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秋冷冷地看着燕崇台,“国主怎么知道清秋一定会去而复返?是贵国的国师大人对国主说的么?”
燕崇台一愣,旋即道:“思秋你真是聪明,怎么知道国师对我说的话?不过,我心里头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我知道思秋你放心不下我,对不对?”他殷殷地看着董清秋,董清秋的去而复返,把他原本颓废的心情一下子给调高了,此时风采奕奕,颇有些意气风发。[万书楼。]
董清秋此时却也懒得同他做口舌之辩,只是问道:“国师大人呢?”
“国师?国师他已经领着其余人回燕国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燕崇台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思秋,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没有他们的打搅了。”
他痴痴地看着董清秋,像是被董清秋的容貌完全吸引住,他伸手想要抚摸董清秋的脸颊,这才注意到董清秋的脸上都是一道道细小的血口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思秋,你的脸怎么了?”
董清秋摇摇头,直觉得奇怪,“国师大人和其他人都回燕国,只留下国主你一个人在这里么?”好歹燕崇台也是一国国主,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扔在异国?也不怕他出什么事么?董清秋稍一细想,当即明白过来。不是燕国国师他们都回国了,而是燕国国师知道自己会来央求燕崇台和他释放明月松,所以干脆来个“消失”,事实上,他应该就在附近,至少他会派人暗中保护国主才对。
董清秋满脸阴郁,如果国师他一直不出现,那么燕崇台邀自己去燕国,那倒是去还是不去呢?相当于所有的主动权都把握在国师夏长清的手中了!真是可恶!
“思秋?”旁边的燕崇台忽而出声,有些紧张地看着董清秋,“你在想什么?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
董清秋看了燕崇台一眼。漫不经心地答道,“没什么。都是小口子,一会儿就好了。”她的心里头只觉得这位国主怎么就这么窝囊,还是?还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弄错了?为什么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呢?可是她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燕崇台于是谦和地笑笑。拉着董清秋的手就要往楼上走,“思秋,你觉得我刚才唱的《燕歌行》可好听?”
“唔。好似天籁之音。”董清秋随意答着。可是燕崇台却很开心,听得董清秋的夸奖,更是因为兴奋而面色潮红,“是么?那我再唱一曲给思秋你听,可好?”
这个燕崇台兴致勃勃的,只因为董清秋的这一句话,恨不能把自己所有会地歌曲都唱一遍,所有会地乐器也都再演奏一遍。也不理会董清秋是否真的喜欢听,便又弹了两曲。
说实话,燕崇台人长得本来就十分养眼,身长玉立,在古琴后边那一坐,不需要弹琴,就足以让少女为之倾心,再听得他低沉却极富感染力地歌声伴随着琴音袅袅而起,只怕是个人都要忍不住沉溺于这如诗如画、如痴如醉的意境当中。
董清秋不自禁地想,他和明月松尽管都是风流才子。尽管有许多相似之处,但二者给人的感觉却又截然不同,明月松帅气却傲然,骨子里头有一股桀骜不驯,眉眼之间掩饰不住他地渴望。但燕崇台却满脸谦和。身为国主却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仿佛是全身心的投入到艺术当中,根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艺术家。
董清秋叹了一口气。真是君不似君,臣不似臣,怎么每一个人都不爱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眼巴巴看着别人碗里的东西呢?
只是她一想起明月松,整个人的心思就又全部乱了,即使面前有燕崇台这样好的帅哥琴师弹琴,她却也静不下心来。
“思秋,你的心思不在这了……”就在董清秋想着该怎么样从燕崇台那得知夏长清的下落,燕崇台就忽然出声道。他地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但却没有丝毫的怨言。仿佛对于董清秋,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原谅她似的。
董清秋有些赧然,说到底人家也是一国之君,在自己面前降尊弹曲,满心渴求得到自己的夸奖,结果自己居然走神了。“这个……”
她朱唇微启,还没有来得及出声解释,旁边的燕崇台就又微微一笑,拉着自己的手道:“无妨,思秋不喜欢听我弹曲子,那我就为思秋舞剑好了。”
董清秋一听,立马就心情跌入谷底,他还有完没完啊?她刚才本来想趁机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心思不在这的,然后顺势从他口中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否则自己站在这里干什么?哪知道燕崇台却压根不给自己说话的时间,这就又去拿佩剑。
董清秋无法,一咬牙,只有主动说道:“国主,清秋不懂武艺,看不懂的。”
燕崇台身形一滞,回转头来看着董清秋,脸上仍旧堆着笑意,“无妨,思秋不喜欢看我舞剑,那我就给你画一张画可好?若是你累了,我就给你沏茶,陪你一起下棋,如何?”
董清秋这一次简直都怀疑燕崇台是不是故意地,把她的行程安排地这么满,他竟然能想出这么多的节目,这样岂不是无休无止了?那自己还怎么救明月?
她的脸上有写她这次过来是和他共度风花雪月的么?也不知这燕崇台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董清秋没空在这里和他继续耗下去,只有开门见山道:“国主,你似乎误会清秋此来地目地,清秋是想找国师问一件事的!”
她双眸里头射出淡淡地寒光,刻意离燕崇台远了几步,与他保持着该有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