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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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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风暴停息了,不过礼堂的天花板上仍然一片愁云惨雾。当卡尔萨斯与哈利、罗恩和赫敏一边吃早饭一边研究他们这学期的课程表时,他们头顶上空正翻滚着大团大团青灰色的浓云。在同一张桌上,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与他们隔着几个座位,正在讨论用什么神奇法术使自己年龄变大,然后蒙混过关,参加三强争霸赛。

  “今天倒不错……整个上午都在户外,”罗恩的手指滑过课程表上星期一的那一栏,说道,“草药课,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一起上,保护神奇生物课……倒霉,又和斯莱特林一起……”

  “今天下午有两节占卜课。”哈利低着头,叹了口气。

  “要不然别上这门课算了,哈利。”卡尔萨斯在一边说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半调子而已。”

  “卡尔说的对,你也像我一样放弃这门课吧。”赫敏一边往她的面包片上涂黄油,一边轻快地赞同卡尔萨斯的话,“然后你可以上一门更有学问的课,比如算术占卜。”

  “我发现你又开始吃东西了。”罗恩看着赫敏又往面包片上涂抹大量的果酱,说道。

  “我已经想明白了,要表明对小精灵权益的立场,还有更好的办法。”赫敏高傲地说。

  “是啊……而且你也饿坏了。”卡尔萨斯笑着说。

  就在这时,他们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瑟瑟的声音,一百只猫头鹰从敞开的窗口飞进来,给大家捎来了早上的邮件。哈利抬起头,然而在一大堆棕色和灰色之间,看不见丝毫白色的影子。猫头鹰在桌子上方盘旋,寻找信件和包裹的收件人。一只黄褐色的大猫头鹰朝纳威•隆巴顿这边落下来,把一只包裹扔到他的膝盖上——纳威几乎每次收拾行李都丢三落四。在礼堂的另一边。

  吃完饭后,卡尔萨斯跟同学们走过潮湿的菜地,来到三号温室,斯普劳特教授给全班同学看一种植物,卡尔萨斯倒是觉得这是一种丑陋的东西,实际上,它们不像植物,倒更像是黑黢黢、黏糊糊的大鼻涕虫,笔直地从土壤里冒了出来。而且一个个都在微微蠕动,身上还有许多闪闪发亮的大鼓包,里面似乎都是液体。

  “巴波块茎。”斯普劳特教授欢快地告诉大家,“需要用手去挤,你们要收集它的脓水——”

  “什么?”西莫•斐尼甘用厌恶的口气问道。

  “脓水,斐尼甘,脓水,”斯普劳特教授说,“它有极高的价值,千万不要浪费。听着,你们要把脓水收集到这些瓶子里。戴上你们的龙皮手套,未经稀释的巴波块茎脓水,会对皮肤造成不同寻常的伤害。”

  挤块茎的过程令人恶心,却也使人产生一种奇怪的满足感。每当一个鼓包被挤破时,都会喷出一大股黏稠的、黄绿色的液体,并发出一种刺鼻的汽油味。他们按照斯普劳特教授的吩咐,把这些液体收集在瓶子里,到了快下课的时候,他们已经收集了好几瓶子了。

  “这下庞弗雷夫人该高兴了。”斯普劳特教授用塞子堵住最后一个瓶子,说道,“巴波块茎的脓水,是治疗顽固性粉刺的最好药物。这样就可以阻止学生用过激手段去除他们的青春痘了。”

  “像可怜的爱洛伊丝•米德根,”赫奇帕奇的学生汉娜•艾博压低声音说,“她想用咒语把青春痘去掉。”

  “傻姑娘,”斯普劳特教授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庞弗雷夫人最后又替她把鼻子安上去了。”

  一阵低沉浑厚的钟声从城堡传来,越过潮湿的场地,下课了,同学们纷纷散去。赫奇帕奇的学生们走上石阶,去上变形课。格兰芬多的学生去的是另一个方向,他们顺着缓缓下坡的草坪,走向禁林边缘的海格的小木屋。

