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月珠看着王妃紧张的样子,忙开口说道:“您别着急,不是别的事情,就是您现在是双胎,奴婢一个人也不敢下断言,是想着要是院正能来看看最好。”
傅元令仔细打量萨月珠的神色不似骗她,这才想了想说道:“王爷不在上京,这个时候还是要谨慎些才好。”
萨月珠听着王妃这意思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那奴婢给您换个方子先吃上两天看看。”
傅元令点头,“也好。”
腹痛虽然减轻了些,但是傅元令还是很不舒服,眼下又有事情要办,想了想,就看着梨花,“去把石乘舟叫来。”
这件事情交给谁傅元令都不放心,只有交给石乘舟这个自己人可以。
石乘舟在西城傅宅,一来一回要到了后半晌才赶过来,因此王府的人快马加鞭赶过去的,小半时辰人就到了。
石乘舟见到王妃就上前行礼,“属下拜见王妃。”说完抬起头,看着王妃神色煞白,脸色就有点不好看起来,“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事儿了?”
傅元令只留下梨花,其他的都打发出去,桂花守在门口,荷花还在看守那小宫女。
“石叔,坐下说。义叔跟仁叔还好吧?”傅元令早一年就让二人养老了,只是他们闲不住,偶尔还是会出去溜达一圈帮帮忙。
“好得很,大姑娘不用挂心,能吃能喝能玩,有什么不好的。”石乘舟说道。
傅元令笑了笑,但是笑容很勉强,她现在只想躺下好好地歇着,但是不行。
“让石叔来是要替我做件事情。”傅元令看着石乘舟,把事情简单地说一遍。
石乘舟的脸色都变了,“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我就该在王爷出京的时候过来护着大姑娘,都是我的错。”
“行,这事儿交给我,大姑娘等好消息吧。”石乘舟抬脚就往外走,一身的肃杀之气,自打跟了大姑娘,他很多年没这么生过气了。
石乘舟一出去,傅元令这才松口气,靠着软枕微微喘息,腹部还有些许的游疼,让她难受极了。
药熬好了,萨月珠亲自端进来,看着王妃说道:“您先喝药,喝了药要卧床休息,不能随意走动,等胎相稳了再说。”
傅元令接过药碗,眼一闭,牙一咬,一口气灌了下去。
梨花忙将蜜饯递到王妃嘴边,说道:“您快吃一颗。”
傅元令接过去放在口中,使劲嚼了几下,这才觉得那股苦劲儿少了些。
“王妃,漱漱口。”梨花端了水来轻声说道。
傅元令漱了口,这才说道:“石叔那边审问出来还得等我,我先躺一会儿,等人来了就叫我起来。”
“奴婢知道,我扶您进去。”
傅元令摇摇头,“不挪动了,就在暖榻上吧。”
梨花听到这话,就知道王妃此时只怕是很难受,不然不会寝室都不去了,忙扶着王妃躺下,心里很是自责,要是当时她反应再快一些就好了。
傅元令躺下后,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梨花拿了薄被过来给王妃盖上,自己就坐在脚凳上守着哪里也不去。
傅元令这一觉睡的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刚睡着就被叫醒了,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梨花正担忧的看着她,定定神,道:“石叔回来了?”
声音有些沙哑,嗓子里涩涩的,她扶着梨花的手坐起来,听着梨花说道:“是,石叔刚回来,奴婢就赶紧叫您起来。”
傅元令颔首,“拿个帕子给我擦擦脸。”
脑子昏沉沉的,她得清醒些才成。
梨花很快就将帕子浸湿了拧干拿过来,双手递给王妃。
傅元令擦了把脸,这才觉得精神多了,又拿过小圆镜子整理仪容,还起身换了身衣裳,屋子里收拾利索了,这才让石乘舟进来。
“大姑娘。”石乘舟见个礼。
“石叔坐下说,审的怎么样?”傅元令忙问道。
石乘舟看着大姑娘的神色,思量一下这才说道:“这小宫人说与您有仇怨,您认识云英吗?”
“不认识。”傅元令皱眉,“云英?难道她是云家人?”
石乘舟点头,“她自己说是云家人,不过不是云家嫡支,而是云家偏房。”
“这就更奇怪了,云家偏房与我素无往来,我与他们有什么仇怨?”傅元令十分不解的说道。
“您当年照看过云霓姐弟不是吗?”石乘舟开口。
“跟云霓姐弟有关系?”傅元令想起当初接济过的俩孩子,“他们不是早就回山阳府了吗?”
云弘彦的祖籍在山阳府,想要参加童生考试就得回原籍,他们姐弟在上京住了几年,后来参考童试便回了家乡。
后来傅元令还收到云霓的一封信,跟她报喜,云弘彦考中了童生,自那后这对姐弟就没了什么消息。
其实他们在上京的时候,也几乎不来打扰她,就真的安安静静的在上京过着小日子,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
现在要不是出了云英的事情,傅元令都忘记了这对姐弟。
“云弘彦考中童生之后,紧跟着又考中了举人,十几岁的举人虽然有但是也不多见。云弘彦在山阳府一下子名声大噪,当初他们姐弟被云家偏房夺了家产的事情自然就翻了盘。”
傅元令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年云霓姐弟势弱,官府跟云家偏枝暗中勾搭,自然不会为两姐弟撑腰,但是现在云弘彦小小年纪就中了举人,而且在上京这几年是在瑾王府的庇佑下生活。
虽然其实跟瑾王府没多少往来,但是在别人眼中却不这样想,就以为是肖九岐尽弃前嫌照看母族后辈。
如此一来,中了举又有瑾王府撑腰的云家姐弟,在山阳府当然就能抬头挺胸,而且大概不用他们自己出手,当年的祖产也有会有人替他们收回来双手奉上。
如此一来,云家偏支就倒了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