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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皇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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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禛,可是有话要问额娘?”玉莹坐于榻上,将怀中的小如意,小心的放了下来。然后,看着玩耍的开心的小如意,对自家儿子问了话。

  禛听了玉莹的话后,有些许多的迷糊,可到底他记着自己最是想知道,于是,问道:“额娘,是谁害您和如意?”

  “禛,小如意是你亲妹妹,她与亲近,又是爱对你笑。”玉莹先是看着面前的儿子女儿说了话,然后,又是对禛问道:“那你可知,你皇阿玛的其它嫔妃,又有多少阿哥格格,现在还是好好的活着。与你同在上书房的几位兄弟,除了序,实际上又是你皇阿玛的第几个儿子?”

  禛本来先是对事情不解,还是迷糊的小脑袋,更是迷糊了。想了许久,才是道:“额娘,太子哥哥不是二阿哥吗?”在禛想来,大哥是长子,那太子自然就是皇阿玛的次子了。

  玉莹听了这话后,笑了一下,然后,回道:“禛,你虽排序上,是四阿哥。但实际上,你是你皇阿玛的第十一个儿子。也就是说,你的其它姐姐除开,只算兄长,上面都还有十个哥哥。可现在,你告诉额娘,在上书房里,你有几位兄长?”

  玉莹问了这话,就是因为她想到禛年纪在前生来说,算小的。可在这个封建的皇家里已经是不小了,应该算半个懂事的。所以,玉莹为了防禛吃了亏,她宁愿扒开这个皇宫最黑暗的存在,只是为了让她的儿子,不在天真。

  她有错吗?

  玉莹自认为没有,有错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这个吃人时代,这个吃人的皇宫罢了。

  原本一直在玉莹面前,爱笑的禛,这时,却是被这一席话,烧了个透心凉。他好一下后,抬头望着自家的额娘,才是半问半回的,道:“额娘,儿子除了现在的三位哥哥,应该还有七位哥哥吗?”

  玉莹听了这话后,就是拉起了禛的小手,点了点头,回道:“是,禛应该还有七位哥哥。可他们都不在了,禛,怕吗?”

  禛听了这问话后,看着自家的额娘,又是看着榻上正拉扯小布狗,自得其乐,对身边事一点都是无知觉的妹妹小如意。突然,站起了身,挺起了小胸膛,认真而又肯定的回道:“儿子是小男子汉,要保护额娘和如意,不能怕。”

  玉莹听了这话后,却是抱着禛入怀,喜极而泪。好一下后,放开了禛,才是问道:“因为额娘和妹妹,所以,禛也会怕,却提醒自己,不能怕吗?”

  “儿子,让额娘失望了?”禛看着自家额娘,怕额娘说他胆小。

  玉莹却在听了禛的话后,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笑着且认真的回道:“不,额娘为禛骄傲,禛是对的。一个人,只有知道自己的能力,能扬长避短,而不是一味的哄骗自己。怕,不算什么?只要战胜了它,就是真正是男子汉。”

  “额娘,如意的眼睛,将来一定会好的。”禛这时,反倒是在自家额娘肯定了他,赞赏了他后,劝慰着自家额娘。同时,禛心里也是想到,将来,他像额娘说得开了府,一定会找很多的名医,定是能治好如意的。妹妹眼睛治好了,额娘就会开心了。

  “嗯,额娘知道禛的意思。放心吧,你们兄妹都还小,额娘自是会好好的护着你们。等将来你们长大了,额娘就得让你们护着了。”玉莹勉强的安慰了自家儿子。然后,才是转了话题,道:“禛,这事儿,就到止吧。你想要将来好,现在就是努力学问,不管是习文学武,都是在为往后打着基础。”

  “额娘,可害您的人,怎么能放过?”禛问道。

  玉莹听了这话后,心里也是咬牙切齿,她自个儿清楚,这事儿,没了。这一次,她佟玉莹栽了,可她的女儿却是无辜的。所以,她一定会查到底,哪怕是付出代价,也一定不会让那幕后之手,白白高兴。

  总要有人做筏子,告诉这个皇宫里的女人,景仁宫不是软柿子,谁想捏捏,就成的。

  只是,这事儿,她不想禛知道。今天给禛提的醒,已经很大了。有些阴私,还是慢慢的待他大些,才是知道较好。必竟,后天环境对人的一生,影响太大了。她不希望禛小小的心里,埋了术的种子,而忘了道。

  不管如何,在玉莹心里,道为大势,阳谋,自然是顺之昌昌,逆之则亡。术为手段,阴谋,自然是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这就像玉莹前生,在一个论坛上与人交谈时,产生的感想。道,阳谋,正大光明,只能因势而导之。就有如那滔天之洪水,明知挡者必死,可它面前的人,能跑得了吗?

