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理饭店的菜色,以天津菜和鲁菜为主。
餐厅经理一边上菜,一边向大家介绍道:“今天史蒂夫先生点的都是狗不理的特色菜:罾蹦鲤鱼、爆三样、烧二冬和独面筋、清炒虾仁、葱爆羊肉每样都有自己的特点。
这几样菜虽然材料并不名贵,但是却能够体现出天津菜既有鲁菜的咸鲜为本,又有吸取粤菜的酸甜为辅,以及川菜小辣调味和淮扬菜讲究时令的几个特色。”
史蒂夫说道:“虽然你这的菜也不错,但是来狗不来吃饭的人都是奔着包子来的。你多给介绍一下你这的包子”
餐厅经理又说道:“狗不理的包子创始于清朝咸丰年间,至今已经有约七十年的历史了。
包子的皮,使用半发面制成,口感柔软而不糟,微弹而不僵。
包子的馅料种类繁多,最传统的猪肉馅用精选的鲜猪肉,加排骨汤、葱、姜、小磨香油、酱油、调味料调制而成。
除了传统的猪肉馅、猪肉三鲜和年味素馅三种,最近几年狗不理还吸收华夏其他地方包子的特色,增加了酱肉、蟹粉猪肉、纯蟹粉和蟹黄等其他口味,也深受各位食客的好评。
当然狗不理包子的最大特点还是这皮上面的十八个褶。”
听完餐厅经理的话,姜听云向包子看去。
洁白如脂的包子,上面的面褶像白菊花的花瓣一样匀称地由中间向四周展开。
姜听云数了好几只包子的面褶,果然都在十八到二十之间,多了则显得太紧,少了则显得太疏。面褶的数量,就是狗不理包子最大的特点,也是餐厅最大的规矩。
姜听云很喜欢这类规矩一样的东西。他觉得无论是餐厅、厨师、美食,还是美食家或者普通吃货,都应该有自己的原则和规矩。
美食的创意很重要,但永远不能凌驾于原则和规矩之外。
今天很让姜听云惊喜的还有今天吃到的醋。
这个醋带有一种清新而丰盈的香气,明明是黑中带红的暗色,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清澈之感。食之口感不涩不冲,酸中微甜。
姜听云蘸着醋又吃了一个包子后,向经理问道:“包子很不错,但是醋也是极品呀。我甚至觉得这醋都有些抢包子的风采了。”
经理笑道:“这个就是天津本地的独流醋。”
姜听云道:“是米醋吗?”
经理解释道:“原料主要是元米,不过还加了一些高粱。发酵的大曲用的小麦、大麦和豌豆混合而成。一般大家日常吃的是封存三年的陈醋。今天您吃的是六年的陈醋。”
姜听云向仇管家问道:“这个醋贵吗?”
仇管家道:“不贵,日常吃的三年醋一铜元一瓶。这种六年的我没买过,也就三四铜元吧。”
经理说道:“我们这边也有作为纪念品销售的六年醋您要少一些吗?”
没等姜听云开口,仇管家就说道:“少爷,还是不要买了。做饭的事我不太懂,不过你思婶说:独流醋三年的味厚重而深沉,做泡菜和腌品都很合适;二十年以上的味清爽而甘甜,配面食和炸食都是极品;中间年份的不过是鸡肋罢了。”
姜听云点了点头,心道:“这几年有思婶子在身边,口福应该是不用愁了。改天有时间的话一定和思婶婶切磋一下厨艺。”
午饭过后,在大家各回分开之前,沈温晚和肖贵银拉住了艾米丽和姜听云。
沈温晚说道:“刚才车正好停在那个跪地喊冤的母子旁边,我身体有了一些反应。开始我以为是鬼灵珠引发的问题。但是我向肖贵银证实了以后,发现他的反应比我厉害。”
姜听云问道:“有什么反应?”
沈温晚道:“那张白布上的血,对我有一种诱惑力。”
肖贵银也说道:“她因为离得远还不明显。我嗅觉很灵敏,能够感受到的诱惑力比门主强的多。”
沈温晚解释道:“我必须说一下,我们两个人之前从来没有吸过人血,闻到人血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的冲动。不会是我们的身体出了问题吧?”
艾米丽摇摇头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你们的身体出了问题。吸血鬼的饮血习惯就和人的饮食习惯一样,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我觉得可能是布上的血液有问题。”
姜听云说道:“你是说,那个血可能是概率只有十万分之一的纯净之血?”
艾米丽道:“我觉得很有可能,纯净之血虽然概率很低,但偶尔也能遇到。”
说完,艾米丽从桌子上拿了一根牙签将自己的手指扎了一个小洞,让沈温晚和肖贵银闻了闻,说道:“我的血对你们有没有诱惑力?”
沈温晚和肖贵银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兴趣。
艾米丽对姜听云说道:“你也看到了,向我这么优秀的异能者的血他们都没有兴趣,十有八九就是纯净之血的原因了。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去弄一点样本来,我可以化验证实一下。”
沈温晚道:“我去弄,需要什么样的样本?”
艾米丽道:“你去找一块白布沾点水。你觉得哪个字的哪个笔画对你产生了诱惑力,用湿布沾一点回来就行。”
姜听云道:“少沾点就行,人家明天还得用呢。”
沈温晚道:“知道知道,不会出事的,最大不了我出点血赔他一个新的。”
姜听云道:“你去弄点样本就算了,其他的不要轻举妄动。我听仇叔说这个事情已经有人管了。”
这时候仇管家正好过来,姜听云就向他问了下是谁正在替两位烈女洗刷冤屈。
仇管家说道:“是南皮张家的人。出事之后大家才知道,张绍庭逃难前是南皮张家的后人。前几天正好赶上两个张家的人也在天津。两个人一听就急了,决意要为两位烈女洗刷冤屈。”
姜听云道:“两个人是谁呀?”
仇管家道:“一个叫张权,是前清湖广总督,军机大臣,太子太保张之洞的儿子。还有一个叫张曾歇的也不简单,曾任清朝都察院都御史,山西巡抚,浙江巡抚。都是南皮张家地位显赫的人物。”
姜听云道:“有这两个人出马,那这案子张家岂不是赢定了。”
仇管家道:“现在天津的各界名流都站在了张家一边,直隶省警察厅总长杨以德昨天亲自出面安排葬礼。
这案子应该是赢定了,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两个罪魁祸首早跑了。
两个多好的姑娘呀,却这么冤死了。哎。”
姜听云道:“人生呀,怎么总是那么多的悲剧呢。仇叔,麻烦您先把沈姑娘他们送到租的那处店铺去。辛苦您了。”
又对沈温晚说道:“我请仇叔提前帮你租了一处店铺。前面开店,后面住人。你们先过去,我明天去看你们。”
沈温晚本来还在为店铺发愁,没想到姜听云这么周到,感动地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你真是个大好人。你要不是长的稍微差了一点,我都快喜欢上你了。”
“滚。水瓶座脾气好也是有底线的!”姜听云。
送别了沈温晚等人,姜听云一个人走着去往了天后宫。
都说我师父最近很不成样子。
可瘦死的骆驼怎么也应该比马大吧?
他可是当年江湖上人称“渡江凌波真仙子,踏雪无痕妙白衣”的白衣情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