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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诛杀羌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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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后面一句话,她用了极轻极轻的声音说的。

  听得祁灼和婺秋心头发酸,眼角生涩,纷纷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羌棣和龙不离,还有离螭,则是抿抿唇,悄然遮掩起眸中的心疼之色来。

  “阿酒?可是云寂帝神么?”应龙初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想起了昔年云寂帝神的名讳,便下意识问道。

  “是的,父王。祁酒便是当年的帝神,凤凰老祖转世。只是——”离螭苦涩一笑,“前些日子,他被人硬生生抽干了一身精血,命数断尽,陨落而亡了。”

  应龙愣了愣,瞥见洛歌的手微微一僵,意识到自己似乎带错了话题,便讪讪道:“神上,帝神乃是凤凰转生,本身便蕴含涅槃之火。”

  洛歌眼瞳一颤。

  是啊,她怎么没有想起来,阿酒乃是凤凰转世。

  凤凰是蕴含涅槃之火的——若能涅槃的话,阿酒必定会有活路。

  她忙伸手推演起来。

  可是推演来推演去,祁酒的命数竟然又是变成了先前的那种云里雾里——她又推演不出来了。

  眼中适才腾起来的那抹希冀,瞬间又灭了下去。

  “罢了,若他不愿回来,我便亲赴黑暗,将他找回来。”深吸一口气,将瓷瓶收入灵虚界,洛歌转身,定定看着应龙,面上染起一份严肃,“应龙听令!”

  “臣在!”应龙忙单膝跪下,垂眸抱拳作揖。

  “神族大业尚未成,龙族血脉渐醒一事不可声张。今我以姬云苏之名,敕令你召集世间尚存的龙族,将他们全部集结于龙族秘境,以千万年前姿态备战。”

  洛歌顿了顿,又道,“此外,我回来一事,不可叫仙族那群老家伙知道。”

  “臣领旨!”应龙拜过,站起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前者,神情间的激动怎么也遮掩不住,“神上,龙族等待千万年,只盼神上这一句话。”

  他虽然沉睡,但神识是清醒的——千万年来,他感知着世间的一切,自然也能感知到仙界的所作所为。

  那些表面风光,背地肮脏的事情,玉无情带领着自己的一种追随者,不知道做了多少。

  若非神族陨灭,龙族子弟被迫降为仙族,出于仙族血脉他们必须得听从仙界差遣的话,他那龙九子早便奋起反击了。

  如今他已苏醒,连带着整个龙族的血脉都在慢慢苏醒。

  终有一日,等神上回归神位,她必然会打开神界大门,率领新神界大军,攻破仙界天宫的。

  这是神族的夙愿,这也是老祖的夙愿。

  “那洛姐姐,接下来是要待在龙族秘境,整顿龙族大军么?”龙不离好奇问道。

  “这些事情,交由应龙便可。他本便是战神,区区一支军队的整顿,于他而言,权当做练手好了。至于我——”

  洛歌垂眸拨弄起指甲,声音不咸不淡,“且回凡界,搅动它一番风雨。”

  众人回到凡界之后,洛歌在流云大陆寻得天灵珠,便径直朝着莽荒大陆去了。

  六月上旬九日。

  莽荒大陆某处群山。

  山连绵起伏,蓝天白云下,偶有群鸟飞过,颇似是一幅桃园之画。

  一个一身青衣的公子哥儿,斜靠在一处凉亭,一边悠哉悠哉地饮酒,一边看着前方之景。

  此子不做他者,正是羌白。

  而他旁头坐着的一位公子哥儿,一身白衣随和如风,可不便是姬云墨么?

  “我找到她了,她不认得我了。”喝尽壶中酒,羌白轻叹一口气,颇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

  “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姬云墨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后方,而后缓缓起身一笑,“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便一步跨出,离了开去。

  羌白看着他的背影只是须臾便消失不见了,不由得嗤笑一声。

  “笑得这么开怀,真不像是一直将死的孽畜呢。”一道空灵的声音,忽而传来。

  这声音,是她?

  眼瞳一缩,羌白忙起身转头,忽而看到洛歌孤身一人而来。

  她没有戴斗笠,只是一身墨衣。脸颊上的半边金龙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若真的龙盘在脸上一般。

  洛歌的脸张开了一些,越发显得成熟起来。

  这般容颜,纵是羌白也看得愣了一愣。

  只是他现在并没有时间欣赏洛歌的美色,他现在——只想跑!

  这厮看着自己的眼神冰冷淡漠,便仿佛是在看将死之物一般,恐怖到了极点。

  且不说这眼神罢。

  洛歌的修为,不知几时到达了天阶的魂尊之境,还是九重天大圆满。若是她借用天地道法提升自己的修为,那么自己必定是斗不过她的。

  羌白不做任何犹豫,转身便想跑。

  他刚跨出一步,身前便有一条带着火焰的藤蔓拔地而起,以粗壮的枝干,硬生生阻住了他的路。

  羌白又往两旁跑,那两旁却是一边生出一道飓风,一边生出一道极寒无比的冰墙,俱是将他堵得死死的。

  无奈之下,羌白回头,冰冷的目光直视前者。

  “臭丫头,你意欲作甚?”他昂起下巴,两目之中月牙儿弯弯,似乎丝毫不惧一般。

  洛歌眼中燃起一道浅浅的红光。

  她祭出一柄长琴,长琴乌黑锃亮,一看便知是一把有着悠久历史的古琴。

  一手斜抱,一手轻轻抚上琴弦。

  “羌白,你可还认得这琴呢?”她温柔地看着怀中长琴,抬眸望向羌白的时候却变成了如方才一样的冰冷。

  羌白一愣。

  那是,祁酒的凤鸣古琴。

  或者说,那是云酒的凤栖古琴。

  “小爷不认得!快滚开!”羌白嗤了一声。

  “他日日被你取血,它日日看着自己的主人受苦,却无能为力。它在呜咽,你听到了么?”洛歌轻轻抚着琴弦,长琴颤抖,似乎是在悲哀。

  收起长琴,洛歌祭出木灵珠,放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

  “你大抵不知,我啊,最是厌恨撒谎食言一辈的。”洛歌眼中红光更甚,“你叫阿酒堕入黑暗不复返,他可是孤独着。不若,你去陪他罢。他在阴间有伴,便也不会孤独了。”

  说着,她浅浅一笑。

  看到她这笑容,羌白的背上顿时冒出岑岑冷汗。

  不得不承认,洛歌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那语气,比单御权还要恐怖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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