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45毛遂自荐者明朝生活面面观正文45毛遂自荐者 明朝生活面面观正文45毛遂自荐者。
()这文引起读者谈到悲文、悲情、写作心态之类的话题,我始未料及。
不过,能给我写评,这真的是对我的一种看重、一种期望。我虽仍是极想挽留跳文读者,但也同时心存感激,谢谢你们直言看法,也尊重你们的选择。评论区的回复,重在讨论。
非常感谢好了,欢快奔腾的节奏,从此章开始奏响了,或者,在席家之初,就已轻松多了。敬请关注 到了南昌府没几天,文箐一待裘讼师安定下来,听说他的差使也差不多定了,便再次提出辞行来,道是年关将近,尚还能赶到杭州过年。
裘讼师本来得了这边差事,是件喜事,文箐此时再次提要走的事,便好似泼了一盆冷水。
文箐更是感觉最近赵氏并不乐意与自己太接近,时不时地说她身子不舒服。虽然不太清楚她是真是假,不过要是与之长相处,只怕令这份意外结交的感情最后落得一个不欢而散的结果。文箐便力图说服裘讼师,让自己姐弟二人上路。
正在二人僵持的时候,来给赵氏瞧病的医生却道了声“恭喜”,原来赵氏再次怀孕了。裘讼师大喜。
只是有了上次意外失妊的事,晓得赵氏的身子却是经不得颠簸,尤其是晕船厉害。这下,是彻底不能动身启程了。
文箐先是恭喜,然后又松了口气。
赵氏此时因孕而喜上眉梢,听到文箐执意要走,亦真心挽留道:“且等我这安稳下来,便让你大哥送你们去。只是,得让你等些日子……”
文箐感她盛情,再次道是需在年关前去投亲为好,姨娘只怕亦写了信,这万一不到,亲戚家该担心不已了。
赵氏见她去意已决,反而倒极不好意思起来,口里又愧疚地道:“你看,这事赶得……我们夫妻是真心要送你的,绝不想失信于人……你再等等,且雇一个可靠人,送你投亲……”
裘讼师自己既不能离开赵氏,且得想法子,考虑如何稳妥,才能让周家姐弟安好回杭州。想着袁彬曾说过,要是他家事一忙过,自来南昌帮忙,到了约定的客栈住下来,却久不见音讯。本来还想着自己要是送不了,多少还有他可以托付。如今看来,什么打算也赶不上这老天爷的安排。
正在裘讼师叹气地时候,却来了一个人。你道是谁?
却是那日被袁彬放走的小偷。
此时的他,背了一个小包袱,着了一件新的夹衫,个条也显出来,并不矮,细瘦细瘦的,脚上穿上了新鞋,头发也梳理光整,原来黑乎乎的脸也见得个真章,长得倒是不差,只是仍比一般同龄人黑了些,瘦了些。看来受了他人的救济了。哪里还有当日那乞丐样?
“袁彬过不来了,打发我来报个信的。”这少年先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一见着文箐,便直接说明了来意。
文箐惊讶于他的变化,适才第一眼都没认出他来,以为是哪里来的一个营养不良的少年。听了这话,想来是袁彬帮了他,不免对袁彬这人又多了一分好感。“原来你去了袁大哥家了。可是有甚么事?”
裘讼师琢磨了一下,袁彬应该是喜添贵子来不了,自己如今家里也要添丁,眉间喜色不掩,不免言词之间又起了调侃之意,问道:“袁兄呢?可是家里喜事忙得紧?喜得贵子大肆宴请,派你来给我们发喜帖了?”
少年没想到他还会开玩笑,当日见他很紧张被曾无赖欺负的小郎,对他人的脸色可并不好。犹豫了一下,方才老实说道:“不是甚么好事。他……他家娘子去了……”
裘讼师立马端正身姿,为自己方才的言语颇感后悔,缓缓地问道:“那,那个孩子可安好?”
“也,也没了……他现在难过得很,还要守上一年孝,所以自是过不来……让我来说一声:失信不是本意。”这少年说得一脸郑重,哀伤之情亦有所流露,显然对袁家倒有几分感情了。
文箐想着当日袁彬听曾无赖说那个钱袋是他娘子绣的,袁彬那要吃人的样子,对于痛失爱妻,且又失腹内胎儿,想来这双重打击,那铁打的汉子亦是要咬牙挺着。
裘讼师头痛,本来还寄希望于袁彬相助。不过这事对于赵氏来说,那是慎之又慎,想着先前失去的那个,如今又听到袁家不仅孩子没了大人亦没了,于是天天只呆在屋里安胎,再也不出门,只偶尔给肚里孩子做些针线活计。
文箐坚持自己走,少年小偷知情后,道是左右自己无事,不如索性随了他们兄弟二人去苏杭转转。裘讼师犹豫,不过他却拍着胸脯打保票道:“你别看瘦,我毕竟在道外混过些日子,也晓得甚么人是奸滑之徒,甚么人是惹得惹不得的,总之,我会着意小心的……”
文箐在旁边听着发笑,他要是晓得甚么人不能惹,又怎么会去掏摸袁彬的钱袋而被逮?
