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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 阿尔玛河之战(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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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军崩溃了,隔壁的法军也好不到哪里去。猛攻悬崖无果之后,法军开始向电报山方向发起进攻。

  成队的轻步兵向着电报山发起了一轮又一轮攻击,只不过俄军占据优势地位,又构筑了比较坚固的工事,法军的进攻大部分都显得雷声大雨点小,或者有点虎头蛇尾。

  下午四点左右,法军也精疲力尽再也无力继续发起攻击了。圣阿尔诺眼瞧情况不妙倒是比拉格伦反应快了不少,他立刻命令炮兵开始掩护射击打击俄军冲出堑壕的追击兵力。并命令后卫部队立刻转入防御,尽量掩护河对岸乱作一团的己方轻步兵撤回来。

  只不过圣阿尔诺还是小看了俄军的凶悍和勇猛,以及错估了己方部队的韧性。

  俄军哥萨克骑兵从山路中央直冲过来,像烧红的刺刀插入奶油一样轻而易举地截断了他的部队的退路。

  随着双方混战厮杀成一团,联军的炮兵也不得不停止了射击,否则天知道死在炮火下的会是些什么人。

  如此一来对俄军来说自然更为有利,彼得.戈尔恰科夫立刻命令自己的步兵发起反冲锋,配合哥萨克一起歼灭法军。

  一时间河对岸的法军非死即伤乱作一团,搞不好真要团灭在电报山下。而此时圣阿尔诺却是一筹莫展,他手头上的后备队已经全部压上去了,但是部队的士气已经涣散,命令根本无法传达,士兵们都在凭本能各自为战。

  不出意外的话,这种困兽之斗绝对坚持不了多久,很有可能要完蛋了!

  关键的时刻,圣阿尔诺终于想起了联军不止英法两军,靠近海岸的最右翼不是还有七千土耳其军队吗?

  这群该死的异教徒已经看了一天的白戏了,这个时候怎么也轮到他们发挥点用处了吧?

  圣阿尔诺立刻给土耳其人下了命令,让他们立刻渡河支援法军。土耳其人其实有点尴尬,应该昨晚商定作战计划的时候不管是圣阿尔诺还是拉格伦丝毫都没有咨询他们意见的意思。

  这两人随随便便就决定了一切,只派给了他们沿着海岸溜达的任务。对此土耳其指挥官们虽然很是不忿,但也是敢怒不敢言,而且看了英法联军今天的表现之后,土耳其甚至还很是庆幸,幸亏拉格伦和圣阿尔诺没给他们任务,否则就他们的装备和兵力,真心不够俄国人砍的。

  此时,圣阿尔诺忽然命令他们前往救场,讲心里话土耳其是拒绝的。不过考虑到如果英军和法军完蛋了他们恐怕也会狗带。随意虽然不情愿他们还是勉为其难地冲上去了。

  不得不说土军加入战场的时机实在太完美了,正好是法军精疲力尽坚持不住的时候,而且俄军因为同法军缠斗体力消耗极大,面对突然杀出来的土军实在是无力阻拦。

  看到这一幕的科尔尼洛夫和彼得.戈尔恰科夫很是无奈,其实他们也想全歼法军,但实力确实不允许,这一战他们已经将手头几乎所有的机动兵力全部派上去了。

  这两万多人已经是科尔尼洛夫的老本了。联军毕竟拥有巨大的兵力优势,近七万人压过来,哪怕是给予了英军和法军重大杀伤,但俄军也着实是精疲力尽了。

  实际上战斗过程都非常艰难,如果不是科尔尼洛夫命令彼得.戈尔恰科夫构筑了坚固的工事,而且手中的武器跟英法并没有差距,这才能顶得住,否则大土岗那一会儿他们就要失败。

  “尽可能地杀伤敌人有生力量吧!”科尔尼洛夫叹息了一声,无奈地吩咐道。

  随着俄军见好就收,被打得几乎是丢盔卸甲的英法两军才踉踉跄跄地撤回了河对岸。过河的时候他们几乎是倾巢而出,五万多人一股脑的杀将过去,真心有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感觉。

  可是你看看狼狈逃回来的他们,被击毙俘虏的就将近有一万人,剩下的几乎是人人带伤,不少人将行军囊、步枪甚至军靴都扔掉了才逃得一命。

  和中午发起攻击时的意气风发相比,此时他们就像一群落魄的乞丐。

  尤其是拉格伦,这货位于第一线,那真心是在俄军的枪林弹雨下侥幸捡了条性命。原本笔挺簇新的元帅服已经破破烂烂,鲜亮的勋章不少也不见了踪迹,如果不是参谋人员眼看形势不妙强自将这位元帅拉上马背撒腿狂奔,他真心可能被俄军击毙或者俘虏。

  这一战死伤极其惨重,短短一个下午近五千联军、一千多俄军死在了战场上。举目望去遍地都是尸骸,因为伤亡太多,确切的数字根本没办法统计。

  英军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将伤员运走,而此时就看出来联军的医疗和后勤多么成问题了。

  比如说英军他们离开瓦尔纳时还忘记带上医疗器械、医疗队的大车和篷车,此外担架手们还在保加利亚,于是医生们只得求助于运粮车队帮忙把伤员从战场上弄走。

  前面提到过那位休.安斯利就饱受其苦,按照运粮队的管理员约翰.罗的回忆:一名三十团的军官手臂受了伤,但是还搀着一位苏格兰燧发枪团的军官,这名军官身体前倾,嘴里的鲜血不断地往下滴,他没办法说话,只能用一支铅笔在一个小本子上写到,一颗子弹打掉了他的牙齿和一部分舌头,现在弹丸的碎片还卡在他的喉咙里,他想知道燧发枪团的军医在哪块田野里救治伤员。

  只不过约翰.罗也不知道军医在何处,只能告诉可怜的安斯利自己去想办法。

  天知道可怜的安斯利最后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因为医疗条件差到令人发指,没有合适的医疗敷料、也没有刊用的麻醉剂、至于消炎止痛的药物更是闻所未闻,甚至最基本的无菌环境都无法保证。

  按照拉格伦的侄子,也是他的副官之一的萨默赛特.考尔普索回忆:那些可怜的伤兵比昨天晚上安静多了,毫无疑问许多人没能熬到今天,还有太多人太虚弱、太疲惫,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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