  这就像每个王朝的末年,不是没有英雄,可大厦将倾,实无回天之力。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晚清,那个时代的中华,不是没有出众有才之人,可大势之下,何人能救那个末路王朝?所以,唯有破而后立。

  术,阴谋,自古以来,又有多少英雄豪杰,倒在了它之下。只瞧着几个最明显的例子,汉高得天下,韩信为帅材,可最后,还不是倒在了长乐宫。同样的,北宋末南宋初的风波亭,不也一样,让一位壮志未酬的岳元帅,不明不白。

  所以,神州这片大地上,上位者们,没有手段,不懂权术之道,那是找死。可同样的,只知术,不明“道”为何物,注定也就是个狠人、能人,最后走上巅峰,那是绝对不可能。

  这明显的区别,在二十一世纪,那就是人模狗样的政治人物,只是用“术”。政治家,才是“道”与“术”的结合。

  “禛,额娘问你,这宫里谁最大?”玉莹在有了打算后,反问了自家儿子。

  “皇阿玛、老祖宗、皇玛嬷,然后,才是额娘。”禛听了问话后,肯定的回道。

  “额娘知道禛聪明,可你要记住,这不是放过不放过的原因。而是,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这些不提,那额娘问你,谁才是真凶?要查事情,就要有办事的人,可办事,也要有个过程。这中间,得要多少时辰,多少日子?谁能办好了事?”玉莹慢慢的反问了禛。

  禛却是听候,回道:“额娘,用手下的奴才。办好事,赏。办不好,罚。”在说那个罚时,禛眼中,却是有着异常的认真。

  不过,玉莹听后,却是眼中一亮,她是真得没有想到,面前的儿子,已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是知道赏罚分明。于是,真是为儿子开心的说了话,道:“禛,很好,额娘很高兴。”

  认真的看着小脸坚毅的禛,玉莹好一下后,才是又道:“只是这事儿,额娘在查清楚后,自然是会按宫里规矩处置。你还小,当明白这事儿,额娘会操心。你的主要事情,是在上书房,好好学习。要知道,你和如意好着,额娘才是好着。”

  康熙二十二年十二月的大年节,皇宫是热闹的,景仁宫也算热闹。可暗地里,玉莹却是给子归下了狠令,查,彻查。她要知道,有多少人插了手,插得有多深。这一次,不怕细活,她明话就是,她等得。

  这世间事,最怕的是不认真,同样的,最怕的也是上位者的认真。

  康熙二十三年正月,玄烨下旨,命礼部整肃朝会的礼仪,同时纂修《大清会典》。当然,玉莹同样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在一日午膳后,问了禛,也算是考校他的学问。

  “禛,可是明白,你皇阿玛为何让礼部这般大动干戈?”玉莹笑着问了自家儿子。

  禛可是望了眼不远处,已经同样是吃饱喝足,在摇篮里,正开始准备呼呼的妹妹小如意,心里好生羡慕。

  不过,好一下后,禛又是在心里打消了这个念头。他默默告诉自己,他是哥哥,是小男子汉。要能吃得苦,才是坐得稳人上人。

  于是,禛转了视线,认真的看着自家额娘,回道:“去年,顾师傅讲,皇阿玛命人在十一月收回台湾。叛军最后的势力,被剿灭。儿子想来,皇阿玛是要朝庭,向天下人明正朔。”

  玉莹听后,不得不为这个时代的皇家教育,感叹一翻。同样的,在听了自家儿子的回答后,玉莹为之骄傲,也为高兴。

  同时,玉莹不由的为皇帝表哥,操了一把空心。你说人家有一个好的继承人,就是好事。有几个更好,有备胎啊,在这个夭折率太夸张的时代,这是一种给下属稳定的保证啊。让下属们知道,不怕,这事业是父子相承的,咱不在,还有咱儿子给你们效忠不是?

  同样,这家业自己亲儿子是继承人,不是?要不,奋斗了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白白便宜了外人,那不是冤枉嘛。

  可这儿子多了,能干的多了,当父亲也得秋啊。为啥,那是因为普天之下,就那么一把龙椅。每个都是皇子,都只差那么一小步的距离。

  一步之差,就是君臣之别。

  所以,玉莹现在是,为盼着儿子多多的皇帝表哥,提前精神上,送一把同情的伤心泪。

  虽是想着了未来,可同样,玉莹也是关注现在的。所以,她问道:“禛,告诉额娘,这是你自己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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