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袭风波平息后好久姜靥都没有出现在盛耀，江云飞忙着处理年底各种事务，也不怎么顾得上她，两个人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常常是他回来她已经睡了，她醒的时候他又走了。
直到她在群里看到张主管艾特所有人，说因为公司声誉受损，盛耀现在下发了一份匿名的调查问卷，希望大家务必认真对待，如实填写。
前面还有些冠冕堂皇的问题，比如你对公司公关部应对危机的表现评分，针对这次事件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或者意见，还有就是对公司发展有什么自己的看法，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哪些领域值得公司投入更多精力去拓展等等等等。
后面就有点扯了，最后一个问题竟然是你对江总（江云飞）有什么看法。
“这怎么写？”群里苏尧艾特姜靥，她们部门也收到了调查问卷，“我们总监让我们好好写，说老总会亲自看，把年终总结和来年计划直接落笔在这份问卷里就行，你不知道现在公司上下都绞尽脑汁，恨不得妙笔生花，能博君王一笑呢。”
姜靥没理她，能博君王一笑的从来都只有美人而已。
前面那些她草草应付，对江云飞看法一栏里赫然敲进去三个大字。
这桥段她原来只在韩剧里看到过，从来没想到钢铁直男居然真的会这么做。
点击页面最下方的调查结束，姜靥不知道江云飞什么时候才能看见。
要发个信息给他么？金丝雀拿着手机考虑，那样好像太沉不住气了吧？
比她更沉不住气的还有江云飞，明亮的办公室里，刚刚开完会的男人迫不及待把IT部的人叫来，提供了自己家的IP地址，直接从问卷调查系统后台找到了姜靥那份调查问卷。
他做得这么明显，她应该能懂吧。
“好了江总，找到了。”主管把问卷帮他调出来，男人点点头，示意他出去。
等人走了，江云飞深吸一口气，把鼠标拖动到页面最后。
他这辈子投标都没这么紧张过。
“不讨厌”三个字赫然出现在眼前，金主的薄唇紧抿，良久才微不可见地翘了翘。
江云飞回到家的时候，吴妈刚刚走，男人晃了晃手里的酒对姜靥道，“外面下雪了，你不是说初雪要吃炸鸡啤酒么，我买了。”
姜靥闻言兴奋地像只小兔子，赤脚跑到窗子边撩开窗帘，外面果然是白茫茫一片，她刚刚忙着码字都没顾得上。
“难怪你要我等你吃饭，原来是为了这个。”跑到他身边把吃的接过来，姜靥指指身后的沙发，“就坐这儿吧，好么？”
“随你。”金主脱了外套和西装，一手解了领带坐在她旁边，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隙太小，塞下姜靥足够，但对于江云飞来说太窄了，只好把腿伸到外面，看着金丝雀从厨房拿了杯子把酒倒上。
“你等下等下。”冲进屋子里拿了香薰蜡烛出来，姜靥点燃蜡烛，然后把走马灯放在上面，拍了一张照片准备发朋友圈，“哎呀我忘了，这是陆世琛送我的，发朋友圈好像不太好。”
话音刚落，金主就把蜡烛给吹了。
“拿走。”吃饭点蜡烛干什么，这又不是烛光晚餐，垃圾食品而已！
姜靥直接笑了出来，没有丝毫掩饰，“江云飞，我特别想知道，你那么多年送了我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生日礼物，都是怎么想的。”
“比如初三时候的课外补习班，是为了什么，不想给我讲题了么，让我自己去外面学？”
“想让你能留校读高中，不要因为成绩太差去了别的学校。”他们中学是市重点，姜靥小学数学还是hold得住的，所以成功进了初中部，江云飞希望她高中也在这儿，“不然去了那些不好的学校被人带坏了怎么办？”
从他16岁认识她，一年又一年，小姑娘越长越好看，他还没毕业，就已经有很多人变着法儿地向他打听他妹妹的喜好。
江云飞都是反着说。
所以他非常担心自己如果不在学校了，她会被人骗走，提前做了预案工作。
只是没想到还是落空了。
“去不了重点中学也不一定就垫底啊，我哪那么容易学坏，再说我上高中你都读大学了，我去哪儿上不都一样，反正你都是要来接我的。”姜靥不太懂，只当他那时候还是年少无知，想法单纯。
“高考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我一个字也没写。”看了她一眼，男人神色如常，眼神....略带轻蔑。
姜靥有点没懂，眨了眨眼睛，分外无辜。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我两个志愿分数要求都很高。”
金丝雀恍然大悟，他是根本没想过能被录取，打算复读一年陪着她。
然而成绩超乎想象得高，事与愿违了。
喝了口酒，姜靥打算压压惊，高考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呵呵哒，她也不做的。
因为她不会。
学霸和学渣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后来你不是说要写作么，就送了你一支笔。”
“丑死了。”姜靥小声吐槽，他这辈子所有的审美可能都用在瞧上她这件事上了，所以对别的东西的选择总是那么差强人意。
“再后来呢，那些笔记，我读的是文科，你是理科啊。”
“语文英语数学不是相通的么？你文综又不需要我辅导。”她把所有的礼物都问了，独独略过了高二的那次表白。
两个人一面喝酒一面聊天，姜靥才喝了一罐啤酒就不行了，伏在桌子上看金主一个人喝完所有，然后捏瘪了最后一个易拉罐。
“睡觉去吧。”摸了摸她的头，江云飞看着醉眼迷离的小鸟笑了笑，然后在她唇瓣儿上印了一个吻，“我去洗澡，你自己可以么？”
“你怎么能没洗澡就亲我。”姜靥抹抹嘴，满脸嫌弃，醉话连篇。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金主觉得get错了重点的金丝雀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投喂，“我洗了澡，能亲你么？”
姜靥鼓着腮帮子生气，他这个人真的是太讨厌了，这个时候不应该直接扑倒么？
“你是不是傻？江云飞，你这种直男晚期在里要被读者嫌弃死的，会被男配抢风头，会降低阅读量，会让作者写不下去，会太监的！”
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尤其是最后一句。
“姜靥，你是不是有点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