裘讼师上下打量他道:“你也不过比庆郎大不了几岁,三个孩童上路,还是放心不下……”
“谁说我小了我明明……”他突然停了一下,皱了一下眉,说不出下半句来,只是马上又指指文箐兄弟道:“我比他大好多你看我这个头,比他高了不少,别看我瘦,我跑起来连袁彬都追不上,唉,算了,这个……”说着说着发现自己说溜了嘴。见裘讼师仍是一脸怀疑状,就更努力找词来说服:“就算顶不了大事,至少有事报个官找个人帮忙,给他们兄弟二人壮一份胆气,还是可以的。”
文箐只想着尽快去杭州,探了亲,摸了苏州周家的底,赶快把那些旧事了结,一见他自告奋勇,便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是啊,裘大哥,你看啊,有他在,他例来混这个的,自然对于下三滥的那些门清得很,有事他也能传讯。袁大哥都托他来传讯了,肯定是信得过他办事。我看就这样,挺好的……是不是啊,小偷哥?”
小偷不乐意了,听着没一个好词夸自己,也不顾裘讼师在眼前,冲文箐瞪眼道:“你倒底会不会说话啊甚么叫我例来混这个的?我不过……”可又说不出甚么冠冕堂皇的职业来,只气得冲文箐翻完白眼,又走过去,拉了一下他的衣襟,低声道:“我看在上次的份上,替你说话。我好心帮你,瞧你怎么说话的……”
文箐记仇,想着那日他说话噎死自己了,这次他自己硬要撞上来,自然不会轻松放过,虽然这次他好象是要帮自己。不过,能得了机会刮人家一下,不刮白不刮,只是自己注意分寸就行了。“上次什么份啊?我可不晓得。你是不是自己又想着赚钱了,打我的主意啊?”也不等他回话,又高声道:“那你且说是混哪样的?”
小偷气得直叫道:“你这小郎,袁彬真是看走眼了,还道你如何如何好,心地不错。我真是……算了,不同你讲了。气死人了……”
文箐笑着道:“真是甚么了?你还一口一句袁彬的,袁大哥的名字是你这般连名带姓叫的么?适才我们问你尊姓大名,你还没报上来呢。难不成我一直就叫你的职业——小偷大哥?”
少年小偷更是气得跺脚,握紧了拳头道:“你莫要欺负人我真是,好心没好报大不了,你自己走,我不送了……当回好人,还找气受了”
“我哪里给你气受了?你莫要睁眼说瞎话哦。是你自己没有说清楚。那你说,我该叫你甚么?”文箐觉得这孩子同陆大哥与席韧完全不一样,一时逗得开心,免不了就没刹住车。
“袁彬……他们叫我小黑子”少年扭扭捏捏,脸给气得通红,最后一鼓气说了出来,其实,袁老太太还叫他“小猴子”,这个打死他也不愿说出来的。
裘讼师难得见文箐同人拌嘴拌得这么欢的,平时只见她少年老成,这回却也见到了稚趣的一面,有了这小黑子,果然家里气氛都热闹多了。且乐得看了一场热闹后,问道:“这些且另说。小黑兄弟,我只问你,你晓得如何从南昌到杭州么?”
小黑子摸了一下头,眨巴了一下眼,道:“这个,我问过袁彬,这里过鄱阳湖……到饶州府,没错是吧?然后……”
“然后经昌江到祈门,休宁过后,一路沿新安江到淳安,再沿桐江,也就是富春江上游,顺流而下,到富春,之后过一天左右便能到杭州了。是吧,裘大哥,我记得没错吧?放心,这些我都问过几个人了,这样走,不用多换马车,主要是坐船,船好行,顺风的话,也快。若是其他路线,则是山路多,便需得多雇马车、牛车的,那些小路难免颠簸得很,文简只怕受不了。”文箐见他说得吞吞吐吐,索性接了话题,一口气说完路线。
裘讼师听完点头,带点赞赏地道:“你说的没错,可是向来纸上谈兵自是轻巧得很。这一路也还是马车、船只不停地换,并不轻松……路程远,不若还是到九江去,能找到直接去杭州的最好……”
小黑子可不想坐船,那样憋在船里,还不天天只能看庆郎那张气人的脸?自己要是说不过他,不活活被庆郎给气死?想想要是按庆郎的路线,这一路虽不是赏花游春,可也是赏山游水啊,到时有的是机会折腾庆郎,报仇雪恨。想到此,他暗笑了一声,道:“我觉得他说的线路好……挺好的……”
文箐得意地道:“什么‘他’,‘他’,我可是有名字的。叫我庆兄弟”
小黑子再度被气得咬着嘴,不说话了。突然想到:我为甚么就一定要陪他投亲?凭甚么我一定要看庆郎的脸色过日子?我又不欠他甚么?又想到桌上的那些钱来,还是欠的……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很快,他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另外,很久以后,他也明白,一个人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很关键,而第一次的对话方式与语气,决定了以后交流的方式。
唉,这是个转折。终于我大出一口气,哇哇,谁说我只会悲情来着。嘿嘿,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