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书院某处,杨明鉴师正在翻阅基本古籍,他的桌子上,还摆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木牌,古朴陈旧,木牌质地似木非木,似铁又不像铁,很是神奇。倘若林尽在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木牌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他访客厅里的访客木牌。
就如同苇城乔家的那一个传家宝一样。
不过还是有一些不一样,就是上面写着的数字,乔家的木牌上是一个‘三’字,而此刻摆在杨明鉴师桌子上的木牌,上面写着一个‘二’字。
此刻杨明鉴师眉头紧锁,思索半天,放下了手中的古籍。
“这木牌当中,究竟蕴含怎样的秘密?”杨明鉴师喃喃自语,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老师,那林尽今早撕掉了老师的布告。”
外面说话的是杨明的门生之一,乃是书院之内颇有名气的二环鉴师,也是今年最有机会晋升三环鉴师的学生之一。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杨明神色不动,隔着纱帘吩咐了一声。
外面的学生愣了愣,小声道:“老师,那林尽初来乍到却不懂规矩,更是无视老师您的布告,此事老师能忍,我等忍不了,我们几个打算下一次去会会那位林老师,当众在课堂上向他发问,给他一个难堪。”
所谓课堂发问,自然是指鉴兽技法和学识上,显然这人极为自傲,有自信在一些刁钻问题上问住那林尽,老师被学识问住肯定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杨明摇头:“我虽因为他出身玉龙王国而厌恶此人,但不得不说,这林尽的本事还是有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顺利的通过四环评测,你虽然已有三环鉴师的能力,但比那林尽还是差了太远,切莫去自讨没趣,不光你自己丢人,就连我也是颜面无光。”
外面那学生一听,也是吓了一跳,赶忙打消心中这个念头。
“不喜欢是不喜欢,但实力还是要承认的,今早的事情就暂且到此为止,我本来的确是有一堂课要上,不过因为一些缘由也没去,真把事情闹大了,钟先生和其他老师那边都说不过去,这事儿就这么着吧。”杨明说完,让外面的门生退下,随后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桌面的木牌上。
这木牌是昨夜他一个好友送来的,杨明是四环鉴师,而鉴师的特点就是交友广泛,天下各种猛兽修士,谁能保证自己的兽宠不会生病,不会受伤?
自然,很多人都希望认识和结交一位资深鉴师,杨明在天璇王城经营多年,朋友不少。
他这个好友也算是一个有名的猛兽修士,喜好游历四方,最善长寻龙探穴,说白了就是一个盗墓贼。此人曾经在一个仙府古墓之内受了重创,其兽宠差点重伤而死,是杨明将他兽宠救了回来,如此才成了莫逆之交。昨夜,杨明叫门生去张贴授课通知之后,他这个朋友是突然来访。
当时这个猛兽修士神色紧张,说是有一物要先寄存在杨明这里。
说起来像是这种盗墓贼,平日里做的就是缺德的事情,也没几个交心的朋友,杨明此人虽然性子高傲,却待友真诚,也不虚伪,所以这盗墓贼才会在危难之际跑来托付。
盗墓贼还说,他得到这古怪木牌之后,就一路被人跟踪追杀,已经是经历过数次交战这才赶到天璇王城,他也没有其他可信任的人,就将木牌暂时寄存杨明这边,同时也是希望杨明探究一下这木牌上的秘密。
“杨明鉴师,这木牌与五百年前天下第一高手道君有关系,有人说,若是参悟其中的奥秘,可得道君传承,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木牌,所以我才惹来这些麻烦,不过我就是一个粗人,木牌在我手里也探究不出个所以然,倒不如杨明鉴师你帮我看看,若有发现,你我共享这秘密。”
临走时,盗墓贼便是说了这一番话。
显然盗墓贼信得过杨明,不然也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寄存在杨明这里。
从昨天晚上开始,杨明就在翻阅古籍,探寻着木牌的来历和秘密,经过一夜探究,他还真的发现了一些端倪,这木牌还真的和道君有关。
在一些古籍当中就有类似的记载,而且还不止一本。
杨明自然知道道君是何等存在,尤其是天璇书院之内,道君之名也是极为响亮,有人讲五百年前的道君不光是邪道第一,天下最强,同时,还是第一鉴师,鉴道鼻祖。
这些事情杨明自然是很清楚,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想探究这木牌上的秘密。
还别说,他真的找到了一部古籍上的只字片语,这古籍同样是一位数百年前的鉴师所留,讲当时会友时,曾见‘数木为钥,好友开门而入,再归时心情舒畅,学识见长。’
数木,便是刻了数字的木头,这不就是自己手里这木牌么?
只是如何开门而入,这就有些不理解了,门在何方?
可惜这古籍当中也就是这么一句提及,其他的就没有类似的线索了,杨明自然是对这件事越发好奇,不过他的性子执拗,高傲冷峻,极少去求助他人,想想,打算下次那盗墓贼回来再仔细问问,
对方肯定还知道一些秘密。
便在这时,外面有人笑道:“杨明鉴师,我等不告而来,没有打扰你吧?”
说着,外面进来了两位书院老师,都是和杨明一样的四环鉴师,地位尊崇。
“哦,严鉴师,欧阳鉴师,二位突然来访,可是有事?”杨明这时候起身迎了上去,在书院之内,严鉴师和欧阳鉴师都是性子温和,和各个老师关系都很不错,像是杨明脾气古怪,难免与人发生冲突,严鉴师和欧阳鉴师则是刚好相反,遇到事情都是去当和事佬。
严鉴师四下打量一番,笑着道:“的确是有一点小事,我听说杨明鉴师和新来的林尽鉴师发生了一点小摩擦,是因为第一讲学殿的事情。”
杨明脸一沉,没吭声。
旁边欧阳鉴师也是笑道:“这个事情我也是听下面学生们讨论,说起来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是书院的老师,抬头不见低头见,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那林尽鉴师初来乍到,若有做得不对的,杨明鉴师多多包涵一下便是。”
杨明面无笑意,只是淡淡道:“我与那位林尽鉴师没什么仇怨,昨天我的确要用第一讲学殿,只是因为临时有事这才没去,且我是叫门生去张贴布告,门生不懂事倒也罢了,那林尽鉴师亲手撕掉我的布告,莫非他也不懂事?”
这一下,严鉴师和欧阳鉴师都有些语塞。
杨明的确是性子古怪,看样子这件事估摸还没完。
“二位鉴师,还是那句话,我与那林尽本人无仇无怨,他不要再来惹我便好,我杨明也并非无事生非之人,事务繁多,二位若没有其他事,便请回吧。”杨明起身拱手,下逐客令。
严鉴师和欧阳鉴师对视一眼,也是笑笑,告辞离去。
杨明这时想起桌上的木牌,扭头看了看,随后走过去伸手将其收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