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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105 初一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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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

  天才刚亮,便听到四邻的鞭炮声,唯有周家居住后院冷冷清清,三年守孝,看来这热闹劲儿是没法同人比了。文箐叹一口气。

  阿素同文箐咬耳朵,借住的是曾婶的二个儿媳。二人对视一眼,这才稍稍放心,毕竟曾婶的这二个儿媳也算有点来往。

  这一大早,曾家来人给周家拜年,终于有了些热闹气氛,周家给曾家小孩准备的打赏,倒是令曾家大嫂笑得合不拢嘴儿,那张嘴便越发的甜,同抹了蜜一般。周夫人最后道一句:“身体不适,方才把人打发了。”

  小孩子,同大人则不一样。栓子虽得了陈嫂之令,要同曾家稍远些,但毕竟豆子文简同曾家小孩这些日子早就玩到一块了,这会儿见曾家孩子捡了地上的零星的炮竹一个劲儿在前院玩,一时混在一起了,便哪里分得开来。

  所谓乐极生悲。

  文箐正摆弄着周夫人同姨娘给自己打赏的压岁钱与物,在后院便听到前院一阵哭叫声,想到文简也同他们闹在一起呢,也不知何事。出门一听,似是文简,豆子他们的闹声,这还了得。阿素那不大的脚,也撒开了踉踉跄跄地跟着小姐一起往前院跑。陈管事刚好从曾家前院返回来,见女儿同小姐在跑,听到少爷哭,哪里还有半点平时沉稳劲儿,大步流星地便超过了阿素。

  文箐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第一个到了曾家前院。只见曾家人围拢了成一堆,也看不到里面情形,文简的哭声越来越大,从人缝中看到地上有人坐在那里,看靴子,似是文简的。这下越发着急,嘴里哆嗦地问:“是不是我弟?是不是?”

  曾家人见她过来,忙扶了,让出道来。文箐只见黑漆儿头发都发焦了,身上脏兮兮地,傻傻地站那儿,脸上是黑乎乎的,象从灶膛里钻出来一般。文简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拉的,豆子拉他起来也拉不动,栓子正揪着曾家的一个孙子,看着眼生,想来是曾家大嫂的孙子了,嘴里骂骂咧咧的。

  文箐急得直叫:“哭什么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这话还没落音,便听到曾家也不知哪房媳妇说道:“周家小姐,实在是对不住……这小孩子凑一起玩……”文箐同豆子一起,把哭成一瘫泥似的文简拉起来,只见他身上全是泥,袖子也破了,忙问道:“哪里疼?快告诉姐姐!”

  豆子在旁边道:“小姐,是黑漆……”

  文箐一愣。正要把黑漆儿拽过来,陈管事也走了过来,拨开曾家人,只见黑漆儿背后的棉袄都破了,棉絮黑里发焦!显然是背上着火了。不由面色一沉,问自家儿子道:“栓子,如何发生的?!”

  栓子仍不松开手,见自家爹面色沉如黑铁,自己也是忍不住怒气道:“都是他们!他们把炮往咱们几个身上放,烧了黑漆!”

  陈管事扫视一下,发现曾家大人也只有一两个,其他人都不在院里,想来是出去拜年了。一看院子里都是一群小孩,这小孩闹的事,自己做为大人也不好多说。把黑漆儿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头发有些发焦,还算好,倒是没有烧伤。

  文简这时抽抽答答地哭道:“姐,姐,他们是坏人!他们要烧我!”

  文箐问他道:“你哪里有烧到没有?黑漆儿没事吧”

  阿素这时也跑过来,一见这样,想骂弟弟,却听到自家爹拉着脸让栓子放开手,回后院去。曾家二儿媳这时小心地过来陪罪,倒也不争辩,只是一个劲儿陪足了小心,他旁边的堂妯娌却揪了那个“首犯”过来,让他给周家人跪下磕头。

  陈管事见都是女人同小孩,曾家此时也无男人在场,自己此时出面倒是尴尬得很,更不好多话。幸亏陈嫂这时也赶了过来,一阵呼天叫地:“苦命的孩子……这受了多大罪啊……”

  文箐见自家弟弟同黑漆儿都一身泥,看着实在晦气。阿素那边揪了自家弟弟的耳朵,已问得大致原因。

  原来是小孩们本来一起玩,曾家孩子在放炮,后来邀请周家小孩一起。文简胆小拉得栓子的手只是叫得欢,却是不敢去放。但豆子胆大,放得一两个,便也高兴上了。

  曾家大嫂也带了只大狗来,此狗护家倒是个好的,只是见了生人便叫得厉害!小孩在玩的时候,狗正好栓在廊柱下,结果也不知是豆子还是曾家的孩子放了一个炮笔,正好炸在狗身边,狗便受了惊,一阵乱蹿。事后豆子说不是自己,曾家孩子说是他。

  小孩子,自然是喜欢恶作剧,曾家的孩子同周家的都差不多。结果都说这个好玩。开始还是栓着狗,只炸狗前面的院子空地儿,过得一会儿,看狗好象也不怎么怕了,便道:“这狗真是好玩!且炸炸它会如何”

  其他几个早就心痒痒了,有人提议,便有人附合,一时都乐得玩这个游戏,还相互怂恿着那胆小不敢上前的去炸。文简想着自家的小狗不明不白地死在苏州周府里,心疼狗,可是曾家的狗也太恶了,见了自己同栓子他们便乱吠,开始也是高兴他们是给自己报仇。此时见炸的人多了,又看狗到外乱躲,便同情心大发,道:“别炸了!狗耳朵要炸聋了。”

  便求着栓子过去给松开狗算了。栓子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昨日里也被这条狗吓过,自是不敢上前去解开。黑漆见少爷哀求,便不声不响去解开绳子。

  结果其他小孩不乐意了,围了狗就放炮竹炸,威胁:“我炸自家的狗,你管呢!快一边去,要不连你一块儿炸!”

