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吴军攻城的重心,转向西城门,十余个杂兵大营都往西城门而去。想要集结优势兵力,一举突破丹阳城西门。
丹阳南城门的斜坡战场,只剩下一支吴军精锐步兵万人大营在强撑着,仍在和朝廷的重步长枪兵厮杀。
因为两军的前锋完全交织在一起,吴军也不敢轻易撤退,一旦转身逃跑,会被朝廷军队追杀,陷入一败涂地之中。
而五十台投石机和五十台云梯,在和上百门小钢炮的对轰之中,已经被打成了一片木头废墟,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吴军这支精锐步兵万人大营已经丧失了远程支援。
说白了,他们已经被吴王抛下,用来牵制守城军的重步长枪兵万人大营和火炮。
“所有小钢炮,对准吴军步兵万人大营中心。”
楚天秀喊道。
“轰!”
上百枚小钢炮落入吴军步兵大营内。
威力巨大的小钢炮,一枚便可以冲飞十多名吴军甲士。上百枚小钢炮同时落下,在吴军大营中央打出一大片血窟窿,上千计的吴军甲士倒下。
恐怖的威力,摧毁了他们的铁甲和战斗意志。
这支万人精锐步兵大营终于崩溃。
他们和朝廷重步长枪兵厮杀了半个时辰,也不过损失了一千五百余人而已,双方死伤差不多。
可是被这一轮炮轰,便杀伤了如此多士卒。
如何能支撑的下去?!
吴军剩余的七千精锐步兵士卒们纷纷弃战而逃,逃向西城门,和吴军主力汇合。
“三千丹阳火枪兵,支援西城门!从城墙上打过去。”
“一万重步长枪兵,回城内。从城内堵住主街道路,一旦吴军突破入城,在城内和他们打!”
“这道斜坡木架,炸掉吧!”
楚天秀没敢放松,立刻带人去西门支援。
吴军主攻西城门。
现在西城门有一段城墙被吴军猛士精兵占据,已经相当危险。
西门。
战斗打的无比激烈。
丹阳兵在猛攻,试图夺回城墙。
城墙上的吴军二百余名猛士和上千精甲兵,还在坚守一段几十丈长的城墙。
城外的吴军麾下的数千上万名精锐步兵们,攀爬着梯子,拼命往城头上爬去。从城下,攻击李敢年率领的三千丹阳火枪兵。
在他们的牵制之下,李敢年的这支三千名丹阳火枪兵的部队,有些捉襟见肘,难以再往前攻打,甚至不得不往后退却。
吴军两万轻骑兵和两个杂兵营在城下看着,一旦精锐步兵退下,他们便冲上。
众多吴国大臣和将领们,在城下紧张的观战。
“快,攻上城去!”
世子项贤眼珠子红了,叫吼着。
“此战胜败,尽在此!”
吴王项弼眸中闪烁着精光,飞快的盘算着。
只需要半个时辰,他就能彻底攻占西城门。
在天黑之前,拿下这座丹阳城。
虽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有了丹阳城,他便可以接应江北的十多名诸侯们渡江。援兵和粮草,将源源不断而来。足以灭掉金陵城。
忽然。
吴王项弼在嘈杂的战场厮杀声中,感觉地面在震动,似乎是数以万计的战马在疾奔,引发的震动。
吴军两万轻骑兵都在城下等着,并未奔跑。
而丹阳城的两万骑兵在城内待命,城门都被大堆的泥沙和拒马杂务给堵住了,一时半会也出不了城...就算出城,双方的兵力悬殊,也毫无意义,丹阳骑兵送死而已。
哪里来的骑兵?
吴王和众将们纷纷回头张望。
“哪是?”
“谁的军队?”
他们吃惊的看到,一支庞大的披着墨绿色甲胄的骑兵大军,正在向他们的后心而来。
这支骑兵都是清一色,多达五个骑兵万人大营。
“御御林军!”
吴王项弼吞咽了一下喉咙,感觉到无比的干涩。
五万御林军,精骑兵!
守卫金陵城皇宫,大楚皇朝最精锐的一支骑兵,由门阀贵胄子弟领兵,在边境打过三年战的骑兵,方可加入的御林军。下马能步战,上马能骑射。
金陵帝都最后的五万最强的精兵,被派来了!
