜上,伸手拿过水杯抿了几口温水,冲淡了那股甜腻感。
他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朦胧,看不到星芒。
这时候他应该在飞机上了吧。
几不可闻的轻叹声在房间响起,眨眼间便消散了。
临近十二点,江亦笙还是没有半分困意。
胳膊受着伤,他翻个身都得小心翼翼的。
黑暗中,他盯着花白的天花板,脑袋放空。
都怪季明谦,他一来就让他失眠了。
江亦笙慢吞吞地抬起手,避开额角上的伤口,掌心覆在额头上。
突然,外间客厅传来轻微细响。
“谁?”
一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回应。
江亦笙皱眉,动作缓慢地坐起身,没受伤的脚先踩在地上。
然后,他扶着墙,几乎是拖着脚步在往外挪。
昏暗的光线中,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
没看清相貌,江亦笙眸间浮出几分戒备,抓过一旁的花瓶当做防守。
“是谁?”
高大的身影放下手里的东西,缓缓直起身。
江亦笙咽了咽口水,举起手上的花瓶准备时刻砸过去。
这时,对面那人突然转过身来,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
“是我。”
暗哑的音色再熟悉不过,江亦笙怔住,心跳“砰砰”加快。
突然,房间的灯光亮起。
季明谦收回手,抬眸看见他手里的花瓶,唇角抖了抖。
玩这么狠的么?
再怎么讨厌他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要拿花瓶砸他吧?
终于反应过来,江亦笙把花瓶放回桌上,压下心底的惊喜,他语气不冷不热地问,“你怎么会在这?”
冷漠的态度如一盆冷水泼了过来,季明谦阴了脸色,一时失语。
突然感觉自己是来找罪受的。
四目相对,又是熟悉的沉默。
一只脚伤着,只凭一只脚支撑很快就累了,站得太久,江亦笙脸色逐渐发白。
他伸手扶住沙发,身形踉跄了下。
将他的硬撑看在眼里,季明谦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江亦笙,你对我说话态度好点会死吗?”
江亦笙闻言,心底忍不住委屈,明明就是他先甩他冷脸子的,现在却来倒打一耙。
他面无表情地反问道,“你自己的态度很好吗?”还有资格说他。
他对自己的态度没有点逼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