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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03 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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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03瞒天过海明朝生活面面观正文103瞒天过海  明朝生活面面观正文103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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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道为何华嫣那么惊讶?

  原来——

  文箐说了句:“婆婆,眼下我既不能有违孝道,又不想那般小脚,若是不缠肯定不成。你且帮我想个万全之策,哄得外祖母高兴。这几个铜钱你先收了,我另有重赏”

  杨婆子闻此言,盯了钱一眼,小声同文箐道:“表小姐,你这是何苦来着。本是有福之人,偏生行这等没福气的事儿。既要行得稳,又要好相看,倒也有个法子,便是不让你折了骨,只用布条虚缠了,却是莫要随便解得。如此,虽束了脚,既不会长得过大,亦不会让脚太痛,能行得了路。”

  文箐心里乐开了花,这同她方才想到的招儿不谋而合。

自己理解的缠足法同古人不一样,为何不按自己的来?自己的身体怎么能由一个并无血缘的长者决定?我的身体自是我作主  你待要我“削足适履”?又要孝义两全,还要过得了夫家关,强迫我缠……

  哼,我便“缠了”,且来一招——瞒天过海。

  你能奈我何?

  文箐喜上眉梢,道:“既有这等好法子,婆婆你且快快施为,莫要等外祖母出来了。”

  华嫣这时一只手紧抓床沿——表妹的主张,对于她来说,是作梦都不敢想的。平日里自是祖母与姆妈说甚便是甚,哪里敢阳奉阴违?

  难不成,这便是她有胆敢千里返家而自己独步不出宅的差别?

  杨婆子见她如此欢喜,又忍不住道:“表小姐,你既要我施为,我且也把丑话说在前头。毕竟这只是看起来象缠过的,比不得那真缠过的,届时表小姐穿的鞋却是要比寻常缠过的大些。故而,不过是瞒得了一时,瞒不得一世。表小姐可想清楚了。”

  文箐生怕耽搁得太久,老太太要出来便撞破了,只执意让杨婆子快快缠了:“能瞒多久便多久。我自是拿定主意了,婆婆莫管其他了。先时我母亲都不曾让我缠脚,这会儿我实是不想如外祖母一般,到老了疼痛难忍,行不得路……”

  伸手向华嫣要了钱,自己又从身上摸出十七文来,全数给了杨婆子。

  两处拿钱,杨婆子心里乐开了花,佯叹口气,一边很快缠着布一边道:“表小姐,我这便与你缠了,只是日后你可莫要说是老婆子替你缠的,要不然,我这生意可就……”

  文箐笑道:“婆婆,这个我自是省得。你也莫要同外人说我今日如此这般。这事就天知地知,咱们三人知。”

  杨婆子听得这话,张大了嘴,没想到这表小姐竟以此堵了自己的嘴。低首继续缠足。

  华嫣没想到,自己便是这般不经意里成了蒙骗祖母的“帮凶”、共犯,脸色发白,惶惶不安。看着表妹现在烦恼渐消的面孔,实是想不通,她哪来这么大的胆量,不仅是虚缠,竟然还能周到地叮嘱杨婆子不要四处散布?自己都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文箐感觉脚上布条越缠越多,虽然有些紧,倒是一点儿没觉得痛。只是实在怕她缠得过紧,要真是从脚踝处绑死,不通血脉,时间一长,可不是脚都废了么?又叮嘱道:“婆婆,莫要缠得过紧,要不然,这脚只怕真会折了。”

  杨婆子极为自信道:“我晓得。只是也不能露出破绽不是?我既是应诺,便自会办好。表小姐且放心吧。”

这个时候,自然是无干涉,文箐只顾及里屋动静,却听得对外的房门响动,帘子还未掀,忆吓得她毛孔竖立全身警备  杨婆子亦是手里一顿,一只脚终于完成,正拿了布要裹另一只呢。

华嫣吓得手心都出汗了  门帘启开,众人看去——

原来是铃铛  松一口气。

  铃铛捧着托盘过来,上面放得两匹布,再有一些钱钞。放下帘子便说道:“杨大伯母,我家奶奶正忙着照顾小少爷,过不来。你这给表小姐缠足,也算是家中喜事了。这些,自是奶奶的谢意。”

  杨婆子不便起身,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十分满意。

  一放下盘子,铃铛凑到文箐面前,道:“表小姐,可是疼得厉害?从现在起,我可是跟在你后头,你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了,便是要走动,铃铛也可背了你……”

  文箐很感激她的关心,道:“多谢你啊。也替我谢谢舅姆。”

  铃铛好奇地道:“唉呀,我来瞧一眼,怎么个缠法。我还没见过呢。”

  文箐感到脚上杨婆子动作一窒,低头一看正是裹了两圈后,按正常流程是该缝拿时候了。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缝不得,也看不得。

  正好铃铛要开口说甚么,便担心她瞧出什么了,再咋呼出来,文箐忙道:“铃铛姐,你快去看表姐有什么要帮忙的吧,她才是伤得紧呢。”

  文箐一边说,一边冲华嫣打眼色。奈何对方没明白过来,估计亦是紧张得反应不过来了。

  倒是铃铛听得表小姐的话,一时便忘了要说甚了,果然不看这边了,紧走几步到床边。

  文箐这时见她背对着自己,便对表姐说:“嫣姐,你在这里坐了一上午了,是不是也需要铃铛姐扶着你进去一下,瞧瞧外祖母?”