  海格站在小木屋的门外,一只手牵着他那条巨大的猎狗牙牙的颈圈。他脚边的地上,放着几只敞开的木箱子,牙牙呜呜叫着,使劲地挣着颈圈,看样子是想仔细调查一下箱子里的东西。当他们走近时,一种很奇怪的咔啦咔啦声传进他们耳朵,间或还有微弱的爆炸声。

  “上午好!”海格说,朝卡尔萨斯、哈利、罗恩和赫敏露出了微笑,“最好等一等斯莱特林的同学们,他们肯定不想错过这个——炸尾螺!”

  “再说一遍?”罗恩说。

  海格指了指脚下的箱子。

  “恶心!”拉文德•布朗尖叫一声,向后跳了几步。

  卡尔萨斯觉得这是一句实话,它们活像是变了形、去了壳的大龙虾,白灰灰、黏糊糊的,模样非常可怕,许多只脚横七竖八地伸出来,看不见脑袋在哪里。每只箱子里大约有一百条,每条都有六英寸左右长,互相叠在一起爬来爬去,昏头昏脑地撞在箱子壁上。它们还发出一股非常强烈的臭鱼烂虾的气味。时不时地,一条炸尾螺的尾部会射出一些火花,然后随着啪的一声轻响,炸尾螺就会向前推进几英寸。

  “刚刚孵出来的,”海格骄傲地说,“你们可以亲自把它们养大!我们可以搞一个大项目!”

  “我们为什么要把它们养大?”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来了,刚才说话的人是德拉科•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吃吃地笑着,对他的话表示赞赏。

  海格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我的意思是,它们能做什么?”马尔福问,“它们有什么用?”

  海格张着嘴巴,似乎在拼命思索。停了几秒钟后,他粗声粗气地说:“那是下一节课的内容,马尔福。你们今天只管喂它们。好了,你们要试着喂它们吃几种不同的东西——我以前没有养过它们,也拿不准它们喜欢吃什么——我准备了蚂蚁蛋、青蛙肝和翠青蛇——每样都拿一点试试,看它们吃不吃。”

  “先是块茎的脓水,现在又是这个。”西莫嘟囔道。

  卡尔萨斯觉得这些东西实在是毫无意义,所以干脆站在一旁看着哈利他们在一边手忙脚乱的照顾这些东西。

  “哎哟!”大约十分钟后,迪安•托马斯惨叫一声,“它弄疼我了!”

  海格赶紧走到他身边,神色有些慌张。

  “它的尾巴爆炸了!”迪安气呼呼地说,给海格看他手上被烧伤的一块。

  “啊,是啊,它们炸响时就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海格点着头说道。

  “恶心!”拉文德•布朗又抱怨开了,“真恶心,海格,它身上尖尖的东西是什么?”

  “啊,它们有的身上有刺,”海格兴奋地说(拉文德赶紧把手从箱子边缩了回去),“我猜想那些带刺的是公的……母的肚子上有吸盘一样的东西……我认为它们大概会吸血呢。”

  “噢,我当然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想办法让它们活着了,”马尔福讽刺地说,“又能烧人,又能蜇人,还能咬人,这样的宠物谁不想要呢?”

  “它们的模样不太中看,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用处。”赫敏反驳道,“龙血具有神奇的功效,可是你愿意养一条龙作为宠物吗,啊?”