  黑漆是个倔性子,既然少爷有要求,自是要办了此事,也不吭声,只蹲那儿一个劲解绳。可是他也怕鞭炮啊,身边不停地响,吓得他只能护住头。狗没放开,他倒是给吓在那里了。曾家孩子大笑道:“这狗没娘,你也是个没爹娘的,真凑一块儿了!”

  这话在鞭炮声中,也不太响,可是一个两个都说,这话自然是被黑漆听到,黑漆这时也动了气,便横眉怒对,回嘴骂放炮竹的孩子“有爹娘生没爹娘教!”死活也不愿离开了,拧上了劲儿,非得去解开绳子。

  这矛盾便激发了。曾家孩子比栓子还大呢,自然懂得黑漆骂的话,越发地发狠,便怂恿兄弟们都上手。

  文简见黑漆受欺负,便让栓子去帮忙。栓子一看豆子还在曾家孩子堆里,骂着让他快回来陪少爷,自己却胆战心惊地凑到狗身边。

  也邪门,这狗不咬黑漆,可是栓子还没靠近,便已蹿到栓子身边,叫得栓子便摔了一跤。曾家孩子哈哈大笑,嗤笑栓子白长个子,原来是个怂包。栓子也狠了,爬起来便去踢狗,嘴里骂狗“不识好人心。”

  曾家孩子不乐意了,自己可以欺负自家的东西,但是别人要伤自己的狗那是万万不能,便往栓子身上扔鞭炮。这时黑漆也解开了绳子,狗便从栓子身边蹿了开去,拖着长长的绳子跑了。

  豆子一看曾家的孩子欺负自家的兄弟,哪里愿意了,也不顾玩耍了,手里燃着的炮笔便就近往曾家孩子脚边放!

  可是他人单力薄,哪里是曾家五六个孩子的对手?栓子见豆子被欺负,这可是从小长到大的兄弟,拉了黑漆就冲进来,文简跑过来,在一旁叫道:“别打了!”可是没人理,便过来要拉开把栓子同黑漆围在中间的曾家孩子,真是乱作一团。

  这既然放鞭炮,就有一人是要持着火棍的,结果就在这乱扯中,文简个子最小,于是被人群带动,绊倒在地,一时曾家的孩子也倒在地上了。黑漆同栓子他们挣扎开来,去扶少爷。那持火棍的好巧不巧,一不经意里手一松,火棍下落,便点着了另一个手里的炮竹,那人一惊,便随意一扔,就落在了蹲在地上拉少爷的黑漆儿的后背上,一下子便着了火。

  先只是焦,小火慢慢地燃了,闻着不对味,才发现这个事儿。其他人都吓得松开了手,栓子这时也惊呆了,幸亏反应还快,叫道:“发什么愣!雪!快捧雪灭了!”

  众人才醒过来,忙着把黑漆往旁边的雪里按,也有捧雪往他身上堆的,这才在火变大之前把火灭了。彼时,豆子同文简只吓得大哭,尤其是文简,更是吓坏了!

  曾家今天出外拜门,大部分大人不在家,唯留了一个有点儿发烧的三房同曾婶家的二儿媳在家,本以为是在院子里闹着玩,谁也没想到发生这个事。

  文箐听完这原委,气得直抚额!这叫什么事儿啊?都是鞭炮惹的祸!一场小孩子的嬉戏,变成恶作剧,然后成了小孩斗殴,最后差点儿酿成大祸!

  这要是黑漆被烧伤,可如何是好?没爹没娘的孩子,周家护得好好的,文箐唯恐他小时落了阴影,所以日常把他同弟弟一般看待,可是哪里想到发生这么一幕?这事还不能多怨曾家的孩子,谁都有错儿。

  陈嫂听完,却不这样以为。先是骂自家儿子傻大个却不会办事,既没照顾好少爷,也没带好其他几个伙伴。骂了几句,又看曾家的孩子跪在那儿请罪,对曾家心里生着气,却又恼火大年初一的,不好发作。

  文箐对曾婶的二儿媳王氏道了一句:“算了,既是小孩顽闹引起的,没烧着人,也就算了。”

  王氏万分过意不去,只是也不是自家亲侄儿,还是伯母家的亲孙子,自己又不好打,只得在口头多教训。她堂妯娌也是碍于不是自家儿子,而是老2家的,老2媳妇是个厉害的,自己真要打了,到时回来也要口角,只轻轻挥了两巴掌,骂了那持火棍的两小孩一顿。又打了自家孩子几下,算是请罪。

  陈嫂牵了黑漆的手,一边走一边抹泪叹气,栓子背了哭累了的少爷自责不已,文箐看阿素也是红红的一双眼,又见豆子垂头丧气一脸小心翼翼地紧张得气都不敢出的模样跟在栓子后面,感觉他小腿都是发抖,有心安抚他,又觉得这也算是个教训。

  心里暗中叹一口气:真是晦,大年初一闹这么一大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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