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怡一把拽过老人,马车瞬间擦身而过,老人掉在地上的竹篮子也被车轮轧个粉碎,里面的鸡蛋也全军覆没了,到处是蛋液和粉碎的蛋壳。
“老人家你没事吧?”江欣怡问。
“没事,多谢小哥相救之恩。”老妇嘴上对江欣怡道谢,可是注意力却全部在地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好不容易攒了些鸡蛋,想换些铜板的,可是现在,唉、”老妇人心疼的念叨着。
江欣怡一听,马上掏出荷包,摸摸铜板后想了一下,拿出一两银子,拉过老妇人的手,偷偷的放了进去,“老奶奶,别难过了,这点银子拿去,再去买个新的篮子吧。”说完,在老妇人没回过味来之前,走到了小萍身边。
不远处,那辆马车也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那马累了,还是被人控制了。江欣怡本来还担心车上的人,这下好了,有惊无险,她拍拍自己的胸脯。
“主子,你吓死我了。”小萍眼泪汪汪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赶紧把她拉到旁边,“干什么又要哭,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
其实想起刚才的举动,江欣怡自己也后怕,她暗骂自己真是没记性,前世入水救人,狗血的穿越了,弄得自己爹不疼,夫不爱的,现在居然再次救人,可是没办法,那是本能的冲动,谁叫咱心地善良呢!
“萍儿,快看这套蒸笼多好,以后咱俩就可以吃蒸饺呀,小笼包呀。”江欣怡怕小萍真的会哭起来,赶紧转移话题,指着摊位上的一套小巧的蒸笼对她说。
“公子好眼光,这套是青篾编的,您看这做工多精致,买几屉?”摊主连忙介绍。
江欣怡跟摊主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二十文一屉的价格谈好,底跟盖子算一屉。
江欣怡仔细的挑了四屉,又挑了底和盖子,让摊主用竹条给串在了一起。
“就四屉?”摊主问。
“我家就我们这俩人,多了也用不到。”江欣怡说着。
小萍已经付了钱,伸手接过摊主串好的笼屉,江欣怡刚才对摊主说家里就俩人,不知道另一个指的是她这个奴婢,还是指王爷?主子刚刚也有对她说“以后咱俩”这个咱俩里不就有她小萍吗?转过这个弯,小萍心里暖暖的。
“唉,咱俩真笨,现在就把这东西买了,拎在手上逛街多碍事?不如就放在摊主那里,回去时再拿。”江欣怡看着小萍手上的东西开始后悔了。
“主子,么事,这东西很轻的,萍儿拎着吧,放在他那里,回头他趁咱不在,给掉了包就不好了,这可是您挑的。”小萍固执的要自己拎。
“你这小家伙怎么把人家都想得那么坏?”江欣怡伸手捏捏小萍的鼻子说。
“我可是跟主子同年的,干嘛叫我小家伙?”小萍不甘心的说。她哪里知道她的主子原来的年纪已经二十四岁了。
江欣怡也不去跟她解释,一路走去,什么摊位前都逗留一会儿,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买了些女孩用的胭脂花粉给小萍,又到绸缎庄里,给自己和小萍选了几块料子,看庄子里的伙计感觉奇怪,连忙谎称是给自己的妹妹买的。
出了绸缎庄,江欣怡看着前面的一块大牌匾聚仙楼,一路转来好像这家是最大的酒楼了,“萍儿,转了一上午饿了吧?”她问身后的人。
“主子,我听她们说这家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了,里面的东西很贵的。”小萍看出了主子的意图,连忙提醒。
“切,要吃咱就吃最好的,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东西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很好吃。”江欣怡说完,迈着八字步就进了酒楼,小萍只好老实的跟在后面。
“公子,请问几位?”一个年轻的店小二连忙过来招呼。
“啂,就我俩,有没有雅间?”江欣怡问。
“有的,有的,不过公子您就两位,您看这楼下的位置也不错的,那边的桌子还能看见后面的湖,不如、”小二指了指里面的一张桌子对江欣怡说。
“唉,我说小二哥,本少爷就喜欢在雅间吃不行啊?这时节你让我去欣赏湖水,你没发烧吧你,湖面上现在有什么啊,你让我看?是有刚开的荷花呢?还是有天鹅?”江欣怡有些生气的问。
“小山,什么事让客人生气。”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走来问。
“老板,这个公子想去雅间,我。”小山吞吞吐吐的回答。
老板明白了,定是这小子见进门的这两位衣着不是很华丽,怕他们消费少,却占了雅间,等下那些王孙大臣们来了,不好交差,但是当着客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公子,我是这酒楼的当家,小伙计不懂事,不会说话,请看我的薄面就算了吧,这样,我这就领您到楼上最好的雅间。”老板一脸笑容的道歉,倒让江欣怡不好再计较什么,就点头答应了,老板前面带路就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门上的牌子画着兰花。进了雅间,立刻有一个小伙计送来一壶香茶,老板又亲自为江欣怡主仆两个倒茶。
老板依旧笑容可掬的问;“不知公子想吃什么菜?”
