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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狼心狗肺卢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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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狼心狗肺卢三好  “明室久已衰微,王爷功德巍巍,生灵仰望。..自王爷起兵以来,麒麟降生,凤凰来仪,黄龙呈现,嘉禾蔚生,甘露下降,此天人之应,异气齐声。王爷宜应天顺人,早正大位……。”

  “圣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今王爷三分天下已得其二,万民共仰,天下归心,名正言顺,有何可议?岂不闻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少伯,劝孙权称帝是在三国演义的第几回?我怎么找不到?”

  “第九十八回,难张温秦宓逞天辩,破曹丕徐盛用火攻。”王少伯苦笑着回答,又赶紧提醒道:“不过店主,这一段可绝对不得剽窃,‘大江之中,黄龙屡现’这句话,用来劝王爷称帝绝对不合适——用来影射店主有称帝野心还差不多。”

  “是吗?”卢胖子一边随口回答着,一边翻看着三文钱买来的盗版二手三国演义,当看到王少伯提到这段时,不第秀才卢胖子稍一沉吟,马上就一拍大腿道:“没错,这段话绝对不得抄,现在王爷离长江有十万八千里,我离长江才几里,抄这段话绝对不合适!——少伯,劝司马炎称帝是在第几回?”

  “第一百一十九回,假投降巧计成虚话,再受禅依样画葫芦。”王少伯更是苦笑的回答,又好心好意的劝道:“店主,这种动笔杆子的事,还是让学生来代办吧。了店主也别生气,学生替润色草稿再让抄写,就算文笔再怎么不济,也比这剽窃得不三不四的强。”

  “知道是好心,但这就不懂了。”卢胖子一边摇头,一边翻看着盗版三国演义道:“这么大的事,我不亲自动笔亲自构思,王爷还能认为我对这件事是出自真心实意?是出自一片赤忱?我昔时考秀才的卷子都是从废卷里挑出来,写得妍五俪六的文章送到了陕甘,王爷还不得一眼看出我是找枪手代笔?还不得大骂我没有半点真心诚意?”

  “嘿,果然是在第一百一十九回,少伯果然好学问,好记心,好,这段可以抄。”翻到了司马炎代魏自立那一段,卢胖子更是大喜,赶紧又提起毛笔蘸了鸡血,埋头在信纸上歪歪扭扭的抄了起来。

  “店主的,或许有理……。”王少伯稍一盘算,觉得卢胖子的阐发还是很有事理的,吴老汉jiān既然在回函中暗示卢胖子劝他称帝——固然是希望卢胖子是一片赤忱,出自一片诚意,如果卢胖子真找几个枪手代笔,抄了书信送到吴老汉jiān面前,吴老汉jiān一眼看出是枪手所做,心里自然不会高兴到那里去,反却是卢胖子这些剽窃而来、狗屁欠亨却明显出自亲笔真心的句子,可能反讨吴老汉jiān这种武夫的喜欢。

  “店主,的话虽然有事理,但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王少伯忽然又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忙道:“现在店主在大周军队里如日中天,名震天下,王爷暗示劝他称帝,摆明了是想让起一个带头作用,带动所有的大周将士拥戴王爷称帝,的劝进表王爷肯定是要公诸于众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的,抄这么一份不三不四的劝进表送给王爷,王爷拿了公诸于众,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

  “我固然有考虑到这点,不过认为我这一道劝进表送到王爷面前?王爷就会马上即位称帝了?”卢胖子一边继续用鸡血奋笔疾书着,一边冷笑着道:“王爷肯定会回信把我骂一个狗血淋头,然后我重新再写一道劝进表去,王爷还有可能只是考虑我的建议,在规模内讨论这事,直到我上第三道劝进表,王爷才有可能勉为其难的即位,当这个大周皇帝。”

  “明白了。”王少伯颔首,不再唠唠叨叨的打搅卢胖子书写肺腑之言,只是恭敬道:“那么店主的第二道和第三道劝进表,再让学生来代笔吧,保管店主和王爷都满意。”

  “现在就可以动笔。”卢胖子一挥手,“南京离陕甘几千里路,几来几回不知要担搁几多时间,现在就把后两道劝进表写好,咱们每隔十天派一个信使送去陕甘,这么就不会担搁时间了——还可以省得再杀鸡。”

