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抢书,大家不要忘记了。
就拿洛珊珊的会计来说,想在这里找一个对口的工作,其实并不容易。无论是账房,还是掌柜收银,都要会珠算。珠算洛珊珊当然学过,但是有了计算机谁还背个算盘?久而久之,自然把珠算还给了老师。
那么,假设算她运气好,老板不介意她不会珠算,可是到了记账她还是要重新学起,为啥?计量单位又不同啊。年代相隔的越久,文化差异越大。
其实最关键的,还是洛珊珊是个懒人。她的理想工作就是不用费脑子,苦点累点无所谓。只要别让她费神去重新学习,费神去处理神马人际关系,让她扫厕所都愿意。她这种人走两个极端,要嘛做打杂的,要嘛做老板,还是那种只出钱不出力的老板。
所以,在原来的世界她会那么安分地做她的公用奴隶。而到了这个世界,显然她想做一个只在晚上数数钱的老板。
这时,通往内间的门帘里传来了熟悉的丁玲丁玲声,那是小猫女耳朵上的铃铛声。洛珊珊和傺月往门帘望去,门帘一撩,小猫女恭恭敬敬地走了出来,拉起门帘,弯腰站在一旁。一副低贱的模样,随后,就见一个精瘦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瞥瞥铺子里的洛珊珊和傺月,大概觉得他们的衣着不够华丽,所以显得并不怎么热情。他懒洋洋地往柜台上一靠,懒洋洋说道:“连铺子带货,外加小猫女,三个金币。”
三个金币?洛珊珊听后心中暗骂:打劫啊。怎么连小猫女也算在内?哦,她想了起来,这里买卖妖奴是合法的。
尽管觉得那老板提出的价格太不合理,但她脸上的神情却依然保持淡定,她看看身边的傺月,用的是主人看随从的目光,傺月也看看她,挑起一边眉,昂起了下巴,拽拽的神情像是在说,我跟你在一起,明显我是主子,你是仆人,我是身上带钱的,你是身上带厕纸的。
好吧,洛珊珊低头,最终败在傺月的胜势之下。她低低说道:“主子,我们再到别家去看看吧。”
傺月一扫往日不羁的作风,瞬间深沉的神情使他更像是低调行事的少东。他淡定地点点头,这次他跟她有默契了,主要是他们都想尽快找个落脚之处,整天住客栈很不方便。
于是,他一句话没说,就一脸深沉地往外走。
他们脚步刚动,那精瘦的老板立刻换了口气:“唉,这位公子等等,等等。”
傺月当然不会等,洛珊珊紧跟其后依旧往前。
裁缝店老板脸上露出了急色,立刻追了上来,往他们身前一拦,对傺月笑道:“价钱好商量,两位别急着走啊。”
裁缝店老板的脸上带出了谄媚的笑,低头哈腰地把他们往回请。
洛珊珊偷眼看傺月,傺月挑挑眉,眸中划过一道锐光,仿佛在说:你懂的洛珊珊点点头,两个人才再次进入裁缝铺。傺月开始装做随意地看铺子,洛珊珊在旁边说了起来:“主子,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您看这铺子边上是棺材铺,太不吉利了。”
傺月皱起眉,那老板的立刻说:“棺材棺材,升官发财,我若不是要回老家娶媳妇,这铺子没有可以信赖的人照看,我还真舍不得卖。”
傺月不说话,冷眼相待。洛珊珊看向那老板:“老板,既然生意真像你说地那么好,你还回什么老家娶媳妇?把媳妇接到幽州来娶不就得了?”
老板一阵语塞。
傺月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一个金币,能卖就卖,不卖拉倒。”打发的语气像是并不很想买下这间铺子。
老板一听,大呼起来:“你们这是在打劫啊。我这儿还有上好的绸缎,还有麻布,还有这小猫女……”
“走。”傺月冷冷说了一个字,没耐性听那老板说完,又是要走。洛珊珊立刻跟上,他们也只有一个金币,可是这样子砍价,对方肯吗?
“等等等等,别走啊。”老板发了急,再次将他们拦住,洛珊珊眼珠一转,这价格都能谈,显然是那老板急于脱身啊。
“二位别走,别走。”老板又将他们请回,“这一个金币太少了,两个怎样?”
洛珊珊看傺月,傺月脸朝外,显然将砍价的事交给了她。她身为一个会计,如果连价都杀不下来,那她实在愧对供她上大学的爸妈,和教她的老师们。立时,她对着那老板笑了笑,说得和颜悦色:“这样,你货拿走,小猫女我们也不要,一个金币。”
老板面露难色:“我也想带走,可是货太多了。这运回去,车钱也得好多。至于这小猫女嘛,妖奴不值几个钱,带回去还要养着她。这样吧,一个半金币,连货带铺子,小猫女就当我送二位的。怎样?”老板的额头已经冒了汗,可见已经压到了极限,“二位买下这店铺也是要做生意,总要个跑腿的吧,这可是现成的。”
听老板愿将小猫女送给她,洛珊珊反而有些生气,即使是妖奴,也是一个生物,市场上一只鸡,一条鱼都有个价,这简直就是种族歧视。
一时间,洛珊珊又愤青了。她冷下脸:“老板,你这铺子根本就卖不出去,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这铺子值什么价,给你一个金币都嫌多,我们上面可是有人的!银川王府我们可是经常出入的!”吹牛不收税,那老板又不会真到银川王府去核实。如果洛珊珊知道银川王什么名字,指不定还真会蹦出“我爸是李刚”这样的话来。
立时,惊讶划过那老板的双眸,他精瘦的脸上,神情陡然变化,变得有些鬼祟,他小心翼翼地瞅瞅外面,压低声音问洛珊珊:“你们知道了?”
洛珊珊一怔,看向傺月,傺月双眸微收,将疑惑深深藏起。洛珊珊只有故作知道地点点头:“我们当然知道,所以才来买你的铺子。一个金币,你爱卖不卖。”
老板一听,痛从眸中划过。他咬咬牙,一跺脚:“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好,我卖!可是……”他面露疑惑,“二位既然知道了,那为何还要买这铺子?”
听到这里,洛珊珊也有些拿不准了。听老板的语气好像这铺子买下会吃亏的感觉,总觉得这里似乎有什么阴谋。尤其是在她说上面有人后,掌柜的说的那句:你们都知道了?这句话意味极深,到底知道了什么?他又知道了什么?她看向傺月,傺月终于有了动作,他俯下身:“你只管买下,今后有什么事有本神在。”
听到这样的话,她那颗不安的心放了下来,不管神经兔平日怎么捉弄她,但房子上的事他不会恶整她,毕竟房子也有他的份。
她回身再对那老板时已经底气十足,拽拽道:“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问来做什么,还不去拿房契。”她说话的语气跟抢没什么两样。
老板终于感觉这两人来头不小,赶紧哈腰点头地进了内屋,洛珊珊差点笑出声,却见小猫女还在,只有依然故作神气。见小猫女面露忐忑,她心里也很同情她的遭遇,被人买来买去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看她身上的衣着也可以看出那老板对她好不到哪儿去。
她不由得放柔语气,依然用低沉的声音问那小猫女:“你叫什么?”
忽的,那小猫女惶恐地跪了下来:“求两位主子留下铃儿,求两位主子留下铃儿……”小猫女这突然的一跪和不断的哀求出乎洛珊珊的意料之外,从没经历过此等情景的她一下子怔在了那里。在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旗帜下成长起来的她,哪被人又跪又求过?在她的世界只有一种人天天经历这样的场面,就是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