  哈利和罗恩朝海格咧嘴笑了,海格也从毛蓬蓬的胡子后面偷偷朝他们笑了笑。海格最大的愿望就是养一条宠物龙,这点卡尔萨斯太了解了——他们上一年级的时候,他养过一条龙,但只养了很短一段时间,那是一条名叫诺伯的凶狠的挪威脊背龙。海格就是喜欢庞大凶狠的动物,越危险越好。

  “还好,至少这些炸尾螺还很小。”一小时后,他们返回城堡吃午饭时,罗恩说道。

  “它们现在很小,”赫敏用一种恼怒的声音说,“可是一旦海格弄清它们吃什么东西,我猜它们一下子就会变成六英尺长。”

  “可是,如果最后发现它们能治疗晕船什么的,那就没有关系了,对吧?”;罗恩说,一边俏皮地朝赫敏笑着。

  “你心里清楚,我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堵住马尔福的嘴。”赫敏说,“实际上,我认为他说得对。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炸尾螺向我们发起进攻之前,就把它们扼杀在摇篮里。”

  “确实,这种东西要是长大的话简直就是灾难。”卡尔萨斯也说道。

  他们在格兰芬多的餐桌旁坐下,动手吃起了羊排和土豆。赫敏狼吞虎咽,吃得飞快,哈利和罗恩惊奇地望着她。

  “噢——这就是你对小精灵权益的新立场?”罗恩问,“你想把自己撑得呕吐吗?”

  “不是,”赫敏说,嘴里鼓鼓囊囊地塞满了豆芽,但她还是尽量端起架子,高傲地说,“我有自己的想法。”

  “什么?”罗恩不敢相信地说,“赫敏——你到底想做什么?”

  赫敏耸了耸肩膀,继续风扫残云般地吃着,就好像她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似的。然后,她一跃而起,说了一句:“晚饭见!”就撒腿跑走了。

  “看来她是昨天饿坏了。”最后,卡尔萨斯笑着说道。

  “看来是的。”罗恩也嬉笑着回答。

  下午上课的铃响了,卡尔萨斯、哈利和罗恩向北塔楼走去,就在一道很窄的螺旋形楼梯的顶上,有一架银色的活梯通向天花板上的一扇活板门,那就是特里劳妮教授住的地方。

  他们来到活梯顶上,一股从火上发出的熟悉的甜香味儿扑鼻而来。这里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圆形的房间里点了许多盏灯,灯上都遮着围巾和披巾,使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朦朦胧胧的红光中。卡尔萨斯穿过房间里乱糟糟的一大堆印花布座椅和蒲团,在原来的那张小圆桌旁坐了下来。

  “你们好。”卡尔萨斯身后突然传来特里劳妮教授虚无飘渺的、空灵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特里劳妮教授是一个很瘦的女人,戴着一副巨大的眼镜,使两只眼睛在她的那张瘦脸上大得吓人。此刻她正低头盯着哈利,脸上带着一种悲剧性的表情——她每次看见哈利都是这种表情。她身上的一串串念珠、项链、手镯和往常一样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你有心事,我亲爱的,”她悲戚戚地对哈利说,“我心灵的目光穿越你勇敢的脸,看到了你内心烦躁不安的灵魂。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担心不是毫无根据的。我看到你前面的日子充满艰辛……非常艰难……我担心你害怕的东西真的会到来……也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快……”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变得耳语一般。卡尔萨斯看到罗恩朝哈利翻了翻眼睛,哈利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特里劳妮教授轻飘飘地从他们身边掠过,坐在炉火前的一把很大的带翅靠背扶手椅上,面对着全班同学。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尔特别崇拜特里劳妮教授,都坐在离她很近的蒲团上。

  “亲爱的,我们应该来研究星星了。”特里劳妮教授说,“行星的运动及其所显示的神秘征兆,只有那些懂得天际舞蹈舞步规则的人,才能参透其中奥秘。人类命运可以通过行星的辐射光来破译,这些光互相交融……哈利———哈利波特?”

  哈利没有反应,卡尔萨斯轻轻的推了推他,

  “怎么啦?”

  哈利发现全班同学都在盯着他。他赶紧坐直身子。

  “亲爱的,我刚才在说,你出生的时候,显然受到土星的不祥影响。”特里劳妮教授说,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满,因为哈利显然没有专心听她讲课。

  “对不起,受到什么——?”哈利问。

  “土星,亲爱的,土星!”特里劳妮教授说,看到哈利听了这个消息无动于衷,她的语气明显有些恼怒,“我刚才说,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土星肯定在天空中占统治地位……你的黑头发……你瘦削的体形……不有你在襁褓中就失去父母……我可以断言,亲爱的,你出生在冬天吧?”

