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锋立即以外在观想法,“脱壳神游”进入心神中,踩踏“封神榜”升腾上神国殿堂。
在万千光辉缭绕中坐定,凝视倾听狄飞的祷祝。
“想不到,他这么快也得到了‘泥菩萨’的资源情报。我这两个信徒,看来似乎有些相互竞争的劲头......”
殷锋心中欣喜,一道意念,接收“祭祀品”。
瞬息之间,神国殿堂俯瞰之下,台阶区域立即云雾沸腾,依然是像之前那样,万千光辉聚集成漩涡,形成美轮美奂的“祭坛”。
似虚似幻的“祭坛”上,喷薄出粗大的光华,扶摇直上,在璀璨夺目的冲天光柱中,一粒杏果般大小,呈椭圆形,色泽灰白,表现无数细密纹路的核状物,缓缓现身。
殷锋仔细瞧着这个所谓的“泥菩萨”资源物,微微有些发愣:“怎么好像是一粒果核?”
他的意念卷出,圆核脱离祭坛,迅速飞落到掌中。
随着狄飞的“祭祀品”接收入手,璀璨夺目的虚幻祭坛,立即也是光柱隐没闪烁,整体开始缓缓消融。
消融而分裂出的无数微芒星光,宛若长虹飘带,同样也投向代表狄飞的那根祷祝光丝。
狄飞的光丝,得到滋润,变得晶莹夺目,整体加粗。
这也代表着,狄飞同样也得到了神国恩赐。
殷锋点点头,然后打量着自已手中的“圆核”。
很明显这是一粒果核,也不知是什么果子结成的。果核上有些坑洼不平,遍布纹路。而且这些纹路若是放大来说,就仿佛一朵朵细微的小火焰,煞是奇异。
殷锋静心定神,依然是像之前那样,盯着果核探察。然后也渐渐发觉,核上的火焰纹路,就仿佛被他的目光吸引一样,闪烁着繁复的线条。
这些繁复线条,最终汇聚成一段文字。
殷锋仔细辨认,发觉这段话有些残缺不全。
“......菩萨果至,泥犁乌蚯骸中引。阴孽倒灌,无中生有绽昙花......前续地牢谒。”
殷锋反复琢磨着这段话,突然脑中灵光一现。
他立即以意念,取出贴身收藏的那张“谛牯薄纸”。这是“地牢谛牯”破例给他的一份指点,也是残缺不齐。
前续地牢谒?难道是两份一起才生效?
殷锋展开“薄纸”,把上面的记载也读出来:
“山塌地,四修齐,坠熔滩,后续菩萨果......”
如果是两份一起,就应该是:“山塌地,四修齐,坠熔滩。菩萨果至,泥犁乌蚯骸中引。阴孽倒罐,无中生有绽昙花。”
这是一段似乎谜语和卦词似的文字,直接指向“泥菩萨”的获取讯息。只要读懂它,就能明白如何获得“泥菩萨”。
我擦......榜灵指引都是这样神神叨叨的吗?难道就不能直接说明白?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有许多半修,都不愿意升榜,这样的神谕指引,有多少人看得懂?
殷锋在心里一阵阵的吐槽。
但没办法,这就是他的榜灵指引,只能捏着鼻子认。
偷骂痛快了之后,殷锋立即又是心里暗暗吃惊。
前续地牢谒......后续菩萨果......
万一要是只得到其中一种,比如只有这个“果核”,或者只有“谛牯薄纸”,岂不是挠破脑袋也读不懂这些话?
它怎么知道我会得到“谛牯”的提示?
“谛牯”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得到“果核”?
殷锋越想,越觉得这个世界的所谓神谕指引,完全有一种预言似的隐藏意味。就仿佛有许多看不见的线,在牵扯着。
难怪修行界诸圣百家之中,会卜卦、占卜的修行者,那么的吃香。原来卜卦、占卜、星相等方式,真就可以推断出许多不为人知的真相。
殷锋摇摇头,挥去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转而认真地记忆“泥菩萨”文字指引。深刻记忆之后,再才以观想法,离开神国殿堂,回到现实中。
依然是冰凉的单薄床铺,殷锋静静躺着,脑中思绪着那段拗口的指引。
山塌地,四修齐,坠熔滩......难道是说我现在的这个区域?塌方的区域?四修齐是什么?是修行者?还是修缮某种事物?
