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088官非(二)
明朝生活面面观前传088官非(二)
明朝生活面面观前传088官非(二)。
()但愿周家别再出生事了!文箐在心里合十祈祷!
郑大婶见她二人如此心慌,也意识到自己太多嘴了。便只好安慰道:“我见官差有几个都候在门口,同李小管事之间,甚是好态度,说不定,便是好事一件。两位小娘子也勿要忧心。”
阿素谢了她的好意,问道:“婶子,这是多久前的事?”
郑大婶看看太阳,紧赶着上前两步,道:“约一个时辰了吧。”
文箐见阿素拉自己的手紧得发疼,便只好往小事里猜测道:“婶子,会不会是官差因为杨氏的事,所以找我们上堂问讯?”
郑大婶见阿素走得汗都出来了,自己跟着这速度也走得甚是累,又见路上也无马车,喘着气道:“想来是不用上堂。便也可能是问一两句罢了。”
文箐突然想到:杨氏一事陈嫂帮着给瞒了,周夫人还不知此事啊。要是突然从官差嘴里得到此事,会不会又添心事。不过她倒是宁愿因为此事而让周夫人说一顿,也好过传来是关于周大人案情的不好的消息。
到得巷口,果然有官差牵了两匹马停在门口,郑大婶好奇周家的事,便同文箐他们一起走到门口。郑大婶便满脸笑着上前问:“差大哥,这周家有何事啊?”
官差上下打量她,便要驱赶。阿素忙上前给了十来文铜钱,道:“一点酒钱。”
郑大婶忙道:“这是周家的两位小姐。”
差人略拱拱手道:“便是巡按大人来拜访罢了。”
文箐有些想打听到底何事,却听到院里好似有送客声,被阿素急着拉往后门方向,郑大婶则在门口盘桓搭讪。
两人敲了后门,栓子跑过来开门,文箐一把拽住他旁边的小豆子问道:“前面厅堂里可是来了大官?”
豆子点点头,阿素放下手里的篮子,一边关了门,一边问弟弟道:“可是出了何事?”
栓子摇摇头,文箐又追问道:“那可是好事?”
栓子抓抓头,苦着脸道:“这个,我也说不清。那些官话,也听不太懂。”
文箐听得这话,也不再管他们了,直接就往前厅跑过去。却见周夫人由陈嫂搀着,正从外院往厅堂走来,显然已经送走人了。
只听周夫人正低声问陈嫂:“箐儿同阿素她们还未回来吧?不会又在外面惹事了吧?”
陈嫂见她忧心忡忡,忙劝道:“小姐办事还是让人放心的,夫人也无需担忧。便是杨氏一事,想来便是她的命。”
周夫人长叹一声,道:“今天那事便不要告诉她了吧。看一下历,找一天我们便早早出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文箐见她神色凝重,显然心情很不好,便有心要逗她,于是假做高兴状,蹦了出来,笑着问道:“母亲,何事不能告诉我啊?原来母亲同陈妈一伙的,还要瞒我。”
她说这一句时,陈嫂正同时诧异地问周夫人道:“不等大人百日祭后?”
周夫人没想到她在,一时倒是突然有些呆了。陈嫂拍了拍胸口,被吓了似的,道:“小姐,你可时回来的?这便让我们吃一吓。”
文箐直挤眉弄眼道:“哼,陈妈也不告诉我,心里有事才发虚。”见周夫确实有点被吓的样子,便忙一本正经地道:“可是真吓着母亲了?真是对不起,我见前头有官差在,才从后门进来的。这才一进来,便是官差走的时候。”
周夫人由陈嫂扶到座位上,方沉声道:“好啊,你现在大了,有主见了。便是在外面惹了事,都知道串了阿素,求了你陈妈,帮着你一起瞒着我啊。真是胆子大子,会当家了……”
文箐一听,“东窗事发”了。忙跪下来求饶:“母亲,您……您晓得此事了?那日因为刘氏一事,便也顾不得将杨氏一事告知母亲了,次日又是阿素姐姐买房的事便将这事给忘了。也非是故意如此。母亲千万息怒。”
周夫人手指轻扣在几上,道:“你不是想瞒着我吗?”
文箐忙恳求自己无意之错,陈嫂也知自己不该瞒了周夫人,刚才大人们在堂上说了杨氏一事,自己也没想到这个事突然被周夫人知晓了。要是陈大福在归州的话,他必然会盯紧这人,杨氏一出事,自己也能知道。便也跟着要跪下来。阿素此时也过来,见得小姐跪下来又听夫人的这番话,便也跪下来道:“此事不干小姐的关系,是我……”
周夫人本来也只是想敲打一下文箐的,没想到这三人都这副模样,一时便也恼了,道:“好啊,现在家里都不用我作主了,一个两个都能当家作主了!便是即日起,你便当了这个家吧。”
这话有些严重了,文箐忙爬上去,抓紧周夫人的小腿,急道:“母亲,女儿再不敢了,再不敢了……”边说边流泪。
陈嫂只求周夫人饶了小姐这一次,道是自己瞒的,看夫人生病,不能操这些闲心,只是事情没办好,杨氏出了这事,都是自己同大福的错。
周夫人见三人都凄凄地哭成一片,心里又是气又是疼,便道:“起来吧,好好说将这事,休得再藏首尾。”
文箐忙起来,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周夫人沉声道:“你知道错在哪里了?”