这个关键的时候,这五万御林军要是朝他大军的后心一捅,整个吴军十余万大军,都要崩溃。
“那旗号,是龙旗!...皇帝,御驾亲征的龙旗!”
“父王!皇帝来了,如何是好?!”
世子项贤目中惊恐。
众将们脑子都是一片懵的。
他们没想到,皇帝项燕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
皇帝亲征,率领金陵帝都仅有的五万御林军出征。帝都,都不管了?不怕江北的诸侯南下,趁机攻占帝都吗?
“慌什么!”
吴王项弼厉声怒吼:“来的正好,本王正欲取而代之。他皇帝老儿在金陵城里待在,本王杀不了他。他敢出来,本王取他项尚人头!”
他无路可退。
他手下的两支精锐步兵都投入了战场。
剩下一群杂兵大营,根本顶不住御林军的冲击。
除了迎面一战,便是死路一条。
项弼手里抓一杆丈八蛇矛长枪,朝吴军两支万人骑兵营喝道,“骑兵大营,随本王来!杀了狗皇帝,本王便登基称帝!”
“杀!”
吴军两支万人大营爆发出齐喝。
吴王项弼猛然一夹胯下战马,领着两万吴军骑兵,悍然冲向对面五万御林军。
“杀——!”
片刻,两股庞大的骑兵,直接对撞在一起,人仰马翻。
吴王项弼一眼就看到了御林军中,骑着高头大马的皇帝项燕然。
这皇帝项燕然也是一个好战的奇葩,身为皇帝,却是经常忍不住以身犯险,硬要学太祖皇帝项羽,在战场上厮杀,斩将于马下。
吴王项弼一矛刺了过去。
却被项燕然斩马刀给挡住。
两人交手十回合,难分胜负。
“杀了皇帝,赏金千两,封王爵!”
吴王项弼怒朝左右吼道。
“诛杀叛军,砍了吴王项弼,赏金千两,封侯爵!”
项燕然大喝。
“呸,你个狗皇帝,本王的项上人头,就值得一个侯爵?”
“杀皇帝才封王爵,杀你一个诸侯封侯爵,还亏了你不成?吃我一刀!”
项燕然挥舞斩马刀,一刀砍了过去。
吴王项弼奋力拼杀。
他没想到,项燕然这深宫里养尊处优的皇帝,武力值居然也恐怖的过分。
项羽的嫡子嫡孙们,难道都是天生遗传能打?
他项弼乃是大楚赫赫有名的猛将,自然是挡得住项燕然。
可是他手下骑兵将领们,却是挡不住了。
御林军的战斗力太猛太彪悍了,多达一倍的兵力人数,穿插吴军骑兵大营,更是打的吴军两万骑兵一个个窟窿。
吴王项弼回头一看,吴军两支万人骑兵大营,都被御林军冲的凌乱。
他心头万念俱灰。
项燕然这么能打仗,身边还有一群虎狼之兵未出手,随时等着救皇帝。
杀不了!
败了!
吴王项弼拔马,带着一群亲卫骑兵杀出重围便逃。
吴军的两万骑兵大营,只有二三千名轻骑兵,跟着项弼逃了出来。
大势已去。
也顾不上那些杂兵大营了。
那些杂兵大营全是一群土鸡瓦狗,看到五万御林军来了,早就望风而逃,溃不成军。
他们一群农民,丢了刀剑,往老家乡下一躲,谁也不会真去追杀他们。
吴王项弼和世子项贤、几十名大臣、一群将领们,灰头土脸骑马狂逃,一路往南而去。
逃的太过匆忙,他们也没来得及辨别方向,左冲右突逃到一片荒凉之地,不知身在何处。
却见,是一条奔腾的大河。
来到这江边时,他们只剩下不足百余人。其余吴军骑兵...恐怕都逃散了。
“完了!”
“是大江边,恐怕在丹阳和金陵城之间。这一路上,定然到处都是朝廷兵马追杀。”
“罢了,本王战败,唯一死而已。不劳皇帝老儿动手,本王自己投江吧!尔等追随本王多年,皇帝定然饶不了你们!一起上路吧!”
项弼不由万念俱灰。
众大臣和将领们一个个悲声痛哭,三三两两牵着手,往江中走去。
“父王...水太凉!儿臣,不想死啊!”
项贤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