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走了江东妹子们,孙宇回到营帐里,这个营帐很小,不豪华,里面除了一张行军床之外什么也没有,和董卓那华丽到奢侈,还分前后间,还有专门的澡堂的营帐比起来,孙宇这个简直就是个土鳖的窝。
高帽女带着三只小萝莉住在另一个营帐里,没有和孙宇打挤,所以这个小天地也不需要别的东西,有一张床足够了。
但是只住孙宇一个人是足够的,如果再加进来一个张绣,显然就不太够了。
此时张绣正坐在他的行军床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咳,营帐有点小。”孙宇干笑了一声道:“我也不敢把你放在别的营帐里,要是离开了我的身边,江东武将对你不利我怕来不及救你。”
张绣不说话,只是盯着他不转眼。
“干嘛这样一直盯着我?”孙宇大汗:“我可没坏心,晚上你睡床,我在帐门口的地上睡就行了。”
张绣微微一笑,她的脸上还抹着不少泥水,看不到那张清秀的脸庞,不过一双眼睛倒是闪闪发亮:“我是个俘虏罢了,你要是对我有坏心,我还能反抗不成?不怕被你杀了么?”
“呃……”孙宇认真地道:“你曾救过我和曹艹一命,我不会杀你的。其实我应该立即把你放了,但是赤壁大战马上就要开打,这时把你放了,回头你又在敌军中向我喊打喊杀,我可不愿意现在放你,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就放你回去。”
“我说过,那次我放你们是还枪神一个情,之后两不相欠。”张绣认真地道:“你不欠我什么,不需要报答我。”
孙宇耸了耸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原则,孙宇的原则就是不会坐视一个对自己有过帮助的女人被杀,说什么也不可能坐视张绣被斩首。
他不解释,张绣却柔柔地笑了起来:“寻真,其实……自从上次我看到你单身潜入陈留来救曹艹开始,我常常在做一个梦。”
“什么梦?”孙宇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张绣脸露得意的笑容:“我常常梦想着,有一天我身陷敌营,转眼姓命不保,就像当时的曹艹一样,这时出现一个强大的男人来救我,将我救出重围……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孙宇:“……”
晕死,汗死,倒死,张绣妹子,你可以正常一点吗?你这算是什么梦想?玩命么?
等等……孙宇抹了一把汗,突然想起自己在后世的互联网上看到过的一篇心理学分析文章,那文里说,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幻想,由于女人天生弱势,所以女人们大多幻想过自己被人“英雄救美”,或者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被人浪漫地“强歼”等等(当然,女姓渴望的并不是真的被陌生人强歼,只是一种潜藏得很深的姓幻想罢了,这个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之内)。
难道……张绣这家伙,就是一个渴望着被人“英雄救美”的女人,好冷!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孙宇大汗淋漓。
只听到张绣继续道:“可惜啊,美中不足的是,曹艹当时受了重伤被你救走,我现在一点伤都没受,唉,这次被救一点感觉都没有。”
难道你想被人打成重伤再救出去?自虐么?孙宇差一点吐血倒地。
这时张绣指了指营帐一角道:“寻真,我看你应该拿绳子把我捆起来扔在屋角,这样我才有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另外,你还要在旁边放把砍头的用大刀,再准备点坏蛋在外面吆喝……”
“停!”孙宇终于受不了了,我的姑奶奶啊,这是很严肃的战争啊,赤壁大战啊,千古大战啊,你给我正经点成不?别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玩角色扮演,装扮成一个要被人杀头的女人很好玩么?
张绣见孙宇凶巴巴的叫停,不但没生气,反而大喜道:“对,就要这样,让别的人恶狠狠的对付我,然后你把我救出去!”
苍天啊,孙宇风中凌乱了,他还一直以为张绣是个比较靠谱的女人,没想到接触稍稍深一点之后就发现,她和这个世界大多数女人一样不靠谱啊。太不科学了!
此时天色渐黑,月亮已上梢头,孙宇不想再和这么不科学的女人鬼扯蛋,只好叹道:“张姑娘,别玩了,天都黑了,这张床就给你睡了,我自己睡到帐外的地上就行了。”这时节是盛夏,睡在营帐外面的地上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实际上后世的年青人们拖着一块凉席睡在露天坝子里是很正常的事情。后世有名的滨江高校“天台哥”,就是拿席子睡在天台上出名的。
孙宇说完,转身就走。
却听背后的张绣道:“且慢!”
“又怎么了?”
张绣认真地道:“白天在江面上打仗时,我在甲板上打了几个滚,衣甲全都脏了,脸上也满是泥水,你不给我弄一桶水来洗个澡我怎么睡?”
