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松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就好像是一道符咒让董清秋心都碎,倘若说永南王的话已经让董清秋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此一举,那么明月松的不屑一顾,则更加让她觉得自己的多余。[]她好像一下子明白宛思秋为什么会选择自杀来杜绝这所有的纷争。
倘若说她的活着,给这么多人带来困扰,给这么多人带来痛苦,就连自己都看不过去了,那还留着这副躯壳干什么?
“我明白你的心,妩仙门主用尽一生才能够守护你,临死也要救你,你要替你母亲报仇,就别再犹豫了。”她说着这话,眼睛已经瞄准了冯广手中提着的刀,整个人就用尽全身的力气往那上边撞去,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撞上去,自己的身子就好像脱了线的风筝,被风卷了起来,自己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燕崇台搂在怀里。
董清秋只觉得浑身酸痛,像是有一股劲风把自己硬生生的和冯广拉开,她倒在燕崇台怀里的时候,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燕崇台,想不通已经去了半条命的燕崇台居然还能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以及力气把自己给拖拽过来。
与此同时,一管玉箫横了过来,把冯广手中的刀刃打掉了半边,险些划伤了横在中间,用身体分隔开冯广和董清秋的上官凛。
冯广像尊雕塑一样傻站在那里,自己一动不动,还没明白这些人都在说些什么,却只见明月松、燕崇台以及上官凛都各自用各自的方式阻止着自己的刀刃划伤董清秋。
各人的脸上都是一丝古怪和尴尬,心里头都隐隐明白,原来有这么多人关心董清秋的生死,当然,不幸的是,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索玉看到董清秋被燕崇台抛出的绳子缚住,总算是有惊无险。又看明月松救她,心里头不禁一喜,“其实你也不舍得让公子死的!”
明月松看向董清秋,对上她绝望的双目,拳头捏紧,但拳头捏住地除了是摸不着的空气。他一无所有。
“无论如何,活着总是好的。”他沙哑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居然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原来他地声音也变得让她无法忍受了?
董清秋轻声一笑,这笑声像是宣告着什么,“以后不会了。”她的身子被燕崇台拽着出了酒楼,旁边的店小二和店家早已经趴在柜台底下不敢出来。
索玉就这样一直抱着明月松,生怕他要跟出去补那一刀,“公子心里头一直有你的。要不然她就不会为了你去送死了!你就真的狠心让公子去死吗?”
“她真要是死了。我自然会陪着她去。但我必须杀了燕主!”明月松早已经因为妩仙门主的死而脑子混乱,眼见得燕崇台拉着董清秋出酒楼上了马车,再顾不得抱住自己的索玉,抬脚踢开,就要追上去。
上官凛一直冷冷地看着燕崇台带着董清秋离去,看着明月松在那痛苦地挣扎最终还是追了上去,及至索玉也踉跄着离开。整个酒楼里头站着的就只有他和冯广主仆二人,索玉跑开地时候,脚绊住了那卖唱的老头的三弦,发出“铛”的一声响,仿佛刚才还在唱着皇帝与丞相的故事,只是转瞬儿满堂寂静,只余下他茕茕的身影。
“冯广,你说朕是不是太迟了?”上官凛空空的声音在酒楼里头回荡着。
“什么太迟了?”冯广对于刚才发生地一切还没来得及消化,他甚至在想燕崇台称呼董清秋为“宛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认识得太迟,发现得太迟。懂得自己的心也太迟了。”上官凛看着几人消失的方向,总觉得自己好像只是一个看客,他们的故事很丰富,可那是别人的故事,自己好像没能够画上一笔,没能够在那人的心上留下什么痕迹,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你说明丞相是幸还是不幸呢?为了一个人虽然输了全部,但终究是赢来了一个人的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只不过他却不懂得珍惜,到头来,那颗心被他得到却又粉碎了。”
冯广隐隐知道上官凛指得是谁和谁,不大明白一向铁面的上官凛怎么会忽然之间说这样的话,“这个幸还是不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
“你说得对。只有他们自己知晓。可是朕……却太晚了。”他地脸色有些难看,冯广听着上官凛居然略带自怨自艾的腔调。真是十分不习惯,他不明白地看了上官凛一眼,只见他额头渗出点点的汗珠,好容易才让自己的呼吸均匀了些。
“您没事吧?”冯广担心地看了上官凛一眼,后者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冯广。
事实上,上官凛的话对于冯广来说,始终还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他看着上官凛那有些惨然却又急切盼望得到答案的神情有些于心不忍,只能顺着他的话道:“其实,也不见得。不是古人还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应该什么时候都不算迟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明知道冯广只是安慰人的话,但上官凛却第一次觉得冯广说得话还有几分道理,他的眼中流露出期待之色,整个人好像又有了精神,“你说得对,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晚。我现在去,总比站在这里得好!”
他说着,拍了拍冯广地肩头,忽而微笑道:“至少我已然明白了,比起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总是要强些。我走了。”
555,谁让乃们都不说话,钵钵的心伤心了啊,5555
嘿嘿,不过还是要祝大家节日快乐,虽然钵自己就一个人非常孤独地煮了一碗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