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主!”
“卫少主?”
穆九缓缓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嗯,有点儿眼熟,好像见过,叫什么来着?
男子一身白色长衫,容貌俊美斯文,带着一点腼腆,被穆九看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卫少主,在下华长卿。”
穆九回过神,明白了,这是华晏的堂哥。
“华大夫。”穆九上下看了下,长得还算俊美,但跟华晏差不多,还没够得上她惊艳的线,所以言简意赅,态度特别敷衍。
华长卿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嫌弃了,但还是厚脸皮问:“卫少主在做什么?”
穆九这才想起自己在干嘛,那边太和公主还在缠着侍卫,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话。
“你给本公主让开,我要见太子哥哥,呜呜,你们欺负我.......”
“我要见太子哥哥,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呜呜,你们都欺负我,全都欺负我......”
穆九听完明白了,这绝对是被裴皇后精心呵护出来的一朵傻白莲,看起来还没染过那种,一看就是精心呵护过度,根本不懂人情世故,俗称:养废了!
不过穆九很疑惑,这宫里还在办裴皇后的葬礼,就连萧君夙都在手上绑一根白条做样子,这太和公主不披麻戴孝的去守灵,穿得这么娇艳跑来这里做什么?
“太和公主身后那个宫女是裴雅若裴郡主,也是皇后为太子殿下选的太子妃,不过太子殿下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但这位裴郡主似乎很喜欢太子殿下,眼看着快二十岁了也不出嫁,经常来宫里,孝顺皇后照顾太和公主,俨然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太子妃。”
华长卿声音柔和的解释道,他的声音是男子独有的温柔,跟太子殿下那种上位者修养的温和不同,他这是真正的温柔,仿佛声音也拥有治病的魔力,能抚平心中的伤痕那种。
穆九看着那姑娘,显然没有太和公主娇气,快二十岁的年纪,成熟稳重多了,仪态端正,看起来落落大方,倒是很有名门贵女的气质,哪怕一身宫女的装扮看起来也非常的有气韵,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呢?”
然后?
华长卿疑惑了一下,继而道:“最近裴家不好过,裴世子出了意外,老国公夫人病倒,皇后薨逝之后,国公夫人病情又加重,估计是快不行了,已经派了好多人去请家主,家主看过之后也没有办法,老国公夫人一把年纪了,就算用虎狼之药也只能吊着几日罢了,该死还是得死。”
“眼下赢湛殿下对各方势力打压,虽然没有拔裴家的根,可也没给裴家面子,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想找太子殿下求情,想让太子去见一见老国公夫人,老国公夫人临死之前哀求一下,让太子殿下保一保裴家,老国公夫饶面子,太子殿下总还是要看几分,可惜他们不知道太子殿下现在的情况。”
太子殿下对裴家人没好脸色,所以他们就拐着弯儿想让太和公主带人进去见太子,但很显然,他们高估了太和公主在太子这里的地位。
当然最主要的是太子现在这样子见谁都不合适,除了阎王爷!
穆九看着徐徐道来的华长卿,心里感叹,怪不得华晏不如人家。
她就问三个字,人家就把前因后果都清楚了,不仅仅医术好,懂时事,看得清局面,还能抓住重点,让想听八卦的人瞬间就听到了自己想听了,心情那叫一个舒坦。
华长卿见穆九看着自己,不由疑惑:“卫少主为何这般看着在下?可是在下何处不妥?”
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聪明得这么纯然、无心机,感觉比那太和公主都纯。
她觉得华决明把华晏逐出家门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英明了!那货简直污染了华家的环境。
华晏:......锅从上来,他招谁惹谁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你懂得挺多了。”穆九客气道。
“啊?”华长卿呆了一下,立刻道:“卫少主笑了,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有卫少主是燕国来的,所以不清楚,在下也就随便,不敢卖弄。”
一个有点儿呆,不对,应该然呆,但又懂道理,修养极好,还医术厉害,啧啧,这要是拐回去给微雪,不知道比华晏好了多少倍。
华晏眼皮猛跳,突然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里有些方,这是要出大事儿?
穆九跟华长卿虽然聊得很顺,但若是外人看来,看到的就是两个人蹲在假山后面,鬼鬼祟祟,一副要干坏事儿的样子。
好几拨巡逻的侍卫从旁边走过,都看到了这两人,但认出来之后,都选择了无视。
华大夫还好,另一位...惹不起、惹不起。
那边太和公主跟侍卫纠缠半没能进入东宫一步,侍卫大哥非常有定力,不管她怎么哭怎么闹,撒泼打滚都没用。
最后还是裴雅若上前,心疼的抱着太和公主,劝了几句,把坐在地上的太和公主扶了起来,对那侍卫大哥了几句,似乎是准备离开。
也就在这时,一群人从花园那边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萧君夙,身后跟着相云开和南风。
太和公主看到萧君夙,顿时嘴巴一撅,没好脸色:“哼,本公主可没多余的哥哥,一个假货而已,等太子哥哥好起来,我一定要让他把这个人砍了。”
裴雅若连忙扯了扯太和公主的袖子,有些着急:“公主殿下,请慎言,这位殿下也是您的哥哥,货真价实的。”
太和公主不知道被谁灌输了‘赢湛是假的’这样的想法,就算裴雅若她也改不过来,此刻听到也是不满的冷哼一声,态度非常的傲气。
来之前裴雅若解释了好几遍太和公主都不听,裴雅若现在她更不会听,裴雅若知道太和公主指望不上了,眼看着人走过来,自己大步上前:“裴氏雅若见过赢湛殿下。”
萧君夙那步伐都不带一丝停顿,直接从旁边走过去,掀起的衣摆都是无情冷漠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