  王少伯承诺,赶紧坐到卢胖子的对面摊开纸笔,也是用毛笔蘸上公鸡血,随意构思一下,然后就专挑着最华丽的辞藻、最ji昂的文字奋笔疾书起来。这时,正当无良主从写劝进表写得声情并茂、不亦乐乎的时候,肖二郎忽然鬼鬼祟祟的摸进了卢胖子的签押房,拱手声道:“少爷,王煦王大人i卫和吴侍卫他们又来了,是要见,正在行辕门前等待。”

  “叫朱神医去打发他们。”卢胖子头也不抬的答道:“让朱神医告诉他们,就我和少伯去太平府巡视苍生的抢收抢割去了,大概要两三天后才回来。”

  肖二郎领命而去,留下无良主从继续在签押房中书写欺世惑民、大逆不道的文字,又过了许久,直到卢胖子和王少伯都已经停笔收工了,端着茶杯人得志的敲起二郎腿休息了,朱方旦和肖二郎才从外面进来。刚一进门,朱方旦就大声叫苦道:“店主,下次这种事还是叫他人吧,学生足足被他们缠了半个多时辰,什么都不肯相信店主真的去了太平府了。如果不是熙官发飙拦着,他们肯定要进来搜查。”

  “缠就让他们缠一会吧,他们缠的时间越长,对我们就越有利不是?”卢胖子晃悠着二郎腿道:“今天已经是八月十三了,比及田里的秋粮全部脱粒入库,新兵操练成熟,火器大量制造出来,咱们就可以腾出手来陪满狗玩了。现在先陪些笑脸,将来再找回来。”

  朱方旦嘿嘿一笑,对卢胖子的观点深感赞同,末了,朱方旦又笑道:“不过店主,王煦对可不错,这么哄着他玩,将来店主又忽然和满狗撕破脸皮,这位朋友可就没体例向满狗朝廷交代了。”

  “没体例,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卢胖子叹息一声,道:“比及和满狗完全撕破脸皮的时候,我尽力挽留他留下,如果他能承诺固然最好,如果他还在执迷不悟,我也没体例了,缘尽了。”

  “是,王大人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好官清官,就是选错了主子。”王少伯叹息附和,又道:“店主,比及咱们和满狗完全撕破脸皮的时候,认为满狗皇帝会怎么选择?是集中我们周边的满狗主力,全力夹击我们?还是象王煦、黄机的那样,满狗皇帝采纳岳乐的建议,抛却陕甘坚守潼关,抽调陕甘主力到江南来和我们决战?”

  “都有可能,不过这些我都不怕。”卢胖子懒洋洋的道:“满狗皇帝让我们周边的满狗主力全力夹击我们,我们有友军会在背后攻其不备,主动替我们分担压力。抽调陕甘主力来对我们,耗时太长,没有了江南粮仓的满狗朝廷调动如此庞大的军队又如此远距离的行军,在钱粮方面也会出大问题,即便能够抵达战场,也不成能长时间大规模作战,对我们同样有利。”

  到这,卢胖子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劝进表,肥脸上露出些凝重神色,忍不住又道:“我现在最担忧的,也就是三个情况了。”

  “那三个情况?店主能否明言?”王少伯试探着问道。

  卢胖子脸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道:“第一,满狗现在就不吝价格的围殴我,宁可把江南酿成一片焦土,大家都不要这个江南聚宝盆,也不给我立足成长的时间——不过还好,我们拿下江南已经四个月了,脚步基本已经站稳了,这种可能已经不大了,满狗即便现在醒悟过来,我们也有希望御敌于家门之外了。”

  王少伯颔首,又问道:“那第二个情况呢?”

  “第二个情况是满狗让出浙江,集中力量于赣北,放耿精忠过来咬我。”卢胖子答道。

  “满狗让出浙江?满狗皇帝疯了?会走这样的臭棋?”王少伯大吃一惊。

  “错了,如果满狗皇帝真这么做,不但不是臭棋,还是一记妙着!”卢胖子解释道:“们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浙江的满狗主力抛却浙江北部,转移到赣北战场驻足,那么会呈现什么情况?我们和耿精忠为了杭州湖州这些肥得流油的好处所,还不得打得死去活来?拼得两败俱伤?就算我们为了义军团结可以抛却浙江,耿精忠吞并浙江全境之后,与更富贵更富裕的江苏直接接壤,他还能不起贪心,还不得为了江南残山剩水和我们火并到底?到时候,我们想不该战内耗,肯定也不可了。”

  “明白了。”王少伯拍腿道:“等我们和耿精忠为了江南打得死我活的时候,坐山观虎斗的满狗主力忽然杀出,不但可以干失落我们和耿精忠,还有希望收回半壁江南和浙江全境!”

