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洁的少女,绽放着最淳朴的情感。
这一切都给人带来最真挚的的纯与美的享受。
在低音旋律再次响起的那一刻,观众席的的目光不自觉地再次回到了少女的身上。
一样的主题,不一样的感觉,低音悦耳的嗡鸣宛若午夜的歌声,让人心里充满了对于天明的向往。
音乐从诞生起至今,每一个细节都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被不断的完善着。
可从没有哪一本官方的教科书中记载着哪一种音乐结构可以让人心旷神怡,也没有哪一种和声功能明确指向‘这可以催人泪下’。
可就在这样的简单的音乐结构下,就在这样简单的和声进行中,少女指下划过的每一处瞬间都像是击垮人类泪腺的最后一个音符。
“心里好难受。”
麻生夏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是充满阳光明媚的琴声。
看着大银幕上嘴角始终噙着微笑的的女孩,她忽然觉得一旁那个被老师称之为‘更加难以捉摸的家伙’的家伙是如此冷漠。
她承认这个年轻的男人指下的莫扎特让人充满了无数的幻想,这是她从未在同龄人中感受过的。
或许就是在这华丽与质朴的情绪对比下,音乐才得到了最终的升华吧。
麻生夏树想着,但是还是不满看了一眼钢琴前的男人。
“希望你不是一个真的坏家伙。”
身处青春期的少女大概就是如此。
敏感的可爱,却也不无道理。
或许感觉到音乐已经到了真正的来到了最后几小节,进入了最后的尾声了。
舞台下观众席的一个个听众不由得做起了身子,评委席上的二十席评委也陆续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这一刻。
所有人的目光都发现了大银幕上的年轻男子的表情渐渐的出现了一些变化。
秦键突然在乐章最后要完结的那一刻,他学着段冉一般轻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作为这首作品真正的主奏者,没有哪一个听众的耳朵能比他对整首作品每一个过程中所发生的变化更敏感了。
或许依然只有他知道,今天的段冉与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
即便脱掉了华贵的礼服,卸掉了脸上的粉饰,就像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段冉坐在钢琴前只穿着一件毛茸茸的睡衣,头上扎着一个简单的发带,她的钢琴依然还是这样。
执着,专注,投入。
一首好的联奏作品想要深刻的呈示出,四只手缺一不可。
渐渐的从莫扎特的音乐世界淡出,再次听着耳边真切的音乐,秦键一闪而过的念头不由自主的让她效仿着身边少女弹琴时的习惯,轻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这算是一种致敬吧。
突然。
随着音乐的最后一刻,秦键高抬起双手,猛然落下。
“噹——”
倒数第三个和弦被击出,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抬手,此刻段冉爷抬起双手。
二人同步再次撑开双手落键。
“噹———”
又是一声长鸣的和弦,倒数第二个和弦。
四手再提再落。
最后一个深刻而悠远的和弦久久旋绕于音乐厅的每一个角落。
结束。
曲终。
“哗~~~~~~~”
“哗~~~~~~~”
“哗~~~~~~~”
舞台下在这一刻,井喷式的爆发了。
后排不少观众甚至上站了起来。
尽管这只是一个音乐比赛的初赛现场,但是动人的音乐不分场合。
该谢幕了。
所有人都注视着舞台,他们等待着他们的谢幕。
掌声下,秦键深深的呼了口气,轻轻的推开了琴凳站了起来。
这时没有人在去注意舞台背后的大银幕了。
“总算是完成了。”
隔着眼前背光下的高大身影,段冉觉得舞台下的掌声似乎离她很远。
但是她并不在意这些,她拍了拍胸脯,欣喜的表情中似乎对于这一场的最终表现感到的满意。
然而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右手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包裹住了。
在她心跳加速的那一个瞬间。
下一秒。
感受到了身体被拉了起来,而迎面的掌声更甚了。
恍恍惚惚的来到舞台中央,段冉似乎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见身旁的男人轻轻弯下了腰,她也急忙的弯下了腰。
这或许是她在舞台上最狼狈的一次鞠躬,习惯了用右手捂住胸口的她,这一次只能勉强换作左手。
整个过程中,她的动作看起来格外不协调。
这让本就已经面红耳赤的她,此时面部的表情更加不自然。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只听耳边传来了一声,“笑一笑,全场观众都看着呢。”
面对着如潮般的掌声,感受着手心中的温热。
这一刻段冉突然觉得很感动。
她想笑,却就是笑不出来。
片刻。
秦键轻轻的松开了段冉的手,侧身面向舞台。
再次向着身旁的少女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才是主角。”
“哗~~~~~~~~~~~~~~~”
掌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但时间的线索中一定留有这一幕的记忆。。
金色台灯下的舞台中央,少女眼角泛起的泪花,璀璨如绚,如k521。
傍晚。
结束了一天练习的何静刚躺回了床上。
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脑海中还盘旋着普罗科菲耶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的乐句 手指在身体的一侧微微的跳动着。
就在这时,一旁响起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周老师。”
“你发的录音我听了,”片刻后,电话那边再次响起了苍老的声音,“你决定好了吗?”
何静迟疑了一下,“决定好了。”
“那好,近期回一趟学校吧,合乐团再录一遍吧,顺便有一些事情我也想当面和你交代一下。”
“好的老师。”
“决定了就尽快吧,m国那边开学比较早,五月份底之前你就得出发去准备了。”
“六月中旬走可以吗?”何静问道。
“恐怕不行,迪朗葛教授的大师班六月就开始了,有些事情你明白的。”
“我知道了,老师。”
挂了电话。
何静将手机扔到了一旁,来到床边,从书架的一角抽出了一本画册。
从折角的一页取出了一张照片。
还是那一张全家福。
良久。
她重新将照片收起。
转身开始匆忙的收拾起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