坠熔滩,难道说,和那个天坑陷阱有关?
他不知不觉,沉浸在思维中。
时间缓缓逝去......
......
黎明时分,殷锋睁开眼睛,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砰,砰,敲门声中,传来吕谦的声音:
“方丈,在吗?”
“我在。”殷锋立即起身,掀起薄被子。
吕谦推门而入,走到殷锋身前,悄声道:“有四位修行者,想见见您。其中一位,也有千户都督腰牌,只不过是晋州的,并非洛阳人士。”
殷锋微微一怔,晋州?
吕谦已经跑到屋外井中,打了盆水进来,递给殷锋。
殷锋赶紧洗了把脸,将身上收拾干净,和吕谦一起出门而去。来到镇口,前方已经可见四个整装待发的人。
其中有一人,身穿朴素的长袍,手中握着一杆制造精巧,形似算命卜卦旗的小旗幡。他容貌平凡,略带几分孤僻,负手身后,遥望着远山。
殷锋刚刚来到镇口,一见此人,顿时一愣。
那人也正好转过身来,见到殷锋,也是一愣。
“你是?司马先生!”
“嗯?原来是玄奘小友!”
两人顿时都是上前几步,带着几分亲热地握手相迎。
“想不到,想不到,玄奘小友如此年轻,居然是此地侦缉司千户都督!若我猜得无错,此地区域内属佛门寒山寺统辖,小友定是寒山寺的住持方丈!”
司马襄微笑说着,言辞中多加了几分亲热。
本来他就一心邀请殷锋加入“圣庭”,此刻再才得知殷锋的身份,更是加深了必须邀请的渴望。
殷锋含笑谦逊几句,看向司马襄身后三人,问道:“不知这三位同道,如何称呼?”
司马襄笑着说道:“来,我为你引见。这位姚浠,是我晋州分堂的副执事之一,2榜‘控偶手匠’,技术精湛。”
姚浠是个容貌枯瘦,个子矮小的中年人,穿着合身的灰棉袄,看起来像个憨厚沉默的手艺人。
“2榜控偶手匠”,是机关班门的传承路径。殷锋心中闪过念头,对着姚浠至礼示意。
“这位是曹洪,玄奘小友之前的交易,就是他所出售。曹洪是我晋州分堂的骨干成员,2榜‘戏法飞徒’,实力颇深。”
曹洪对着殷锋颔首示意,他是个容貌黝黑的精瘦汉子,双手双脚都特别瘦长,整个人有些佝着腰杆,显得举止怪异。
“2榜戏法飞徒”,是诸圣百家之中,“盗门”的修行传承路径。“盗门”在历史上名声不算好,但这个派系的修行者,都是古怪离奇的角色,相当不好惹。
司马襄指向第三个人,说道:“这位是袁素素,也是我晋州分堂的骨干成员,1榜‘游墨者’,擅长辅助。”
袁素素是个三十余岁的女子,乌发包着头巾,身材苗条。容貌说不上美,但有种淡然的气质,显得很有修养的感觉。
她对殷锋轻轻一礼,殷锋也是还礼。
“1榜游墨者”,是“儒家”画艺派系的修行传承路径。
殷锋的眼光微微掠过这三个修行者,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多不同派系的修行者,有些大开眼界。
姚浠身后背着个大皮囊,腰间更是一圈小皮兜,脚下的高筒牛皮靴上,也绑着牛皮小包。他左手戴着露指的深色手套,右手指间则是一根钉子,转动把玩。
曹洪腰侧各有一把匕首,穿着一套仿佛夜行服似的紧身衣。腰间一圈宽皮带上,贴身挂着许多不知名的小瓶。
袁素素背后斜负着深色布套,露出几根粗毫笔杆。她穿着清浅的小袄,脚上布鞋,双手上缠着布带,形象仿佛是游山玩水的官府画师。
这三个人都是全副齐备的模样,看形象,是来者有意。
司马襄再次微笑着,对玄奘拱手至礼,说道:
“之前未跟你介绍,我乃是3榜‘观星客’,晋州分堂执事。此次前来,是接收到神国神谕,预知本地疑似出现‘黄泉涡’祸乱,特来堪察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