  卢胖子颔首,又道:“除此之外,此举还有一个妙处,那就是扬长避短躲开我们的新式火器,耿精忠手里有从王爷那里买来的新式火器,我们手里有自产自销的新式火器,虽然数量都不是很多,但也会给满狗的主力大军造成巨大伤亡。满狗主力如果能让我们和耿精忠先火并,我们为了尽快消灭对方必定会大量使用新式火器,比及我们的新式火器打得差不多了,也就是满狗的弓马骑射大展神威的机会了。”

  “店主高明,确是如此。”王少伯又是一拍大腿,大拍马屁道:“幸亏满狗皇帝和满狗朝廷没想到这招,否则的话,我们可就真的难办了,南面是贪得无厌的耿精忠穷追猛打,西面是满狗主力虎视耽耽,非吃大亏不成。”

  “满狗皇帝或许想不到这招,但满狗朝廷里能人也很多,能看出这一点也很多。”卢胖子挥挥手,“只是这些人即便能看到这一点,也未必敢向满狗皇帝提出来,即便有胆量冒这个天下之大不韪,提出这个疯狂计划,满狗皇帝也不一定敢采取。哼,抛却杭州、湖州、宁波和绍兴这些肥得流油的好处所,得需要多大的魄力和胆量?康麻子有这样的胆量和魄力吗?我还差不多!”

  “没错,普天之下,也只有店主有这样的胆量和魄力。”王少伯、朱方旦和肖二郎大点其头,大拍马屁。末了,朱方旦又好奇问道:“店主,那的第三个情况呢?是什么?”

  “第三个情况,也是我现在最担忧的变数了。”卢胖子肥脸上难得流露出些担忧,缓缓道:“我现在最担忧,不是满狗全力来犯,而是——王爷!”

  “难道店主担忧王爷会和我们翻脸构怨?不成能吧?”朱方旦惊讶问道。

  “固然不是。”卢胖子一笑,“王爷又不傻,再怎么不满我擅自冒险,再怎么担忧我伺机自力生出异心,也不会现在和我翻脸,最起码也得比及和我买通道路联系,否则就只会白白廉价了满狗、郑经或者耿精忠,把我逼得弃他而去——我现在最担忧不是他的态度,而是他的身体!”

  “担忧王爷的身体?”王少伯终于醒悟过来,忙问道:“店主,难道认为王爷重病缠身的传言不假?王爷真的病倒了?”

  “我可以肯定,王爷不但病倒了,并且病得还不轻!”卢胖子往桌上的劝进表一指,严肃道:“否则的话,王爷干嘛要暗示我劝他称帝?不要忘了,我们去年十月才打出的反清复明旗号,虽现在王爷的形势一片大好,满狗已经只剩下了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夺得天下已经只是时间问题。可是现在还不到一年时间,王爷就迫不及待的计划称帝,丝毫失落臂世人对他的看法,这是什么信号?这背后有什么可能?”

  “什么信号?有什么可能?”王少伯和朱方旦等人都是一头雾水,仔细一阐发后,王少伯终于醒悟过来,脱口叫道:“王爷不成救药,明白自己已经是时日无多了,所以想赶快把名号定下来,过把瘾,将来也好放置后事!”

  “有这个可能!”朱方旦赶紧附和道:“其实早在荆州的时候,我就发现王爷的风眩陈疾有加重的危险,想建议王爷抛却西征,专心保养身体,只可惜学生人微言轻,那时没机会和王爷上话,后来王爷又急仓促赶赴陕甘战场去了。川北一带山高路险,气候寒冷,王爷的风眩陈疾不但很可能加重,就是突发中风都有可能!”