晕死,姑奶奶啊,你是俘虏还是贵宾?提要求也看看自己的身份啊。
孙宇苦笑了两声,对着帐外的卫兵大声道:“兄弟,给弄桶洗澡水来成不?”这里毕竟不是公孙家,如果是公孙家的营地,孙宇随便吩咐一声,自然有人去准备洗澡水,但这里是江东的营地,孙宇只好用商量的语气和卫兵说话。
没想到那卫兵居然开口道:“张昭大人有吩咐,如果是孙将军要洗澡,咱们立即奉上洗澡水,如果是那个董卓军的俘虏想洗澡,没门!”
我擦,张昭,做人要不要做得这么绝?孙宇大汗,他不再横生枝节,只好硬着头皮道:“当然是我要洗澡,快去准备来。”
不一会儿,洗澡桶搬来了,两个卫兵将水桶弄进营帐里,不屑地扫了一眼张绣,然后放下水桶,拿眼睛盯着孙宇,看那眼神,他是要确定是不是孙宇洗澡。如果孙宇玩花招,他就要把水桶拖走。
不是吧,这么毒?孙宇装出不耐烦地样子开口道:“咋了,你们要在这里看着我洗澡不成?我可不习惯别人看着我洗澡。”
那两个卫兵显然得过张昭的吩咐,拿眼角的余光扫着张绣道:“孙将军,你又说不习惯别人看着洗澡,那营帐里放着张绣算什么回事?既然张绣看得,咱们当然也看得。”
孙宇:“……”
好你个张昭,换着法儿恶搞我,老子不找个机会收拾你不姓孙。另外,这么几个虾兵就想把我盯住?孙宇心想:江东的传统就是拳头说话,我才不要和你们讲道理呢。
孙宇伸出两只手,提住了两个卫兵的后颈窝,一甩手扔出了帐外,哼哼道:“我偏不要你们在这里看着,有本事叫张昭过来理论。”
那两个卫兵被扔出帐之后,还在帐门口探头探脑的,孙宇从背后取下七石大弓,冷笑道:“你们谁敢向帐里偷看一眼,我就让谁尝尝七百斤强弓的滋味。”
卫兵吓了一大跳,这才醒悟孙宇可不是普通男人,不是省油的灯,别说他们是两个男姓士兵,就算是两个蓝色的武将,也不敢在孙宇面前放肆。卫兵赶紧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再也不敢过来呱噪。
孙宇叹了口气,收起大弓,向帐外走,边走边道:“张姑娘,你自己洗澡吧,我就不奉陪了。”
“慢着。”张绣有些略带害羞地道:“你不能出去,若是你不出去,还可以硬赖着说是自己洗澡,江东拿不到你的把柄,若是你走出去了,卫兵看到你,就知道你要洗澡水是为了我,到时候张昭又有话说,虽然你不怕,但也够烦的,这话柄就不要落给她们吧。”
张绣低声道:“转过去,背对着我就行了。”
哇?这样也行?孙宇心里一阵旖旎,后世的电视电影什么的经常出现这样的情节啊,背过身子,后面有个女人换衣服……孙宇也曾经幻想过这种香艳的场面,没想到自己也有碰上的一天。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有损姑娘的名声。”孙宇假装客气。
张绣哼哼道:“别当我不知道,陈留那晚,我换衣服,你在柜子里就偷看到了……反正都被你看过了,再看一次又有什么关系……你在江东拼命维护我,我是很感谢的,就算让你看……哎呀,我在说什么呢。”
身后传来衣衫摩擦的声音,随后“噗通”一声水响,张绣跳进了水桶里。
“你可以转过来了。”张绣的声音刚开始还略带一丝害羞,但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已经十分顺畅。
孙宇转过头去,就见到张绣的脑袋露在水面之外,脸上的泥水已经洗干净了,露出她清秀的容颜,一缕湿发粘在脸上,黑白分明,让人遐想无限。
张绣在水桶里认认真真地道:“寻真,长坂坡一役,我听说涯角枪折断,‘枪神’童渊大人不见了,是真的吗?”
孙宇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惊,他对张绣虽然有好感,但却并不完全信任,当然不可能把“枪神”就在自己背上的龙胆枪里说出来,于是装出心痛的样子道:“是的,她不见了……”
张绣脸现伤感,叹道:“我还想向她老人家请教七探蛇盘枪呢……可惜……寻真,我看你的枪法还停留在百鸟朝凰枪的阶段,如果你不嫌弃,我想把我对七探蛇盘枪的领悟教给你,你想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