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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宿卫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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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望天阁,典满和许仪都有些高了。

一见曹真,两人立刻上去,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二话不说,先  灌了三大杯酒,才算罢休。

  趁这个机会,曹朋在曹遵耳边低声细语两句。

  曹遵愣了一下后,点点头起身便走出了望天阁,,,,

“你们两个家伙……”曹真被灌得有点上不来气,见典满许仪一旁没心没肺的大笑,很无奈的笑骂道:“再过两天,典中郎和许校尉就  要比武。若知道你们两个凑在一起,岂不气急?”

许仪连连摇晃硕大的脑袋,笑呵呵道:“我爹说了,他和典中郎是长辈间的事情,和我们无关。该怎样就怎样,他不会生气。典中郎  也是这个态度,之前还和阿满说,不要冷了兄弟情义。”

  曹真沉默片刻,叹息一声。

  “许校尉与典中郎,果然大丈夫。”

“不过,阿福你老实交代。你交给典中郎的那什么兵法,是不是  胡闹?”

  曹朋愕然抬头,看着许仪道:“二哥,此语怎讲?”

“整天介在校扬里走走停停,也不见操演阵法……那等练法,怎  可能胜得了我家的虎卫呢?”

  许仪有些醉了,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

  “虎卫很厉害吗?”典满顿时不乐意了,“我爹这叫,这叫……

对,那劳什乎成竹在胸。你不懂就别瞎说,阿福怎可能害我爹呢?阿  福,你说是不是,我爹这一次,能打赢,对吧。”

  典满眼巴巴向曹朋看去。

  曹真也起了好奇心,向曹朋看过来。

  这家伙,还真是……

不过这时候,曹朋肯定是站在典满一边,笑了笑,“二哥,你可  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韶。”

  “开秉一心!”

  许仪一怔,而曹真若有所思。

“我知道许叔父虎卫勇猛,我也见过许叔父的操演。我觉得,有  一件事许叔父没才弄明白。”

  “什么事?”

  “虎卫军作何用?”

  许仪眉头一蹙,开口就要回答。

曹朋摆摆手,制止了许仪,“二哥,你先听我说完。我觉得,许叔父没有看清楚自己的位子。何为宿卫?万事以守护曹公为主,宁可死掉,也不能累主公受到伤害。宿卫,并非用以争强斗狠,冲锋陷阵。典中郎正因为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才如此操演阵型。你看那操演,或许无甚用处。但临战之时,我敢保证,任凭虎卫凶猛,也休想  冲过虎贲军的阵型。”

  一番话,说的许仪哑口无言。

  曹真目光中,闪烁奇光。

  “阿福,那岂不是说,宿卫不得先登?”

“也非如此!”曹朋抿了一口酒,“宿卫先登,必须是在曹公安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方可。若不顾曹公安危,只顾冲锋陷阵,那与其他兵马,有何分别?宿卫不是为了争取荣耀,而是为了守护荣耀。在  曹公安全无虞的前提下,先登陷阵,二者似乎并没才什么冲突吧。”

  非争取荣耀,实守护荣耀!

  望天阁中,突然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虎贲自古才之,每战先登,似已成为习俗。虽则后来虎贲守卫的职责更大,却从没有人把职责如此清楚的挑明。在曹朋眼中,虎贲就应  该像后世的中央警卫团一样。他们已无需争取荣耀,因为加入其中,

  本身就是荣耀……这一刻,曹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些。

  明白什么?

  就是那一句‘荣耀即吾命’的真实合义。

曹递从外面走进来,见众人一副沉思棋样,愣了一下后,便恢复正  他在曹朋耳边低声说了两句恬,便走回朱赞身边坐下。

  “大哥,杜袭是谁?”

  “杜袭?”曹真疑惑道:“你是说杜子绪吗?”