  这会儿,华嫣终于彻底明白过来。便唤了铃铛扶着进去了。

  杨婆子手上越发迅速起来,一只脚刚好缠完,赞道:“表小姐真正是聪敏得紧。老婆子见得这么多家大小姐,第一回见得您这般机灵的……”

  文箐被她一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你可莫要笑话我,不说我这是偷奸耍滑、忤逆尊长就好了。这事,说不得。”

  杨婆子一愣,心领神会道:“有什么说不得。自是我帮你缠脚罢了,太太让你缠,这不缠上了吗?这便是尽了孝心了。表小姐,可是?”

  文箐见她十分上道,抿了嘴乐了一下,盯着里屋门,张耳留神听着动静,嘴上闲扯:“还是婆婆会说话。”

  又问得一声杨婆子家中可有女儿。

  杨婆子道有两个,其中一个尚待字闺中。

  文箐赞道:“那正是妙龄了。想来亦同婆婆一样能干,必是人见人爱啊。平日里可用什么护肤?”

  杨婆子紧忙在手上的活儿,道:“我们小户人家,哪里有什么可讲究的。便是我出来做活,才买得些抹一抹,可比不得小姐这手与足,润洁如幼婴……”

  二人正说着,便听得里间有较大动静,则是阿惠扶了沈老太太出来,后面跟着华嫣与铃铛。

  华嫣十分紧张地看着表妹,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文箐低声叫了一句:“外祖母……”

  老太太见得文箐低眉耷眼地一脸紧张地坐在那里缠着足,立时觉得没了气,看,终究是顺了自己便“嗯”了一声。阿惠忙着张罗水与帕子,为她净手。

  文箐招呼铃铛过来,附耳与她说了几句,让且她去隔壁取了胭脂盒过来。

  杨婆子也快要缠完另一只脚,便大声道:“表小姐,我且替你缝了最后一道线,这便大功告成了。”

  说着,便真拿了旁边穿好线的针,飞针走线极快地缝了起来。最后缠好两圈,端在手心里,左右看了看,道:“表小姐,且忍一下,最后系紧了,莫要轻易松开来。”

  然后她作势用力一紧。文箐十分配合地小声“啊”了一句,面上极其痛苦状。

  杨婆子缠完,对沈老太太道:“太太,你瞧,如何?”

  沈老太太见缠得高高的,很是满意:“还行。你老婆子有一手。”

  杨婆子心里一颤,故作镇静地道:“太太这话夸赞得,老婆子都脸红了。”又以十分遗憾地语气对文箐道:“表小姐,令姐那足儿缠得如玉笋露尖,如今我尽力也只能给你缠得如出荷小舟一般了。”

  文箐觉得这婆子嘴实在能说,明明缠起来脚掌如窄板,脚背如纱布罢了。“多谢婆婆。”

  阿惠经过她身边,晾好帕子,仔细看一眼,叹道:“婆婆这手艺真是了得”

  杨婆子起身,抬手好似抹了一下额上汗,虽说的话好似自谦,语气却是极为得意:“我这一行,做得几十年,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且在盆里又洗了把手,用膝上的蓝布擦拭干净。笑呵呵地冲老太太道:“太太,我这是不负重望,表小姐这脚是缠完了。”

  沈老太太这回亦带了些笑,点头道:“好,好好……”又对文箐道:“箐儿,你瞧,忍一忍便过来了,并没有你说的那般痛。”说完,用二人能意会的目光看向阿惠。

  文箐此时表现得如犯错误的孩子,听得长辈发话,便如获大释一般,开始道歉:“是,箐儿先时胆小如鼠,实是怕疼得紧,适才言语过激,差点儿顶撞了外祖母,误了外祖母与三舅姆的一番好意,实是大错特错。还请外祖母见谅。”

  她,“胆小如鼠”?屋里所有人都不相信。

  可是谁都不好指出来,这是她给刚才的事找了个大家面上都过得去的借口罢了。

  而且明明是顶撞,却说成“差点儿”,这个错,认得真正是避重就轻。

  沈老太太心里只念着一个词:实乃胆大包天故而也不接这个话茬。

  杨婆子十分见机,在一旁道:“表小姐,只是今日缠好足儿,这原先的鞋怕是穿不得了。”

  华嫣也怕表妹发窘,指了一个柜子对着旁边的阿惠道,“阿惠姐,劳烦你打开对面那柜子里,第二层有双八成新的鞋,且取出来,给箐妹试试,看能不能穿得。”又对表妹道,“你莫要嫌弃,且凑合着穿得这一两天,晚上立时便重新做。”

