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笑了一下:“如果被开封府抓住,包拯想杀你要有证据,要过堂。可是太师府不一样,你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陈元心里怦怦直跳,白玉堂拿过一坛酒,放下一包银子足有百两:“现在你知道了吧?你玩的游戏,比我的危险。”
陈元转念决定,回去之后,马上把那女人扔到大街上去。
白玉堂仿佛看出他的心思一般,嘴角一扬说道:“有些事情,你既然做了,就必须做下去,不能退出的。你现在就算把那女人扔出去,太师府的人也会找到你,我劝兄台最好把那女子藏好,不要被人发现了。这两天我还不走,定然会尽力保护兄台的安全,只是这以后的事情,就要看你自己了。”
白玉堂刚刚闪出酒铺,那两个上午住店的客人就从客栈里冒出脑袋来,其实一个看看白玉堂离去的背影,对另一个人说道:“我跟着他,你去通知展爷。”
忙了一个晚上,陈元的心情全部纠结在那女人的身上。
他从来没有想过日子会这样的难熬,每一个时辰,当捕快从门口走过的时候,当有其他陌生客人住店的时候,表面他毫不在意,其实他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上。
不去想明天了,今天总算是过来了。
陈元把门板一块一块的插好,然后从里面把铺子锁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希望晚上能平安的渡过吧。
推开自己的房门,陈元马上转身。
这是他这两天养成的习惯,进门之后马上就把门关上,不让任何人进来。有些以前认识的书生或许想进来坐坐,陈元也并不开门,推脱自己累了。
关上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把谁在床下木板上的那个女子拉出来。
陈元弯下腰来,掀开床单,不由愣住了。
那门板上什么都没有,这让陈元大为吃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感觉一冰凉的物体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是谁?”
女人的声音有些虚弱,陈元听的却是大喜:“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
她醒来了,还可以拿着宝剑指着自己,那就说明她能走了。
只要她离开自己的房间,那么自己就少了一个麻烦,最大的麻烦。
他的语气显然让女子明白了什么,那冰凉的物体离开了陈元的脖子,女子继续问道:“是你救了我?”
陈元站起来,面带笑容转过身去:“你不用感谢我。”
女子一看见陈元的脸,顿时有些怒了,手中短剑再次举了起来:“原来是你这个多事的书生!”
陈元急忙向旁边闪了一步,那女子想追过来,却不想脚步一动,牵动身上的伤口,整个人发出一声痛呼,摔倒在床上。
陈元想上去拉一把,脚步到了一半却又停了下来。他深怕自己一上去,女子转手一剑,那就太冤枉了。
于是不进反退,急忙跑到门边:“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女子这时候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什么,脸上有些红了,表情显得十分不自然。过了好长时间之后才喃喃说道:“我,我的衣服,是不是你换的?”
陈元顿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马上咳嗽了一声,挺直腰杆说道:“姑娘,我等皆是江湖儿女,那性命攸关的时候,若是拘于礼节,必会害了姑娘性命!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女子不再说什么,只是脸上更加红了。两个人都不出声,让房间中充满了尴尬。
陈元觉得自己是男人,应该出面打破这样尴尬的局面。当下又咳嗽了一声:“姑娘现在觉得好些了么?”
那女子看样子还没有放下心中的疙瘩,眼睛看着陈元继续问道:“你这两天睡在哪里的?”
陈元顿时有些气恼,你都伤成这样了,我就是占了点手脚上的便宜,其他的想做什么也没那个兴致呀。
伸手指了一下地板:“放心,我在屋里的时候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我出去之后大多把你塞到床下。”
那女子又是问道:“那你有没有…有没有…”
陈元顿时吼道:“够了!你问够了没有?我告诉你吧,我就算对你做了什么,现在也不会承认的!你看着办吧,爱咋地咋地!”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但是也很心虚。心虚是因为他确实做了,正因为他确实做了,所以才要说的理直气壮一些。
女子顿时一愣,接着那眼眶一下就红了,眼眶内忽然全部都是泪水,一下如泉涌一般的出来。
陈元并没有上去哄了,而是在门边坐了下来:“我告诉你,哭是哭,你可千万别出声!现在外面找你的人数不清有多少,店里面今天就住进来两波人,估计就是冲你来的!你是侠客不在乎,我就是一个平民百姓,我就是想做点生意!平白的被你们扯进来,我连到哪去哭都不知道!”
女子听了这话,果然慢慢的收住声音,慢慢转头看了陈元一眼:“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我一命,日后定有报答。”
陈元在那里连忙摆手说道:“我现在只求你伤好了赶紧走,还有那个家伙,把他的东西也快点拿走,我惹不起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两件事情一完,我换个地方,继续做的小买卖,咱们谁也不认识谁?您千万别记着我就行。”
这话说的很直白,直白的话总是伤人的。女子强行站起身体,慢慢的拿起自己的短剑,走向门口:“如此,大哥请让一下,我现在自去就是了。”
陈元见那女子提剑过来,早已经闪到一旁,听说那女子要走,先是有些惊喜,接着也不无担忧的说道:“你现在出的去么?你的伤还没有好,街上都是找你的人,从捕快到太师府,明的暗的有多少数不清的!”
那女子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劳费神!”
话刚说完,却忽然身体一晃,整个人仰面倒了下来。
陈元几步蹿了上去,却终究没有扶住,女子瘫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陈元微微摇头:“女人就是女人么,逞强做什么?”
双手将那女子抱起,重新放倒在床上。用手把了一下脉搏,跳动的有些微弱。
在一探鼻孔呼吸,竟然没有了气息,这让陈元大为焦急。
(兄弟们,求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