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官两个字,就算邢妈妈是伯府出来的人,也忍不住的炸脑子,要是闹到府衙去,他们平宁伯府丢不起这个脸。
知道她办砸了差事,回去也少不了受罚。
邢妈妈觉得自己两头不落好,这下子也气得狠了,张口就说道:“见官就见官,真闹到官府去,看哪个没脸没皮。当初要不是你们家太太不守妇道勾搭我们家伯爷,能生下你们姑娘?怎么地,我们伯爷没把人娶进门,你们心怀不忿,这就连亲爹都不认了,这世上哪有这样不孝的闺女。果然是商户人家,丁点规矩也没有。”
窦妈妈听着邢妈妈把太太都骂上了,一把就把邢妈妈的头发薅住往地上摁,边打边骂道:“我呸,你个撒谎不怕天打雷劈的老东西。我们家太太那是三媒六聘十里红妆正经嫁人的好姑娘,我们家老爷那是有名有姓的,当初的婚书上写的明明白白夫家姓陈,跟你们平宁伯府什么关系?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老货,自家穷疯了就盯上我们姑娘没了长辈撑腰,欺负一个孤女算什么本事。有我们这些奴仆在,想要欺负我们家姑娘,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两个人扭打着滚作一团,只是邢妈妈到底在伯府享福惯了,哪里是窦妈妈的对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打的无还手之力,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起不来身。
窦妈妈爬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对着邢妈妈呸了一脸的唾沫渣子,“再敢上门胡说八道,毁我们家姑娘的清誉,看我不打死你个老货!”
隔壁的杨叙看的目瞠口呆,这也太彪悍了!
隔壁的下人都这么狠的吗?
又想起一棍子把他戳下墙头的傅家家卫,不由得沉默了。
所以,他们殿下到底中了什么邪,怎么对这样一户人家上心,就因为那点所谓的救命之恩?
他倒是瞧着隔壁这户人家奇奇怪怪的,越看越觉得蹊跷。
等官府的人来把邢妈妈拖走,看热闹的人群这才围着窦妈妈打听怎么回事。
窦妈妈早得了姑娘的吩咐,就把姑娘父亲早年离家一去十几年不回,扔下孤女寡母不管不问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又把婚书上自家薄情寡性的姑爷姓陈说得明明白白。
这么一出戏愣是让窦妈妈说的是心酸难耐,委曲求全,又道平宁伯府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他们家姑娘无长辈照看,硬要说他们家姑娘是平宁伯的庶女之类的事情更是讲了个底掉。
重点画一下,第一他们姑娘生父姓陈,跟平宁伯没关系,她们姑娘姓傅是随着外家的姓,不是亲爹的姓。
第二,傅家强行认女实为图财,他们傅家是潞阳府豪富,颇有些家底。
窦妈妈长得就一脸憨厚,尤其是说起这些心酸事儿,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心酸委屈。
当真是听者心酸闻者落泪,看着窦妈妈那张无比忠诚憨厚的脸,哪里还有不信的。
不过一时三刻,平宁伯府贪财强行认女的消息就慢慢地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