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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067 恶人恶狗恶言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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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夫人初时只恨自己身子不争气,对单独一人在院外面对是非的女儿担心不已,见儿子也同自己一般,也很是心神不宁,便着意抚慰于他。过得会儿,从外头隐约传来文箐一些话语,感觉女儿是胆气越来越大了,只是她那般言谈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全然不是自己教出来的,便是这家里也没人同她这般说话。有心想问阿素,却又思及眼下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只催了阿素快去看一眼到底如何了。那刘氏要还不走,总不能让她坏了小姐的名声,需得去找郑大嫂帮忙,请几人速去找了陈管事回来才是。

  阿素在屋里侍候好周夫人坐下,也是着急于院外的情形,既见厅里安排妥当。得了夫人吩咐,便忙小跑着出去。正好就听到郑大嫂一袭话,心里便松了口气,在门后观情形,显见是小姐完全占上风。小姐只把院门开了一扇,立于门前,自己又不好出去,只在门后捅了一下文箐,道夫人担心,让小姐快快回房去。

  文箐闻言,侧身皱眉,却仍是厅堂方向瞧了一眼,方想起这里有照壁隔开,根本瞧不到厅堂。阿素既要出来,周夫人要着急,咳血咋办?便推了她回去,道:“无妨,有郑大嫂照顾着呢。你快去照顾母亲与文简,准备饭食,别饿着母亲与姨娘了。”

  郑大嫂于一旁听得里面动静,探身见是阿素,也劝道:“快去回了你家夫人,请她勿要担心,有我看着,小姐定无事。那刘氏夫妇也不敢打将上门,有这一帮众人相助,定将这刘氏不留脸面地打发走。你且速去找来你爹才是。”

  阿素感激地向郑大嫂道了声:“多谢婶子。我家小姐请多照顾。我爹娘不在,还有劳婶子帮着打发了这些人。”见小姐一个劲朝自己挥手,便也急急去回夫人。

  周夫人轻抚着旁边的文简,稍有些放心。又听文箐此时还挂念自己,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女儿真正是长大了,如此体贴人了。可是,要学的还是太多了。文简这时鼓足了勇气,抬头道:“母亲,外面有恶人,我去陪姐姐!”

  周夫人忙拉住他,哄道:“你能挂念姐姐是好的,只是去了反给姐姐添乱,不若在家里听着便是了。”

  文简不敢违抗母亲的话,只得乖乖地点了头,坐在旁边,不停扭动身子,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一会儿又报告于母亲,生怕她听不清似的。

  周夫人想着这一子一女没白养,老爷要在世。定会欣喜。想到今日这般处境,不觉,又悲伤起来。一边咳,一边落泪。知外面有郑大嫂帮忙,心里便又多了一份镇静,慢慢寻思打发刘氏夫妇的法子。

  阿素拉了豆子去厨房烧火做饭,间隙听两声外头的事,又在厨房门口看一下夫人与少爷动静,恨不得一人化作几个人用才是。

  刘婆子一见郑大嫂插来说话,众人倒向了周家,便指着文箐骂道:“我何曾有说错?!你看这小小年纪,便持了棒子出门,冲咱们敲敲打打,不是行凶还是作甚?!这人天生就是个凶性的!”转头又狠剌剌地向着郑大嫂怒道:“这是我同周家的事,与你又有甚么干系?!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自找地方乘凉去!休在这里胡言!”

  郑大嫂听她对自己这般不客气,也着恼了,冷哼一声,大声回道:“不错,同我郑家没干系!可我就看不惯那些欺善怕恶骗钱讹钱的,还倒打一耙的!我这叫打抱不平!不知又是哪一个在这里胡言乱攀咬人,影响一众邻里不得安宁?!再者说来,这要有恶贼强行上门行凶的话,作为邻里便是当尽责上前去相帮,否则便是按律当罚的!”

  她这一说,其他开了门早就走了出来的邻里,也觉得责任了,便都应和着。

  文箐见邻里被郑大嫂一激,都完全站自己这边来了。自是不再担心其他的了。扬扬手中的门栓,冲刘婆子嗤笑道:“笑话!门前有恶狗,乱吠,就是个三岁小儿都会想着赶走为好!这般便是行凶了么?我担心就是不咬了家人,要是误伤了邻里,也是不好的。难不成要我把袖子卷了,送上去给恶狗咬上几口才是好的?以肉饲疯狗,还是头一遭听说!这疯狗要是不打,今日伤了我周家一个,只怕明日便长了气势,后日又出来抖威风,逮个机会再咬其他几家。众位邻里也说说,这种乱吠的恶犬,不打杀一下威风,又如何与他讲理?我周家上下都知为人需重诺守信,对那不懂规矩的,教化不了的,不知棍棒敲醒得不了?”

