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嘿嘿干笑，说他会好好地考虑的，挂断视频通话，陈旭回想劳瑞教授话里的含义。
代码分身的属性是量子信息技术，那肯定遵从量子纠缠理论，陈旭在之前就论证了这个属性。
还有一个比较抽象的属性：“当被人类观测，代码分身的量子态就会坍缩成单一形式。”
陈旭陷入深思：
“被人类观测？被我观测的时候是代码分身，我不观测的时候是个什么玩意？”
“观测又是个什么概念？拿眼睛看还是什么东西。”
“不对，代码分身是一段存储在计算机上的代码，根本不算是实物，肯定不是用眼睛看。”
“对了！是我意识浸入代码分身后，我就能控制代码分身，此时代码分身的功能就变得单一了。这才是被人类观测，量子态坍缩成单一形式的解释。”
“这样的话，如果是别人的意识浸入代码分身，代码分身就会进入另一个功能形式。”
“推广开来，代码分身其实是一个容器，可以容纳所有意识，每容纳一个新的意识，就会表现出不同的属性。”
陈旭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但是实践出真知，为了验证这个想法，陈旭想要再做一个试验。
为了保险起见，陈旭肯定不会让别人来试验，他把主意打到了小丑女哈莉的身上。
哈莉的人工智能算法经过陈旭的改写，现在完全听从他的指令。
为了做这次的试验，陈旭又把哈莉算法中的自动学习算法给删掉了，让哈莉智能算法的版本停滞在现在的版本。
以此防止哈莉掌握了代码分身的量子加速功能而忽然进化了。
但是仅仅一层保险还不够，陈旭在用作试验的电脑上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造。
网关之类的软件全部卸载，网卡之类的信号硬件全都移除，让机器处于绝对的封闭状态。
随后，他将代码分身和小丑女哈莉的源代码都拷贝进电脑。
接着，他给小丑女哈莉指示，让她分析一下代码分身这个算法软件。
L之前将小丑女哈莉的演化基线设置成人类属性，职业就是程序员，其中评析算法就是她的本职工作，就相当于现在陈旭在量子研究所的测试员工作。
陈旭猜测，L的本意其实就是把哈莉未来培养成像L一样的天才程序员，在L去世后，可以继承他的衣钵，继续开发图腾系统。
哈莉接收陈旭的指令后，开始研究代码分身。
过了一会，哈莉对陈旭说道：
“我完全看不懂这个程序，我甚至不知道如何打开它，在我认知的数据库中，没有此类软件格式。”
陈旭叹口气，他想过这个可能性。
也许是因为哈莉没有真正的人类思维，也许是因为代码分身只对他开放权限。
于是，这一次实验以失败告终。
陈旭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他想尽办法打入谷歌中国的量子计算机就是为了解密他的代码分身。
这天傍晚下班，同事们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陈旭仍坐在座位上忙活。
有同事问陈旭怎么还不走。
陈旭说他在研究个问题，马上就要有苗头了，怕明天过来就给思路忘了，想加班一会给弄懂。
同事们纷纷说实习生就是这么好学，等时间久了就和他们一样变成老油条了。
陈旭憨憨一笑。
等同事全都走了，陈旭通过监控系统查看了一下公司的情况，发现除了门口的安保人员，都走完了。
这个监控系统的权限只有杜伟那个级别及以上才有资格打开，陈旭这边打开是因为他用图腾系统黑进了师哥杜伟的电脑。
本来师哥杜伟电脑上所有的信息，陈旭都可以任意查看，但是陈旭没有这个恶趣味。
虽然他对杜伟和秘书楚曼之间的暧昧很感兴趣，但是他想到师哥杜伟对自己这么好，他就打消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所以他只拿走了监控系统的权限。
确认公司没人后，陈旭站起来离开自己的座位，下了楼来到了硬件部门的操控室。
在这里，他可以直接操控量子计算机。
他将代码分身备份拷贝到电脑上，然后操控量子计算机对代码分身发射信号探测。
操作量子计算机都是他从硬件部门主任吴志杰那里学来的。
他现在做的就相当于物质成分检测实验，看什么样的信号会让代码分身程序有反应，如果有反应，会是怎样的反应，这些试验现象最后都要被记录下来留作日后分析。
前一百次信号测试都没有反应，让陈旭有些倦怠了，他找了个椅子坐下，慢慢等着，同时看着时间，防止保安大爷也下班了把他关在公司里。
陈旭一边在手机上逛哔哩，偶尔腾出眼神瞟一下电脑屏幕。
忽然这时，电脑上弹出对话框，显示代码分身有反应。
陈旭兴奋地坐直身子，拿起鼠标准备查看一下这次实验日志。
然而他刚碰到鼠标，电脑忽然黑屏了。
他一愣。
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拿着鼠标的手，天呐自己做了什么？
“不对，不是我问题。”
陈旭反应过来后，赶忙重启电脑。
震惊的还在后头，等他重启电脑后发现，所有的软件全都清空了，包括机子上的操作系统。
现在这台电脑已经变成了裸机，就是类似常说的‘砖’。
整个电脑系统崩溃了。
陈旭一脸狐疑，他打开隔壁的电脑，惊讶地发现，此局域网内的电脑好像全都崩溃了。
在他继续打开其他电脑验证的时候，发现果然所有电脑都崩溃了。
“妈耶，我做了些什么？”陈旭呆坐在板凳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诶？你没走呢？”背后传来声音，吓得陈旭一激灵。
他猛地转头看到身后一个同事。
他记得这位，不是因为这位给他印象深刻，而是在介绍同事的时候，他利用代码分身记住了所有人。
这个人叫钱山，和陈旭一样是关系户，本身只是个本科毕业，走后门来这里划水，工资不高，却能一直养老。
陈旭有些僵硬地笑道：
“嗯，我正要走，你怎么也没走。”
钱山举起手里的咖啡杯，说道：
“我刚才出去买了点喝的，而且我职责中的一项任务就是在他们走后检查一下机器。”
陈旭心里一咯噔，自己这是被抓了个正着啊。
他侧头看了一下屏幕，发现刚才自己在走神的时候，电脑都进入了裸机的黑色屏保模式，看不到已经进入裸机状态的电脑屏幕。
所以现在钱山还没意识到，他面前所有的电脑系统连带数据全都崩溃了。
钱山端着咖啡杯忽然问道：
“对了，这种咖啡很好喝，叫...”他看了一眼外壳，发现自己认不出来上面的英文单词，他笑道：
“我每次去就直接跟他们说要一杯经典口味的。”
“你是知道的，现在新出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口味都不如经典口味，所以经典口味才能叫经典嘛。”钱山还在看着手里的咖啡杯胡侃。
“对了，我记得你好像是杜主任的师弟对吧。”钱山问道。
陈旭点点头，他感觉自己后背要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