  “不是,”哈利说,“我的生日是在七月。”

  罗恩忍不住要笑,但赶紧把笑声变成了阵干咳。

  半小时后,特里劳妮教授发给每人一张复杂的圆形图表,要他们在上面填写自己出生时的行星位置。这是一项枯燥乏味的工作,需要计算许多烦琐的时间和角度。

  “我这里有两颗海王星,”过了一会儿,哈利看着卡尔萨斯的那张羊皮纸,皱起眉头,“这肯定不对,是吗?”

  “啊呀,”一边的罗恩也模仿特里劳妮教授悄声细气、神秘兮兮的口吻说道,“当天空中出现两颗海王星,肯定预示着一个戴着眼睛的小人儿要出生了,哈利……”

  西莫和迪安在旁边画图,听了这话咯咯地大声笑起来,不过他们的笑声还不足以盖过拉文德•布朗兴奋地尖叫——“哦,教授,快看!我有一颗行星的位置不确切!哎呀,这是什么星,教授?”

  “是天王星,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低头看着图表,说道。

  “可以把天王星也让我看一眼吗,拉文德?”罗恩说。

  真是倒霉,特里劳妮教授听见了他的话,也许正因为这个,她在下课前给他们布置了那么多家庭作业。

  “参照你们各自的图表,详细分析下个月将对你们产生影响的行星运行方式,”她严厉地说——那声音不像平时那个空灵虚幻的她,倒更像麦格教授了,“下星期一必须交上来,不得以任何借口推脱!”

  “讨厌的老蝙蝠,”他们融入下楼的人流,回礼堂吃饭时,罗恩恨恨地说,“整个周末都要搭进去了,这……”

  “一大堆家庭作业?”赫敏从后面赶上他们,兴高采烈地问,“维克多教授什么作业都没留!”

  “唉,维克多教授太好了。”罗恩心情沉重地说。

  “不做就行了。”卡尔萨斯说,“这种作业做不做都无所谓。”

  “卡尔你怎么能……”赫敏不满的说。

  “这种事情实在是浪费时间。”卡尔萨斯说。

  他们来到门厅,里面挤满了排除等候吃饭的人。他们刚站到队尾,后面就突然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

  “韦斯莱!喂,韦斯莱!”

  哈利、罗恩和赫敏转过身望去。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站在那里,好像都为什么事儿高兴得要命似的。

  “干吗?”罗恩没好气地问。

  “你爸爸上报纸了,韦斯莱!”马尔福说——他挥舞着一份《预言家日报》,说话的声音故意放得很响,使拥挤在门厅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听听这个吧!”

魔法部又出新乱子  看来魔法部的麻烦似乎还没有完,本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这样写道。最近,魔法部因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中未能有效维持秩序,以及仍未能对其一位女巫师官员的失踪作出解释,一直受到人们的批评。昨天,由于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阿诺德•韦斯莱的怪异行为,又使魔法部陷入新的尴尬境地。

  马尔福抬起头来。

  “想想吧,韦斯莱,他们连你父亲的名字都没有写对。他简直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是吧?”他幸灾乐祸地大声说。

  这时,门厅里的每个人都在听他说话。马尔福像演戏一样竖起报纸,继续念道:

  阿诺德•韦斯莱两年前被指挥拥有一辆会飞的汽车,昨天又卷入一场与几位麻瓜执法着(“警察”)的争执中,起因是为了一大批极具进攻性的垃圾箱。韦斯莱先生似乎是起来援助疯眼汉穆迪的,此人曾是傲罗。当疯眼汉穆迪再也不能区分普通握手和蓄意谋杀之间的差别时,他就从魔法部退休了。果然,当韦斯莱先生赶到穆迪先生重兵把守的住宅时,发现穆迪先生又是虚惊一场,误发了一个假警报。韦斯莱先生不得不将几个警察的记忆作了修改,才得以从他们那里脱身。但当《预言家日报》记者问他为何要使魔法部卷入这场毫无意义、而且可能十分棘手的事件时,韦斯莱先生拒绝回答。

