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岐这话响起的时候,长乐公主猛地转头往那边看去,随即脸色一沉,提起裙角就快步往那边走。
傅元令等人也跟着看着过去,随即眉头一皱想也不想的也跟了过去。
晋安公主跟陈妍等人一看面色沉沉,要只能过去看看,别出什么大事儿了。
“小九,你这是干什么?想要闹出人命不成!”长乐公主走过来一看到谭经论像是个沙包一样,被肖九岐一脚踢飞重重的摔在地上,地上的尘土都溅飞起来。
吴王上前阻拦,也被肖九岐一拳给打在脸上,嘴角立刻就有血丝流了出来。
其他人一看肖九岐那副煞星的样子吓得脸色煞白,徐子韶跟唐越泽站在肖九岐的身后,像是左右护法一般。
“表姐,救命啊,瑾王要杀人了,他要杀了我……”谭经论一看到长乐公主立刻大喊救命,吴王救不了他,只能靠着自己这个表姐了。
长乐公主嫁人之前就知道肖九岐爱打人,那时候她就没少护着弟弟,但是没想到现在长大了还是这么嚣张,难道父皇就真一点也不管吗?
谭经论肚子痛的像是有把刀在绞,如煮熟的虾的一半蜷缩在地上。
王澄、郭晗等人都被吓的倒退一步,也没人敢盯着瑾王的怒火上前将谭经论扶起来。
陈妍过来看到郭晗站在谭经论后面的时候,就觉得眼前一黑,眼睛不由落在自己丈夫身上。
清阳王:……
又怎么了?
陈妍看着丈夫一头雾水不明白的样子,心里叹口气,郭晗是郭贤妃的侄子,而她是瑾王妃的表妹,照理说郭家就算是不站在瑾王这边,那也应该保持中立才好。
郭晗怎么能跟谭经论那样不学无术混账东西混在一起?
这下好了,瞧着瑾王这架势,一定是出大事儿了,郭晗要是牵涉其中,郭贤妃只怕又要折腾。
她不敢折腾宫里的人,只会对着他们夫妻使劲,想想就心烦。
傅元令跟晋安公主对视一眼,然后走到肖九岐身边,看着肖九岐脸色铁青还要上前,一副要将谭经论打死的架势,又看着长乐公主如老母鸡一般护在谭经论跟前跟肖九岐对峙的样子。
她伸手拽住肖九岐的手,这才发现他的手竟然在发抖,可见是气的厉害了。
肖九岐被傅元令握住手,掌心一暖,这才回头看到了傅元令在他身边,盛怒的眸子慢慢的有了几分清醒。
傅元令对着肖九岐笑了笑,上前一步,与肖九岐并肩而立,这才抬头看着长乐公主,“三姐,我知你素来是公正的人,怎么一上来不问是非对错就要给我家王爷扣上杀人的罪名?若是我家王爷有错,我们认打认罚,三姐不用担心我们夫妻会抵赖。我傅元令长这么大,从九岁在傅家掌小管事印到现在成为傅家主,言出必诺,童叟无欺,在场诸位都可做个见证。今日若是我家王爷有错,你们说如何就如何,可要是我家王爷没错,三姐,你打算如何?”
傅元令自从嫁给肖九岐进了皇家门,一向是谦和低调的人,对长辈恭顺孝敬,对妯娌兄长谦和友好,对待宫人奴仆慈和大度,没有人见过傅元令发怒的样子。
但是现在见到了。
她明明脸上带着笑,眼睛带着光,可是往哪里一站,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令人心头一颤。
此时,众人才想起,是了,这才是那个大名鼎鼎征战商场无所不利的傅家主!
长乐公主上来便发火,不过是因为知道肖九岐脾气爆,素来不爱解释,一贯是能打人绝不废话的个性,她这么抢先一句,不过是想借机给肖九岐压一顶帽子,稍后也可有缓和的余地。
谭经论是什么性子她心里怎么能不知道,只是谭经论到底是谭家的人,他丢了脸难道她跟吴王脸上就好看了?
长乐不过是想先把面子要回来,至于里子看情况再说。
但是,以前无往而不利的招数,现在却失效了!
长乐公主脸色一僵,看着傅元令依旧板着脸说道:“九弟妹,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没看到吴王流血,谭经论受伤吗?”
强行夺理,谁还不会?
傅元令依旧带着笑容不急不还的开口,“天下受伤流血的多了,照三姐的意思,只要我家王爷在的地方,就是他无理取闹肆意胡为吗?我坚信凡事有因才有果,何况有这么多人作证,问一句缘由再做定论很难吗?”
长乐公主一下子被怼了回去,一下子陷入了被动。
唐越泽深深地看了一眼瑾王妃,心里长松一口气,想当初自己还质疑她,就更觉得愧疚了。
这事儿根本就不能善了了,唐越泽知道自己肯定要受罚,索性上前一步,自己直接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直接说了出来,包括他自己说的那句不得体的话,没有丝毫的隐瞒。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下意识的去看瑾王跟瑾王妃的神色,只见两夫妻一样的面无表情。
若是给就罢了,但是瑾王也这般,就着实令人惊讶了。
傅元令抬眼看向正在哆嗦的谭经论,眼睛里毫无情绪,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而后这才看向长乐公主,“三姐,现在前因后果都清晰了,你可以为谭世子为吴王做主了。”
长乐公主:……
从没有这一刻觉得傅元令这么令人厌恶!
吴王眉心微蹙,当然不能看着自己姐姐这么尴尬,他就开口说道:“九弟妹,此事虽然经论有不妥之处,不过唐大人也有失言,彼此抵消如何?”
“吴王这话听着公允的很。”傅元令笑着转头看向吴王,“但是有一点你忘了,首先挑衅出口污蔑的是谭世子,而不是唐大人。王爷作为朝廷命官,难道平常处理朝廷政务也是这样糊涂吗?但凡犯罪,总有个主犯从犯,我从未听说朝廷律令对主犯与从犯的处置是一样的。”
王澄早就想搭上吴王这条线,仗着跟伯府的关系,不怕傅元令对自己如何,便张口说道:“瑾王妃,得饶人处且饶人才是,后院妇人莫要太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