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长成功甩锅,看着安然摔门而去的样子,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本以为在学校能清静无为,结果也是虎踞龙盘,年轻的时候也曾为此烦闷过一阵子,好在这么多年习惯了,就当看戏好了。
事情不到最后,谁知道鹿死谁手,所以做决定的时候千万不要太绝,不然容易打脸。陈校长想了下,万一以后这二位真在一起了,他是没所谓,但顾家请他做证婚人的时候该如何开口呢?
啧啧啧。
安然并没有给顾炎打电话,而是直接联系了顾太太。
上次见面两个人虽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可是她从顾炎班主任那里调到了学生信息表,一查就知道了。
顾太太对这通电话也不感到意外,她既然敢做就敢承认,“是我举报的你,怎么,安老师现在知道怕了?我提醒过你,你也说的很好听,谁知道却是当人一套背后一套,那就怪不得我了。”
“不过只要你跟顾炎分开,我还是可以既往不咎,没准儿我们还可以当朋友处,我可以帮你介绍更合适的人,你们的婚礼我还会包个大红包给你。”
安然被气笑了,“我还以为顾太太手段多高明,原来也是个眼瞎心盲的人,连你儿子到底有没有跟我在一起都没查清楚,就打一杆子再给个甜枣,怎么,你这个说法和给我多少钱让我离开你儿子有什么区别?”
那面也没有生气,只继续道,“安老师若是图财,倒也简单,如果你觉得好不容易有了依靠又被我给搅合了,我愿意赔偿你,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这里面也有我儿子的错,但你应该理解,你们两个不合适。”
按照顾太太的分析,觉得安然可能就是单身久了,遇上顾炎那样会撩拨的,一下就没把持住,而顾炎之前没有接触过像她这样的女人,被激起了保护欲,所以陷的也比以往深些。
“我的儿子我了解,早晚会伤了你,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你们当局者迷,这个恶人就有我来做。你这段时间在家冷静冷静,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如果愿意,有什么条件我们再谈。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一次警告,以后的路还要安老师自己选,我劝你在能选的时候把握好机会,不然可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了。”
顾太太的话一套一套的,比起那些跳脚骂人的泼妇确实也算体面,但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不如市井小民,太自以为是了。
“合不合适你说了不算,我这个人生平最讨厌别人冤枉我,既然你非要这么认为,我就成全你,今天晚上就睡了你儿子。”
电话被挂断了,顾太太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气得差点昏过去。
“顾炎呢,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给我滚回来,这几天哪儿都不许去!”
她就不信,她还管不了他了。
“太太,少爷一早就走了,说是要去见导师......”
顾太太打电话给顾炎的老师,查明确有此事,一时只觉头疼,拦着他耽误学业,不拦他耽误人生!
“世琛在没在帝都,让他回家一趟。”
顾炎是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接到的母亲电话,而在一分钟前他刚刚收到安然问他在哪儿的信息。
“你见完导师马上回来,你小舅舅今晚回家吃饭。”
“小舅舅回家?好,知道了。”
听着儿子那边如常的语气,顾太太稍稍有些心安,那个女老师兴许就是气气她吧,要是两个人真的没什么,安然应该不至于为了气她而乱来,那也太可笑了。
不过不管自己是不是冤枉对方了,都应该让彼此冷静下,她管好自己的儿子,对方也要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顾炎才挂了电话,就看见安然朝他走了过来。
“安老师。”笑着起身,顾炎跟她打了个招呼,“你找我什么事儿?你这个时间掐的真好,导师刚走。”
一步,两步,三步,安然径直走向他。
隔着桌子扯住对方衣领往前一拉,顾炎还没反应过来,安然的吻便印在了他嘴上。
血液上涌,顾少爷整个人都懵了,旁边的人事物他一概感受不到,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周围的青年男女们看见了这一幕,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还有的直接就尖叫出声,这是什么名场面,一身职业套装的成熟女性强吻身着T恤运动裤的少年?
“跟我走。”
安然亲完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就往外走。
在众人的注目下往外走着,许多女孩子满脸姨母笑,好像是磕了糖一样,甚至有的还给她竖起大拇指,就差比心点赞了。
走到门口看见一个眼镜男一边偷瞄她一边假装看书,安然实在忍不住,一把抢过来,像是把人的遮羞步扯掉了。
“书拿反了。”
看戏的大伙儿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一直到他们走出门去还能听见。
顾炎跟在安然身后,不停追问着,“安老师,你这是要去哪儿?”
需要他跟着么?
没有理他,安然一路走到停车场,开了车门对他道,“上车。”
“哦,好。”顾炎有些木,老老实实坐上了她的车。
安然一路开得特别快,旁边的男人吓得腰板挺直,一面牢牢抓住车子上方的把手一面劝道,“安老师,到底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天堂。”
顾炎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脸上还是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来,“安老师,咱们有话好好说。”
安然冷笑,“现在知道怂了,不是说喜欢我么,喜欢我怕什么?”
“我不是怕,我是.....”又一个急转弯,顾炎脑袋差点撞到车窗上,“你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儿好么?”
这条路好像不是去他家的路,所以她到底要带他去哪儿呢?
“我主要是怕还没得到你,就死了,多亏,呵呵。”这个时候还不忘耍嘴皮子,也不知道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还是真的这么想。
“所以呢,要是得到我,就死而无憾了?”
顾炎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只打着哈哈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呵,”安然瞪了他一眼,点点头,“好,我成全你。”
成全他什么,成全他死,还是成全他做鬼?
下了车,顾炎终于松了口气,安然拉着他的衣领往前走,男人一路都在哀嚎,“安老师,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有话好好说?”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