  众人哄堂大笑。这周家小姐讲的话,实在是好笑得紧,可是又说得极为在理。

  郑大嫂子更是笑得前府后仰,捏着帕子一摆,拭了拭笑出来的眼泪道:“正是,正是。周小姐高妙!这恶狗便是畜生不如。打杀了又何妨?!至于不懂规矩的,乱咬人的,自是送衙门里去,那里的棒子更粗,周小姐手中这个太小了,只能吓吓畜生!你力气小,不如交于我,定要打几下恶狗才是,免得吵了这一街邻里。”

  刘婆子初时她在门口闹,没人管,便认为周家必会同意再给自己些钱。打发自己走,自己也好多要上一些。至于主家这房子能不能卖掉,她自是不太在意,毕竟以前也说要卖,她只说卖不掉便是了。

  此时她被众从笑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牙恨不得咬碎,既恼周家小姐说话牙尖嘴利,倒不象个孩子说的,却字字说自己是疯狗,难怪有传言道她敢上公堂,自己还以为定是胡言的。其实,若是她要是晚来一会儿,知道街上文箐阿素头利嘴翠嫂的事的话,只怕早就不敢闹上来了。她见周家只派了一个小孩来,便有以轻敌心,只想着自己夫妻二人斗一个小娃那是绰绰有余,却不想除了误估了周家小姐的能耐,更没想到她有郑大嫂帮腔,以及一众邻里反而帮这个异乡客,愣是把自己二人说得还不了嘴。

  刘婆子见自家男人这个时候要撤场,想着未免以后被人笑话,再也无法抬头,且得想个法子制一制才是,便拉了男人骂道:“你也算是个男人?!见这多人欺负我,也不帮我!”扭了她男人,欲逼了自家男人上场。嘴里又是骂骂咧咧的,心里只想着便是要走,也得如何不失了脸面,不能让周家好过。

  文箐却不知这二人还想什么招,只见她已没了刚才的汹汹气势,想着需借了众人之势快点赶走她才是。只见她对着众人行个礼,然后不紧不慢地道:“各位邻里都在,也知我家五月初搬来的,这房子赁的三个月,至今日也未逾期,奈何就要来我家赶人?便是要卖房。也需得好言相商才是,岂有立于门前大骂相逼的道理?再有,房钱可是一早就付清,不差分毫,只多不少!我所说绝非虚言,不信,各位叔叔婶婶们只管问问她:从我家拿去了多少钱钞”

  一说到钱的事,于是立马就吸引了全部人,都好奇的去问刘婆子,三个月收得了多少钱?

  刘婆子还没想出招来应对呢,却又被文箐这一个球掷过来,打了个措手不及。这钱的事,要是此时说出来,必然将来涉及到自家收多少必得交给房主多少,哪里肯说,便推了她家男人出头。那刘老汉虽然也喜钱财,可也是个势利的主,如今这种情形下,自是不愿再多说。刘婆子恨自家男人不争气,又骂了一句,便强辩于众人面前:“她家既看中了这房子,我出房,她出钱,当时立了契,如今难道还反悔不成?”

  郑大嫂前些日子听得周家的房钱,当时还大吃一惊,既想刘家真是贪,又恨自家房子不多,如今说到这里,自是想揭发这一事。于是她更是大声道:“各位别问那刁婆子了,这个我却知情得很,周家可是三个月便付了十五贯钞还不止。当日,这房子还是周家另花钱修缮的,家什也全是周家置办的。大家都是当家的,一算便知刘婆子从中捞了多少好处去了!”

  众人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这房钱可是自家的好几倍了,这刘婆子真是开黑店一般,周家也确实太大方了。有人便开口向刘氏夫妻求证,刘氏根本没想到郑大嫂会说出来,所以哪里愿意承认,可当着周家人的面也否认不了,嘴里只道“都是自愿的,何来有不义?”

  郑大嫂靠近文箐一步,问道:“周小姐,适才听得陈家小娘子道陈家嫂子与大哥都不在家?又是去忙何事了?可是找房子去了?”

  文箐想郑大嫂不来的话,自己应该也能对付,只是那样的话,势必然自己要与刘氏唇刀舌剑地磨上一阵子,她一来,倒是分担了全部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自己倒是能借她与众人的势少露些风头。见她倒是有几分关心,便也拉了她手臂,装作有点无力,有些害怕地样子,感激地道:“郑大婶,今天幸亏有您在,您又是个知情的。只是她如今这般在门前闹事,便是欺我家孤儿寡母的。如今我母亲姨娘都因先父病逝而卧病在床,陈管事出门办事了,这两人必是瞧见了,才趁此时机来刁难于我家。陈嫂也不巧,去小绿姐家探病去了。我也只得……”

  耳边就听到刘婆子喊了一句:“……这般小的年纪便会持杖杀人,定是个天煞星!要不然她爹怎么没了,连拐卖她的三个大活人都能一下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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