  “朱神医,肯定?”卢胖子追问道。

  “那是固然。”朱方旦自信满满的道:“学生给王爷看过病,知道王爷有时无缘无故的舌头痛,有时一只眼睛看不见,还鼻子出过血,这些可都是中风的前兆,虽然学生给王爷开过几副药为他保养,但这种病根本没体例根除,劳累过度和遇到气候剧烈转变,都有可能重新病发。”

  “这就是了。”卢胖子满意颔首,又沉声道:“这也是我最担忧的一点了,王爷的身体放在这里,万一他真的突然……,那我们大周军队的隐患可就一下子全面爆发了!我们大周军队之中,除王爷之外,还有谁能镇住排场,谁能绝对服众?王世孙吴世藩?二王子?胡国柱?郭壮图?他们行吗?”

  “都不可!”王少伯斩钉截铁的答道:“王世孙才十二岁,上台也只会被他人把持!二王子贪而无脑,有勇无谋,并且和我军重将王辅臣形同仇敌,上台也只会让我军割裂。胡国柱有能力但没有魄力,镇不住王爷麾下的骄兵悍将!郭壮图更惨,没魄力更没能力,留守云贵又寸功未立,谁都不会服他!这四个人,不管谁上台谁继位,都只会致使我军完全割裂,并且还必定内乱内讧!”

  “这就是了。”卢胖子一摊手,无奈的道:“如果王爷真的忽然那个了,大好形势也就一手葬送了,满狗也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我们,也不得不介入大周军队的内斗内讧,完全的孤立无援了。现在从王爷的举动判断,这事很可能已经呈现苗头了,我能不担忧呈现这个最坏的情况?”

  王少伯连连颔首,又问道:“店主,既然担忧这三个情况,那可有解决之法?未雨绸缪提前预防?”

  “没有,形势太复杂,变数也太多,我实在没有体例未雨绸缪,提前预防?”卢胖子又是一摊手,苦笑道:“现在唯一的体例,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以不变应万变,拼命提高我们的综合实力,手里有粮有枪有军队,才能应对一切变数。”

  王少伯又是连连颔首,对卢胖子的话深以为然,那边朱方旦却一拍大腿道:“店主,我有体例,我有体例提防这些变数!”

  “朱先生请。”卢胖子一楞,心朱方旦什么时候变得比我更厉害了?

  “让我去陕甘!”朱方旦自信的道:“请店主让学生去陕甘走一趟,王爷的病情学生很清楚,虽然学生没体例将他的病根治,可是为王爷仔细保养,延寿十年的掌控,学生还是……。店主,少伯,们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错什么了?”

  也是到了这里,朱方旦才猛然发现,卢胖子和王少伯竟然一起用看痴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眼神中不但布满了疑惑和冷笑,甚至还有一些愤怒!迷惑了半天,朱方旦才终于醒悟过来,轻轻一抽自己的耳光,自责道:“学生在胡什么,王爷的病那么重,学生医术再高,也束手无策。”

  “算伶俐!”卢胖子冷哼,又命令道:“如果闲得发慌了,就抓紧时间多研究几种金疮药,比及和满狗决战的时候,就可以派上作用了。”

“是方旦连连颔首,赶紧谄媚的道:“其实学生也已经找到了一种新的金疮药了,大蒜榨出的汁加上清水,涂在纱布上用来包扎伤口,对伤口消炎有奇效。”(此法非虚构,青霉素没发现前,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美队普遍采取此法治疗伤兵  “那就赶快抓紧时间实验。”卢胖子喝令道:“让秦勇帮从战俘营提溜几个满狗出来实验,如果真的有奇效,就对全军军医普及下去。还有记住,那几个满狗战俘一定要灭口!”朱方旦赶紧颔首,连连承诺。

  知道形势变数太多无法预测,卢胖子也只能是采纳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拼命扩流放力和壮大实力,广聚粮缓称王低调做人,努力约束军队不去招惹周边军队,尽量争取成长时间。但很可惜的是,卢胖子精,仇敌也不傻,被卢胖子故意躲了半个多月后,王煦也终于开始对好友产生怀疑了,明白自己是被好友给涮了。

  八月二十这天,王煦再次来到卢胖子的行辕门前后,也不让门前的胖子军将士通报,从门房里拿出椅子往大门前一坐,然后才告诉守门的胖子军将士,“请禀报卢大人,我知道他就在衙门里,请他不要再躲了。今天他如果不见我,我就在这里绝食而死!归正我已经拿全家老的性命为他做了担保,他救过我一次,我无以为报,就拿全家老和我自己的命酬报他吧!”