  “还有一张照片呢,韦斯莱!”马尔福说着,把报纸翻过来,高高举起,“一张你父母的照片,站在你们家房子门口——你居然管这也叫房子!你妈妈要是能减点儿肥,模样还算凑合,是吧?”

  罗恩气得浑身发抖。门厅里的人都看着他。

  “滚,马尔福。”卡尔萨斯说道。

  马尔福没有理会卡尔萨斯,继续讥讽地说,“哦,对了,波特,你今年夏天跟他们住在一起的,是吧?那么请你告诉我,他妈妈是不是真有那么胖,还是照片照得有些失真?”

  “那么你呢?”卡尔萨斯说——他和哈利、赫敏抓住罗恩的长袍后襟,不让他朝马尔福扑去——“看她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更年期发作或者是内分泌不调引发的间歇性脑瘫吗?或者说,是因为生了你才成了那样?”

  马尔福苍白的脸变得微微泛红。

  “你竟敢侮辱我妈妈,法尔科。”

  哈利也上前一步说,“你也知道侮辱别人的父母是不对的?那么就赶紧闭上你的嘴巴吧。”说完,就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小心。”

  几个人失声尖叫——卡尔萨斯赶紧拉住哈利闪过一道炽热的光,就又听见一声巨响。砰!接着一个吼声在门厅里回荡。

  “哦,不许这样,小子!”

  他们转过身,看见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走下大理石楼梯。他手里拿着魔杖,直指一只浑身雪白的白鼬,白鼬在石板铺的地上瑟瑟发抖,那正是刚才马尔福站的地方。

  门厅里一片可怕的寂静。除了穆迪,谁都不敢动弹。穆迪转脸看着哈利——至少,他那只正常的眼睛是看着哈利的,另一只眼睛则钻进了他的脑袋里面。

  “他伤着你了吗?”穆迪怒冲冲地问,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没有,”哈利说,“没有击中。”

  “别碰它!”穆迪大喊一声。

  “别碰——什么?”哈利莫名其妙地问。

  “不是说你——是说他!”穆迪又吼道,竖起拇指,越过肩膀指了指克拉布,克拉布正要去抱起白鼬,但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了。穆迪那只滴溜溜转来转去的眼睛仿佛具有魔力,能看到脑袋后面的东西。

  穆迪开始一瘸一拐地朝克拉布、高尔和那只白鼬走去,白鼬惊恐地叫了一声,躲开了,朝地下室的方向跑去。

  “我不信这个邪!”穆迪大吼一声,又把魔杖指向白鼬——白鼬忽地升到十英尺高的半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随即又忽地升了上去。

  “我最看不惯在背后攻击别人的人,”穆迪粗声粗气地说——这时白鼬越蹦越高,痛苦地尖叫着,“这种做法最肮脏、卑鄙,是胆小鬼的行为……”

  白鼬蹿到半空,四条脚和尾巴绝望地胡乱摆动着。

  “再也——不许——这样——做——”穆迪说,每次白鼬掉在石板地上,又忽地蹦起来,他就迸出一个词。

  “穆迪教授!”一个吃惊的声音说道。

  麦格教授正从大理石楼梯上下来,怀里抱着一摞书。

  “你好,麦格教授。”穆迪平静地说,一边使白鼬蹦得更高了。

  “你——你在做什么?”麦格教授问道,她的目光顺着在半空蹦跳的白鼬移动。

  “教训教训。”穆迪说。

  “教训——怎么,穆迪,难道那个是学生?”麦格教授惊叫道,怀里的书散落到地上。

  “没错。”穆迪说。

  “天哪!”麦格教授叫了一声,匆匆走下楼梯,抽出自己的魔杖。片刻之后,随着噼啪一声巨响,德拉科•马尔福又复原了。他缩成一团,躺在石板地上,滑溜溜的淡黄色头发披散在他此刻红得耀眼的脸上。过了一会儿,他才站了起来,一副哆哆嗦嗦的样子。

  “穆迪,我们从不使用变形作为惩罚!”麦格教授有气无力地说,“邓布利多教授肯定告诉过你吧?”