文箐认错:“不该在外头家里惹来是非,更不该瞒了母亲。再无下次了。”
周夫人道:“我气的不是你在外面管闲事,而是管了闲事,惹了是非,这一县之人都在说你二人,你们却独独瞒了我,今日官府不来说,我哪里晓得。人家一说,我还没话可接。实实可恼。”缓了缓口气,接着道,“你要是当日告知我,我也好安排杨氏母子二人,也许她便不是今是这般结局了。如今,你让那可怜的孤儿如何是好?还不知道哪里去了,现下整个归州都在找呢。”
文箐听得那杨家小孩不见了,也是极吃惊地抬头看着周夫人道:“怎么就不见了?不会也出事了吧?”
周夫人没好气地看她一眼,陈嫂忙给她端了杯水,道:“让李诚去找人打听吧。”
周夫人喝了水,点点头,神色缓和些,语气也柔了:“也只得这么办了。真是可怜的人。”突然又想到文箐现在也是一个人在苏州老家,不知又是如何一个模样了,不免忧心。又想到万一自己不在了,留着这两姐弟,好在还有陈管事他们照料,比起杨氏来说,可怕还算好一些。只是心底更是凄楚。
文箐此时也不好再问官人来家里的事了,只得再次认过错后,便扶了周夫人回房里。等得周夫人下午好不容易歇下了,方才委屈地找了陈嫂,问她今天官府何来事。
陈嫂已得了周夫人交待,自是不说。文箐闷闷不乐地在后字里踢桩子出气。栓子拉了豆子,一脸紧地地看着她。
文箐没好气地赶他们走:“去,去,一边去。烦着呢。”此时说不上迁怒,但就是觉得摸不着头绪,心里慌得很,直觉是官府这一趟来,虽不是特别坏事,但肯定不是好事。
栓子没走,看了看四周,反而趁她停下来,低声道:“我虽没听懂,不过我记得那两个大人说的话,要不我说与小姐听?”
文箐闻言大喜,只是故意恼他,适才瞒自己:“你方才如何不早点说与我听”
栓子嗫嚅道:“我爹说了,大人之间的话,不让我胡乱传。”
文箐想着他确实向来嘴严得很,从不多嚼舌头,便理解他听从陈管事的吩咐,只哄着他讲出来。
原来巡按大人先是问候周夫人,略表哀悼,后为就提到北京的一些事,栓子也听不懂这些官面文字。总之夫人刚开始也是应付性的,后来听那位大人说到什么周王爷府的什么继承问题,立为王子,可是后来被其他王爷讦举,说是娶的乐伎,所以生的儿子作不得王。这乐伎不能作王妃云云。
文箐听栓子讲得断断续续,摸不清头脑,便一头雾水道:“这个事,同咱们家又无关系,那位大人怎的说起这事来了?”
栓子恨不得以头磕柱子,只恨自己脑瓜不够使,他也不太明白其中原委,只是夫人听得这话时,突然就掉泪。后来听那位巡按大人安慰了一句:“周夫人的事,虽然可能受此事影响,但也许有个好结果说不准。”
文箐听得这样,更是急了:“咱们家同那王爷家有什么可相似的不成?”
栓子这半年来,未见她这般冲动了,好象突然又见着了在成都府的小姐经常着急的模样,他也是极怕这样的,便忙劝道:“那个,那个我也不晓。不过……”
文箐见他话到嘴边,又不说了,便更是急了:“有什么要说的,你尽说便是了。怎的这般婆婆妈妈?!”
栓子本来长得极壮实,哪里曾听过人说自己婆,听小姐这般说自己,也是极委屈,便扭了头,道:“阿姆说有些话不能说的。”
文箐也耍起小姐威风来:“你不是例来说要忠义的吗?如今便是有事,你也不说与我听,这般遮遮掩掩地,哪里是光明正大的行径?”
栓子最怕说他不忠不义,便也顾不得母亲交待的,一古脑儿说出来:“因为姨娘的缘故。老爷便是因为娶了姨娘,所以才被人告发,停职,挨了棒子。”
文箐早就听说这事,可不是说官员至少可以娶一房妾室吗?这不是正常得很吗?而且周夫人又是不孕,马上就四十了,被人检举,也轮不到这个事啊?只觉得头痛不已,便追问道:“你们都这般说。我就是不明白了,这到底关我姨娘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