  原来这缠足的鞋背要高,鞋底还有跟,而平时文箐穿的平底鞋背要低,自然是穿不进去了。

  等阿惠取了鞋过来,文箐一试,居然发现还真是“凑合”着了。趿拉着,立起身来,都说了虚缠,可是这一脚,便觉得脚还是有些痛的,倒是可以忍受。

只是,这“小鞋”穿的何止是一个“挤”字了得  伸手不打笑脸人,沈老太太亦是十分慈爱地道:“好了,足儿缠得,你既是怕痛的,就莫要多下地,伤了脚可又得叫痛了。”

  阿惠在一旁见得她歪歪扭扭,便立马上前去扶住,道:“哎哟喂,我的好表小姐,你快听太太的的话,莫要多走动了。这才缠好,哪里便能立时同平日里一般走得快了?”半强抱半搀扶地将文箐扶到椅上,又拾了她原先脱下来的鞋,道:“表小姐,这双我今日得闲给你洗了,可好?”

  文箐道一声多谢,乖乖地坐在椅上。

  沈老太太对此十分满意,一时面上又有些笑,夸阿惠道:“也只得你,还能照顾到这么多。我瞧这鞋,箐儿也穿不得了,且送于旁边人家哪个合适的女童就是了。”

  文箐眼巴巴地瞧着那双鞋要被送人,说不得,那还是徐姨娘那日给准备的呢。

  阿惠得了老太太令,也吹捧道:“太太就是善心,时时记挂行善事。”

  杨婆子见那八成新的棉鞋,眼馋地道:“阿惠娘子莫要洗了,求太太且赐与了我吧。我倒是能用得上。”

  沈老太太点点头,杨婆子从阿惠手里接过,到一旁拍拍鞋底,且用蓝布包好了。

  沈老太太下巴一抬,对阿惠道:“去问一下,你奶奶可是准备好赏钱了?”

  阿惠眼尖:“桌上想来便是。”将托盘端上来,呈给老太太检视一番。

  老太太点点头,对着杨婆子道:“今日有劳了。”

  杨婆子半点儿不带客气,伸手接过钱,笑mimi地,一双眼便只见得小缝儿,边行礼边致谢:“多谢太太与奶奶。我这厢不客气了。便祝太太仙鹤延年,奶奶福寿安康,小姐们来日喜结良缘,合欢恩爱……”

  铃铛这时走进来,将一胭脂盒递于小姐,再有几张宝钞。

  文箐却直接对她道:“你且给婆婆,这便是我的一点谢意。”

  杨婆子喜出望外,看着钱,又看了眼表小姐,道:“多谢表小姐再打赏。”

  一个“再”字,其意义何其多。

  铃铛插嘴道:“我家表小姐这可是厚赏了。你且瞧瞧,这胭脂盒里的药膏便是跑遍杭州城里也买不到的,这都拿出来送于你了。”

  杨婆子听得,只一眼看了那盒子,便是欢喜,此时连迭道谢。然后又偷着拧开,闻完,便舍不得抹了。

  铃铛在一旁见得,道:“这个香味啊,也实是少见的。大伯母不如抹一下,且瞧瞧手上可有不同?”

  杨婆子不好意思起来,略微拭了一点,抹在手背上。问道:“表小姐,这是哪里来的?”

  铃铛想起表小姐讲的故事里说是“秘方”,便道了出来。

  杨婆子信以为真,张着嘴,合拢来,十分宝贝起来。

  文箐见此礼送出去,显然必是合她意的,也高兴,便道:“婆婆对我亦是有心,能将我足儿缠得这般好,我自是感激不尽。不过是曲曲一盒小药膏,若是觉得合用,且只管再来找我便是了。”

  杨婆子睁大了眼睛,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不住口地夸赞:老太太慈祥仁善、太太贤德宽和、小姐们个个天仙似地人,家里小少爷年小却也玉人儿似的……

  沈老太太听得杨婆子满口赞语,很是开心,问文箐:“这便是你说的那药膏?能护肤防冻的?”

  文箐怯怯地道:“正是,本来想留着不售,便好送于家人。只是正逢守制,故而,我寻思着这两年用不得,又怕闲置得久了,坏了。婆婆家中有妙龄娘子,正好能用上。”说完,看一眼表姐。

  华嫣正紧张地双手交握揉挤着……

  沈老太太不再作声,捻了佛珠,并未念经,反而是若有所思。

  杨婆子眉开眼笑地告辞,十分满意地由铃铛陪着出沈宅。

  文箐面上作笑,内心很是惆怅,寄人篱下,首先第一关便是差点儿受了折骨之痛。

  世事艰难,许多事由不得己。

  之后,坐等开饭,免不得说笑,只是没想到,话题一扯开,华嫣居然连着挨了两次大训。

aigawsk,说对了,缠脚的办法:“阳奉阴违”。不过得缠一段时间了,过了热闹期才能在人家眼皮下放开来,小鞋得应付一下。特打赏其帖100点币。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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