  “他大概提到过吧,”穆迪漫不经心地挠着下巴说,“可是我认为需要狠狠地吓唬一下——”

  “我们可以关禁闭,穆迪!或者报告当事人所在学院的院长。”

  “我会那么做的。”穆迪十分厌恶地瞪着马尔福,说道。

  马尔福浅色的眼睛仍然因痛苦和耻辱而汪着泪水,这时他恶毒地抬头望着穆迪,嘴里嘟囔着什么,其中几个词听得很清楚,是“我爸爸”。

  “哦,是吗?”穆迪瘸着腿向前走了几步,他那条木腿噔噔地撞击着地面的声音在门厅里回响,“没错,我以前就认识你爸爸,孩子……你告诉他,穆迪正在密切注意他的儿子……你就这样替我告诉他……好了,你们学院的院长是斯内普,是吗?”

  “是。”马尔福怨恨地说。

  “也是一个老朋友,”穆迪咆哮着说,“我一直盼着跟老伙计斯内普好好聊聊呢……走吧,小子……”

  说着,他一把抓住马尔福的手臂,拽着他朝地下教室走去。

  麦格教授不安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儿,她才用魔杖指着掉在地上的书,使它们都升到了半空,重新回到她的怀里。

  “不要跟我说话。”罗恩小声地对卡尔萨斯他们说。这已是几分钟后,他们坐在格兰芬多的桌子旁,周围的人都在兴奋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

  “为什么?”赫敏惊奇地问。

  “因为我想把这件事永远铭刻在我的记忆里,”罗恩说——他闭着眼睛,脸上是一种十分喜悦的表情,“德拉科•马尔福,那只不同寻常的跳啊跳的大白鼬……还有,多谢你帮我说话,卡尔。”

  “这是应该的。”卡尔萨斯说。

  然后赫敏开始把牛肉大杂烩分在每人的盘子里。

  “不过,他很可能真的会把马尔福弄伤的,”她说,“幸好麦格教授及时制止了这件事——”

  “赫敏!”罗恩猛地睁开眼睛,气呼呼地说,“你在破坏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光!”

  赫敏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声,开始吃饭,还是以那种狼吞虎咽的速度。

  “你今晚不会又神秘的消失吧?”卡尔萨斯望着她,问道。

  “当然,”赫敏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一大堆活儿要干呢。”

  五分钟后,她就吃完盘里的东西,匆匆地离开了。她刚走,她的座位就被弗雷德•韦斯莱占据了。

  “穆迪!”他说,“他真酷啊,是吗?”

  “岂止是酷!”乔治说着,在弗雷德对面坐了下来。

  “酷毙了!”双胞胎的朋友李•乔丹坐在了乔治旁边的座位上,“我们今天下午上了他的课。”他对哈利和罗恩说。

  “怎么样?”哈利急切地问。

  弗雷德、乔治和李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目光。

  “从没上过这样的课。”弗雷德说。

  “他真懂啊,伙计。”李说。

  “懂什么?”罗恩探着身子,问道。

  “懂在外面做活是怎么回事。”乔治郑重其事地说。

  “做什么活?”哈利问。

  “打击黑魔法啊。”弗雷德说。

  “他什么都见识过。”乔治说。

  “太了不起了。”李说。

  罗恩埋头在他的书包里翻找课程表。

  “我们要到星期四才有他的课呢!”他用失望的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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