曹朋可不知道,杜子绪是哪一头。看曹真的表情,这似乎也是个  了不得的人物,于是向曹遵看去,曹遵点点头。

  “哦,杜子绪乃颍川定陵人,也是颖川名士。

他曾租父杜安,租父杜根,都极才名望的人,也曾显贵于朝堂。太平道之乱时,他去了荆州。后刘景升牧守荆襄,对他也是极为敬重。去年,主公在洛阳迎奉陛下,杜xí便回到了老家,被委任为西鄂长……当时西鄂颇为混沦,寇贼肆虐。这杜袭颇有胆气,曾披甲持戈,率部杀敌,斩贼寇数百人。后贼寇破城,此人又收拢吏民,竟没才  一人从贼。”

  “哦?”

曹真接着说:“这次主公任钟元常司隶校尉,钟元常专门点了杜  袭,拜议郎参军事,随行关中。”

  “这杜袭,不简单啊!”

  “当然不简单……对了,怎么好端端,提起他来?”

曹朋道:“刚才咱们碰到的那些人,就是杜袭的客人。之前的雅  室,也是由杜袭出面安排。”

  曹真眉头一蹙,轻声道:“这么说来,那些人来头不!”

  “此话怎讲?”

朱费接口说:“杜龚这个人,清高自傲,所从者皆品德高洁之士。而且,他甚看重门第,若非贵人,他绝不会出面安排。你也知  道,这毓秀楼的三层,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上来。

  典满许仪,这时候都有些糊徐。

  而王买和邓范,更插不上嘴,只好疑惑的看着曹朋曹真。

曹真想了想,“算了,本就是个误会,咱们也别再计较……徐州口  音?我回头再打听一下。”

  他看得出,曹朋对那些人很感兴趣。

  所以便把这件事揽了下来。

  曹朋也说:“没错,反正和咱们无关,今曰是为四哥和六哥送行,

就别再说那些无趣的事情。四哥,六哥,此去洛阳长安,弟祝二位  兄长大展鸿图,扬咱八义之名,请共饮此杯。”

  曹真等人,纷纷邀酒。

  朱赞和曹遵也都笑了,来者不拒,一杯杯开杯畅饮。

这一顿酒宴,直喝到了近戌时才算结束。此时,许都城门已经关闭,曹朋便带着王买和邓范,随典满回虎贲府居住。今天晚上,典韦轮值,所以不在府中。四个人都喝了不少,进房间后,便纷纷倒榻,酣  然入睡。曹朋心里才事,一时间睡不着,在床榻上翻来覆去……

  他披衣而起,从厢房里走出,漫步于虎贲府花园。

月光皎洁,洒在院中,如月披上一层轻纱……不时间,有夜鸟啼  鸣,更平添了几分静谧之气。

  月朦胧,鸟朦胧……

  曹朋步入亭中,陷入沉思。

  实在记不清楚建安二年,生过什么事情。

曹朋哪怕是读过三囯演义,也无法清楚的记下,那一年生过什么  事情。按道理说,吕布和曹操正在敌对,似乎不可能产生什么联系。

  偏偏这个时候徐州来人……究竟是什么状况?

  对了,吕布是哪一年死的?

  一时间,曹朋的记忆出现了一段空白。

  官渡之战……官渡之战!

记忆里,官渡之战是生在建安五年。而吕布,是死于官渡之战前面。也就是说,吕布最多还才两年的活命?不对不对,吕布不应该是建安死年被杀,因为中间好像还穿插了衣带诏的事情。对,关二哥好像还跟随了曹操一段时间,而后才有了斩颜良,诛文丑,千里走单  那就是说,吕布死于建安三年,或者……更早一些?

  曹朋的记忆,越识乱。

一条条的信息,接连不断从脑海中浮现出来,让他有些不知所以突然间,曹朋感觉有什么东西花花在咬他的裤脚。低头看去,却见一只  雪白的免子,不知从那里跑出来,蹲在他的脚边。

  典韦府中,会有免子?

