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52胭脂盒明朝生活面面观正文52胭脂盒 明朝生活面面观正文52胭脂盒。
()文箐气得咬牙:“你是不想买鞋了,是吧?那光脚丫子走吧。”本来还想着多转几家,打听行情,哪里想到带了这个瘟神出门,行情没了解,反而被人到处赶。心里劝自己不生气,可也忍不住。一扭头,牵了文简,径直让船家带自己去魏家铺子。
魏家铺子是有自己的窑厂,据说老祖宗就一直跟这块儿烧陶了。他家也是有名的制窑的专家,附近大的窑厂大多亦请他家参与建窑,便是甚么官窑厂,亦曾参与建过。所以,这店大,自然东西亦贵。
文箐一盘算,自己手里还有二两碎银,另有四百贯钞还是上次在南昌府用银子换的,可真是没法买大器件。哪里想到,买个象样的小器件,也是看不中,看中的,太贵。还没赚钱,就要花出大笔钱,这可不成。又担心小黑子乌鸦嘴,买了万一磕碎了,钱没了。
她转了转,也没心情了。看着玲珑瓷与薄胎瓷,扫过一眼,再不敢多看,怕自己舍不得离开。
至于,官窑产品?想见识一下——没门 听伙计道,连那有点儿瑕疵的,都直接砸碎,回炉了。至于什么绝品宣德宝石红,文箐闻名已久,只见过图片,以为到了明代,也能见到实物遛一眼,哪里想到连个渣都见不到……
一个上午转铺子,没收获,大失所望啊……惆怅,不甘。
船家见他们这般,想来今天也不用给他们拧东西了,便道有事,先走了。
这更是打击文箐的士气啊。
不过有时人犯起倔来,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正如小黑所说:“既来宝山,焉有空手而归的道理?反正是打定主意停留在这一天,且找找呗。缘份来了,也说不定。”
下午在附近窑厂转悠,眼看着一天就要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难免不气馁。
最后在一家小窑前停住。小黑子指着那匣子里一排小瓷盒道:“庆郎,快看。我找到想买的了。”
文箐心里失落,自是拿他撒气,没好气地道:“有钱吗?你去买。”
小黑子不吭声,只走过去,蹲在那把玩,道:“真的不错。你看这仕女,画得真是传神得很,看着就想娶一个回去这要配上你那药膏,那些娘子还不抢疯了?”
“你才多大啊?就想着娶妻了?买这么多瓶瓶罐罐,这一路怎么办啊?”文箐听着他说的,其实亦心动不已,只是嘴上不想服软,牵了文简走过去看看。
这小瓷盒,真不大,想来是装胭脂类的,小巧得很。关键是图上画的仕女真有几分灵动,不象一般窑里的人物,呆板得很,看来这画功了得。
没能见到至宝,也得寻个替代物不是?总不能真的空手而归。
可他们在这还没摸上两下,就有人来赶了:“你们几个小童,要玩且到别处去那些莫碰坏了器虽小,摔坏一个也得两文。”
才两文?这货色不错了。当然,比起博物馆里的自是差了两个级别,可是比起别的窑里那又是胜出几个级别了。文箐轻轻放下手里的,又看一眼。
小黑子见文箐恋恋不舍地放下,他却不,右手拿起来一个盖,颠了一下,大声道:“你这,既有价,难不成不卖?”
那汉子道:“我们这都是行商定的货,自是不零卖。喂,少年郎,莫要乱抛,坏了一个,你便是赔,那也得按套赔”
文箐见小黑子反而抛得更高,知道他是赌气了。便冲汉子行了个礼,问道:“大哥,这货可是有人定了?”
那汉子见他言语十分客气,虽然年纪更小些,不过也不好发作,只嗡声嗡气地道:“自是有人定了的。”
文箐问道:“可有富余的?我见你们这里的瓷器,真正画功精湛,人物十分传神,就是一只鱼,也是灵动异常,实在是让人见之喜爱不已。”既要讨好人家,总得说些甜话,拍些马屁。
小黑子在旁听得,便撇嘴道:“这货,我见得多了,也不过一般罢了。你这是少见多怪。”
文箐横他一眼,他便不作声了。
那汉子先是犹豫了一下,打量完这三人,实在看不出象有钱人,或者买货的。尤其是听到那少年说话,更只当是个来玩的,见着这物事讨喜,想买上一两个罢了。对于这种买不起,却要缠半天的小买家,自是不乐意多花时间陪,便急着打发,道:“我这窑里正出货呢,你们且到一边去玩。你看中的那是一套,十八仕女图,少说也得三四十文以上。莫要在这里玩,小心坏了哪样,你们赔不起。”
小黑子被人看低,心里窝火,以他的性子,哪里还肯就此罢手?自是不听对方所言,偏不把手头上那个放下来,反而越抛越高。
那个汉子亦是生气,好言好语相劝于他,对方偏偏不听,自是上前来抢。“我说你这少年郎,这要摔坏了,便是毁了一套。好言相劝,你这不是同我过不去么。到时你赔不起,我这一月工钱可是被扣得差不多了。”
原来他亦只是看货的。文箐心里有数了,示意小黑子收手,递于对方算了。笑道:“大哥,这个,我们自然放好。只是可否请东家出来,兴许谈成一笔买卖也可能。”
那汉子见他说得认真,不象诳人的,将信将疑的再次打量了他一眼,仍是拿不定主意。“东家?就你还想见我们东家?”他这厢话才落音,反而是旁边走来一人,把他叫到一边,同他说了几句话。那人亦是打量了文箐他们三人,转身进屋了。
看货的汉子道:“算你们运气好。那是我们陶管事家的儿子……要不然,早将你们赶将出去了。”
正说着,只见那陶姓小伙子进了屋,又出来了,对着文箐三人道:“三位小客官,不知准备买几样?若是多,不如进屋细聊。”
小黑子一昂头,道:“这一匣子,我们全要了再有,我们还要”说完,他自己心里也有些胆怯,这要是多了,岂不是麻烦了?幸亏自己没说全要了。见庆兄弟亦是含笑不语,看来自己未曾说错话,有心想蹭上去得个夸奖,看看旁边的流子紧盯自己,也只好收了张开的嘴,跟着前面的陶小管事进屋。
见到的不是东家,只是一个管事的,姓陶,中年,瘦小个,看来就是刚才陶家小伙子他爹了。待他听了儿子说了几句后,又吩咐几个人的差使完事后,喝了一杯茶,方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来,笑道:“三位小郎,可是某窑中有入了三位眼的?”
文箐见他这般举止,已知他轻慢于自己,自己要甚么,肯定他儿子已说了,不过也许作生意的都这样,且绕着弯子说话。只是既被他接见,也算是给自己几分面子了,且不与他计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