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岐卡壳了。
他从没想过。
他就是想帮她。
傅元令淡淡的笑了笑,“天色不早了,殿下先回去吧,云洲的事情改日再说。”
傅元令转身就走,毫不迟疑。
一个是上京赫赫有名的小霸王,做事情随心所欲的皇子。
一个是寄人篱下失了亲人庇护,只能自我筹谋的小女子。
若不是那一场救命之恩,俩人原该没有任何牵连的。
肖九岐做事情只凭本心高兴不高兴,可是傅元令不能。
她要步步谨慎,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岂能陪着他玩笑。
这一夜傅元令睡得不太好,梦里光怪陆离,一时是梦中肖九岐救过她的情景,一时又是俩人不欢而散的场面。
不一会儿,又是平宁伯府里石氏母女得意洋洋的脸,还有老伯爷夫妻,以及她那薄情寡义的生父的脸。
冷汗淋漓,她猛地坐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冰冷,脚底板都透着寒气。
“姑娘……”元礼听到声音快步走进来,拨亮了墙角的铜灯,立刻打起帘子,就看到自己姑娘苍白着一张脸冷汗直冒,“姑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元令摆摆手,“无事,做噩梦了,让人烧点水来,我泡个热水澡。”
浑身冰凉,便是在锦被中也察觉不到丝毫暖意。
元礼匆忙去了,一会儿院子里的灯就亮了起来,外头就传来一簇簇轻轻地脚步声。
元礼端了盏热水来,轻声说道:“姑娘,先喝点热水吧。”
傅元令接过来,小口啜饮,微微有点发烫的热水顺着咽喉一路进了脏腑,这才让她感觉到些温暖。
一盏热水下肚,傅元令的脸色才好看了几分。
等元智元信带着小丫头把热水倒进浴桶,傅元令泡了个热水澡出来,这才像是活过来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渐明,仲春几个小丫头忧心忡忡的,“姑娘这是怎么了?”
“肯定是被伯府的人给气的。”仲夏气的直咬牙。
“那一群黑心烂肺的东西,姑娘肯定是难受了。”仲秋眼眶都红了。
窦妈妈急匆匆的赶来,就听到她们说的话,脚也不停的进了门,“姑娘,你要是心里难受就哭几嗓子,别一个人熬着。”
傅元令看着窦妈妈一脸心疼的跑进来,正由着元礼拿着干帕子给她擦头发,让窦妈妈坐下,这才说道:“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
窦妈妈难受的眼眶发红,拿着帕子直擦眼泪,“都是老奴没用,都护不住姑娘,让姑娘受委屈了。”
傅元令只得细细安慰几句,告诉她自己只是做了噩梦并无大碍。
窦妈妈心疼的不行,亲自跑厨房去炖汤,说要给姑娘补一补。
泡了个热水澡缓过劲儿来,傅元令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怎么可能由着自己悲春伤秋。
收拾好自己,就让人把云州那边的信拿来,还有仇行、罗有声跟田四海那边也该到了对账的时侯。
只要想想自己即将有一大笔银子入账,她的心情就像是夏日骄阳般璀璨。
至于肖九岐,暂时还是不要想了。
毕竟那个人的性子就是脱缰的野马,她可不敢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