  曹朋弯下腰,把那兔子抱起来。

不可能……典韦和典满都不是那种很才爱心的人。你说他们吃免子,曹朋相信;若说养免子,曹朋是打死都不会相信。而且,兔子这  种邪恶的生物,一般都是女孩子才会喜欢养吧。

  可虎贲府中,一群纯爷们儿。

之前曹操曾送给典韦二十多个婢女,典韦觉得麻烦,把那些婢女都  赶去了坞堡,没有留在府中。

  这兔子,哪儿来的?

  曹朋正在疑感,忽听远处,传来轻弱脚步声。

自导气入骨,进入易骨阶段之后,曹朋的听力大幅度捉高。他连忙闪身,躲到了亭子后面,顺着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月光下,一个朦胧的身影正飘然而来。越来越近,曹朋渐惭看得清楚,那是一个女孩儿。看年纪,大约在十二三岁的样子,个头比一般女孩手高挑一些,差不多也才左右的样子。一身青黄色长裙,秀盘  髻,扎了个倭马誓。

  “白白,白白……”

  女孩儿轻声呼唤,声音很低,似乎是强抑住声音。

  月光如洗,曹朋看得很清楚。

那女孩儿也是个美人坯子,鹅蛋脸,秀美弯弯,一双明眸,脸颊  上还有一对酒窝。樱桃口,翘翘的瑶鼻,五官搭配的非常精致。

  此刻,她似乎很着急,口中不停的呼唤着。

  曹朋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白免。

  还真是妥帖!

  “诶!”

  曹朋闪身,从凉亭后走出。

女孩儿吓了一跳,好像受惊的兔子,连忙后退两步,警惕的盯  着曹朋。

  曹朋的个头最近长了不少,而且体型也比早先,看上去壮实许多。

他一身襜褕,抱着免子,见女孩那警惕的模样,于是露出和蔼笑  容,“嘿,这是你的吗?”

  他尽量用一种很柔和的口吻,但看得出,女孩儿还是很警惧。

  脑袋鸡啄米一般,点头。

女孩儿没说话,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曹朋,似  乎是在哀求曹朋,把免子还给她。

  “喏,给你!”

看女孩儿这么警惕,曹朋觉得,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把兔子  放在了地上。

  “白白,快过来!”

  女孩儿轻声呼唤,那白免立刻飞一般,跑向女孩儿。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儿?”

  曹朋见女孩儿把免子抱起来,这才开口问道。

  哪知那女孩儿并没才回答,抱着兔子,撒腿就跑。

  “喂!”

  曹朋紧走两步,在女孩儿身后呼喊,可女孩儿跑的更快了。

  “心点,别摔着。”

曹朋停下来,苦笑着摇摇头,在女孩儿身后呼唤了一声。心里面  却才些嘀咕:我长得很吓人吗?

  “想……谢谢你,没有吃白白。”

  女孩儿突然停下,对着曹朋道了声谢,而后扭头就走。

  曹朋一脸愕然!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这罪魁祸,只怕是典家父子吧……难不成,

  这两个夯货好吃免子?

  再抬起头时,女孩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曹朋也不好再追过去,因为再往里,就是典家的内宅。天晓得,典韦有没有金屋藏娇?曹朋虽然在典家  很熟,可有些地方,还是要遵从规矩。如果和典满一起,倒也没什么。

现在他孤身一人,往内宅里跑的话,传扬出去怕不太好听……亦或者  是典韦的亲戚来了?

  这么一闹腾之后,曹朋反而显得轻松了许多。

  想不清楚,那就别再去想了呗……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说吧!

  于是,曹朋转身回屋睡觉。

  第二天一早,典满就跑来找曹朋练功。

由于昨晚没有睡好,所以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一边打着哈欠,一  边换上衣服,嘴里还嘀嘀咕咕。

  “三哥,你家来了女眷?”

  典满一愣,“我嘉里哪才女眷!”

  “昨天我明明看见,你家后宅里有女人的……”

典满顿时急了,“阿福,你可别乱说。要是被我娘知道了,我爹  少不得又要吃一顿生活!”

  呃……典韦怕老婆!

  说实恬,曹朋很少听典韦提起他的老婆。

  而且,在许都这么久了,也没才见典韦把老婆接过来。

  典夫人长什么样?是个什么性子?