江欣怡本想让小萍点,可是一想,小萍平时连吃个包子那样普通的食品都困难,更不要说到酒楼点菜了。
“没有菜谱吗?”江欣怡问。
老板不好意思的说,“不瞒公子说,咱这酒楼是京城最大的,所以但凡是京城里有的菜式,咱这里都有的,所以只要客人点的,基本都有,只是没有公子所说的菜谱。”
“呵呵,口气到不小。”江欣怡心想,你们这个朝代饭馆儿里都是什么菜式,我也没吃过呀,不点吧,又被你小瞧了。
“老板,你就把你这店里最好的特色菜,给我们来个八个,再来一个汤就成了”江欣怡很干脆的对那老板说。
那老板没想到她会这样点菜,说了句稍等就下了楼,先前的小山守在楼梯口,手指指上面,没等他开口,老板说话了;“提醒你几回了,怎么就不长个记性?来的都是客,他要什么你都依他便是,怎么会吵起来?”
“老板,你看他俩那样,面皮白净,文文弱弱的,穿的倒是崭新的,我猜也就是远处来的书生秀才而已,能点什么好菜?何必浪费了一间雅间,等时辰一到,那些财主大爷们又会因为排不到雅间不高兴的,所以、、”小山还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心想我这是替老板你着想,怎么倒还埋怨起我来了?
“小山,咱这酒楼开在京城里,来的客人什么人都有,莫要因为衣着砸了饭碗,既然客人走进咱这酒楼,就是咱的客人,哪怕他不点菜,只要一碗米饭,咱也不能怠慢了人家,好了,我也知道你是为酒楼好,但以后不许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你去忙吧,刚才那两位客人,就不用你去招待了。”老板心平气和的说完,就去厨房催菜了,小山只有悻悻的走开。
雅间里,小萍小心翼翼的品着面前的茶水,想去拿桌上的点心,却被江欣怡制止了;“萍儿,不要吃那个,等下好菜上来该吃不下了。”
“你傻笑什么?”江欣怡问身边看着自己傻笑的小萍。
“萍儿没笑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以前有机会跟莲主子出来,我们几个丫头都是站在一旁伺候着,闻到香味只能偷偷的咽口水,包子呢都是主子们平日里吃剩的冷的,就赏给我们吃了。那时就想着什么时候能也坐在馆子里好好吃一回,哪怕是炒青菜也好,没想到跟了主子您,不但吃到了刚出笼的热包子,还能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里,坐在主子的身边,您说萍儿是不是在做梦?”小萍一脸感动,兴奋的说。
“把手给我。”江欣怡说。
小萍不知所以的把手伸到江欣怡的面前。
“啊,疼。”小萍收回被咬的手委屈的说。
“知道疼,那就不是做梦了,傻丫头,这都不算什么,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以后在王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也许你会跟我吃些苦头,所以,该享福的时候,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知道了吗?”江欣怡爱怜的对小萍说。
小萍是懂非懂的点点头,开口想说什么,可是伙计已经端着两碟菜进来了,她也就不敢说了。
“公子,菜马上就会上齐,您先吃着,要不要来点酒水?小店的五谷烧可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小儿放下菜,询问。
“五谷烧?该不会是五粮液的祖宗吧!”江欣怡一听见这个字眼,眼睛就立马一亮,把身旁的小萍急的够呛,这主子的酒瘾又来了,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