  王煦把话到了这境界,卢胖子也没了体例,只好拿纱布包了脚腕,然后才让肖二郎出面,把王煦请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流着眼泪哭诉道:“子撰兄,误会弟了,弟前些天确实是到外地去监督秋粮的抢收抢割了,绝对不是故意躲着子撰兄——子撰兄不信请看,弟下到农田的时候,还崴伤了脚,这才刚回来。”

  “真的?”王煦枯瘦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但王煦也懒得和卢胖子计较,直接从怀里掏出康麻子的圣旨,道:“三好贤弟,愚兄多的话不了,这是皇上封为镇南王的圣旨,接还是不接?如果接了,什么条件请贤弟尽管开口,如果不接,愚兄马上就走,回京向皇上请罪去!”

  “这个……。”把有着过命交情的好友坑到了这境界,卢胖子还真有些于心不忍,但一想到江南还有至少四成的稻米还没有脱粒入库,还有击针枪和子母炮的大量铸造也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卢胖子还是咬了咬牙,无耻的问道:“子撰兄,那么那工具,带来没有?”

  “什么工具?”王煦问道。

  “丹书铁契!”卢胖子理直气壮的道:“皇上不赏给罪臣三代免死的丹书铁契,叫罪臣如何敢安心归正?”

  “还要丹书铁契?”王煦差点没哭出来,赶紧道:“三好贤弟,我们大清从没有过丹书铁契,叫愚兄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我们大清没有,可其他朝代有。”卢胖子委屈的道:“子撰兄难道不知道弟以前的罪过有多大,在大清朝廷里的仇敌有几多,皇上如果不赏给弟丹书铁契,叫弟如何敢安心归正?”

  王煦完全没语言了,有心想破口大骂,可良好的教养却让他无法开口,有心想一拳砸在卢胖子委屈的肥脸上,却又不忍心下这个手——并且旁边还有卢胖子的一帮走狗虎视耽耽,只怕手刚抬起来,那帮走狗已经把自己按倒在地了。无奈之下,王煦只得哽咽着道:“三好贤弟,愚兄可是拿满门性命为担保了的,难道真想让愚兄的满门送命?究竟有没有归正诚意,愚兄求了,就给一句准话吧!”

  卢胖子心下不忍,低下了脑袋,片刻才冒出一句,“请子撰兄为弟求到丹书铁契。”

  面对狼心狗肺到了这个境界的好友,王煦真是玉哭无泪了,片刻才道:“三好,那如果愚兄为求到了丹书铁契,又食言反悔怎么办?”

  卢胖子终于不再忍心继续欺骗王煦,低下脑袋不再话,而王煦看到卢胖子的这副脸色,心里也马上明白了七八分,可还是不肯死心,只是哽咽着问道:“三好贤弟,要的丹书铁契,愚兄可以为去求!愚兄只希望记住,愚兄这次南下时,是已经拿了满门老的性命在皇上面前为做了担保的,如果骗了愚兄,愚兄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卢胖子还是不话,只是把脑袋低得更低,心里也只希望王煦看出自己是在弄假,拂袖而去。可是让卢胖子失望的是,王煦哽咽了许久后,竟然又道:“三好贤弟,愚兄这就回去写奏疏,为请丹书铁契。现在黄河决堤,殃及运河,大概二十天后才有回音,二十天后,愚兄尽量把丹书铁契给带来。到时候,只希望……,能言而有信。”

  罢,王煦将康麻子的招安圣旨重新装好,洒泪而去。看到王煦那瘦成竹篙一般的背影,卢胖子也是流出了眼泪,喃喃道:“子撰兄,这是何苦呢?再笨也明白我是在骗了,为什么就不立即回去救的妻儿父母?为什么还要再相信我一次,把的家人推进火坑?”

  二十余日后,大清康麻子十三年九月十二,大清招抚大使、兵部尚书王煦,手持招抚圣旨与康麻子亲赐的丹书铁契求见伪周贼将卢一峰,宣旨招抚后,遭贼将卢一峰决然拒绝,螨清朝廷对贼将卢一峰耗时半年的招抚行动,终于以完全失败告终。后,王煦毅然拒绝卢一峰招降,一言不发率领使队离开南京,返程途中,渡江之时,王煦投江自杀,以死谢罪。消息传回京城,王煦全家被押赴菜市口问斩。

  六年前,他们相识。

  六年前,他救了他,他们相敬。

  六年前,他酬报了他。

  六年后,他欺骗了他。

  六年后,他相信了他,他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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