曹朋一直很好奇。今天听典满说漏了嘴,曹朋好像有点明白,典  韦为什么不肯接老婆过来。

  “可我真的看到,有一个女孩儿。”

“你看花眼了吧……”典满说:“我家里真没有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主公送我爹那么多女婢,我爹都不肯要,全送到坞堡那  边。你绝对是看花了眼,而且后宅里,也没人啊!”

  “我不信!”

  典满气得拉着曹朋,就往后宅走去。

后宅里,有一间正堂,和几十间厢房。一走进后宅,曹朋就知道  典满没才说谎。因为这后宅中,冷冷清清,根本感觉不到半点人气。

  赖好有人住过,都不会是眼前这幅模样。

虽然看上去,干干净净,好像每天都有人过来打扫。但是,有没  有人住过,一眼就能看出。

  突然间,曹朋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莫非,我昨晚见得的,是个女鬼吗?

前世曹朋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鬼神……可他现在,穿越了,而且变成了另一个人。这种荒诞的事情,如果换做  前世,他打死都不会相信。如今,却偏偏生了!

  谁敢说这世上没才鬼神?

  若没有鬼神,那他的事情,又该如何解释?

孔夫子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又说,天道远,人道弥……不是他不谈鬼神,而是因为鬼神之事,非俗人可以谈论。这是不是说,孔夫  子也认为,这世间存有鬼种呢?还真不太好说!

  “阿满,回头找个术士,做做法事吧。”

  典满疑感道:“为什么?”

“呃,太冷清了!你也知道,这太冷清,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  西。做做法事,求个心安。”

  说着话,他就准备离开。

这后宅里太诡异了……本来曹朋并不觉得害怕,可那女鬼的念头  一升起来,就再也无法消失。

总觉得阴风阵阵,后脊梁骨冷飕飕的,有些吓人。但就在他转身的  一刹那,突然间停了下来。

  “阿福,怎么了?”

  “那里怎么有个门?”

  曹朋拈着院子一隅,一个不起眼的月亮门问道。

典满笑了,“哦,那边就是主公的住所。来许都的时候,主公和  我爹说,在这里开个门,方便往来。你也知道,主公很信任我爹,

  以前在兖州,就轻常拉着我爹喝酒。在这里做个门,方便来往。”

  曹朋,若才所思……

  “阿满,你爱吃兔子?”

典满一怔,“你怎么知道?你这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一  说……我可才很久没吃过兔子了。”

  “以后,别吃免子了!”

  “为什么?”

  “心兔子精晚上找你算账。”

  曹朋扭头就走,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了然。

那女孩儿,莫非是曹操的家眷吗?亦或者,是曹府的婢女?不  对,看她那打扮,不像是下人,那一定就是曹操的家眷了!

  而典满,却不由得打了寒颤。

  “阿福,等等我!”

  他连忙追上曹朋,轻声问道:“真有兔子精?”

  虎、卫之争,日益临近!

  许都大街巷,都在讨论这场即将到来的龙争虎斗。

  典串和许褚,都是世之虎将。一个有恶来之名,一个号称虎痴,

  而且都是曹操最宠信之人。

这一战,将会决定出谁才是近卫第一人,所以引起了很多人的兴  有的说,是虎贲无敌;

  有的则认为,虎卫勇猛。

  总之,各种猜测层次不穷,也使得这一场演武,披上了神秘之色。

同时,曹操还宣称,比武之后,会有一些奖赏。但什么奖赏?他却没  才说清楚,更使得人们,产生了无比好奇。

  七月初十,演武当日。

  曹朋一大早,便来到了西苑校场外。

  “阿福!”

  远远的,就看见曹真一身戎装,正朝他招手。

  曹朋连忙答应,催马上前,和曹真见礼。

  “阿辐,我打听到了!”

  “打听到什么?”

“毓秀楼那些人……是徐州吕布的使者。还记得差点被我撞倒的那  个人吗?他就是陈元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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