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危承炜。”
“性别?”
“男。”
“工作?”
“三水大学历史学院大三学生。”
坐在审讯室中,陆路录按照一贯的流程,亲自对危承炜进行审问。
不管是上头,还是社会大众都这个案件非常关心,非常时刻,陆路录必须亲自参与这个案件的审问。
危承炜坐在俗称“后悔椅”的椅子上,一五一十地说着自己的身份,不知道在他之前有多少人说出了“总之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这句话,但危承炜可不想在这里说出这句话。
他要后悔,那也是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戴好面具。
“知道为什么进来吗?”
陆路录看了一眼前期从学校收集到的资料,核对了危承炜的信息后,终于切入了正题。
“知道,你们说我是涉嫌绑架和故意伤人的嫌疑犯。”危承炜抬眼看了看陆路录,说道,“但是我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你做没做过这种事情,我们之后会有判断,你先说说,你昨天晚上到那个地方去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是什么?理由就是神秘人X告诉自己第七名受害者在那个地方,赶过去还能救,自己就赶紧飞过去了。
但是能告诉陆路录吗?显然是不能告诉他的,要么他就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要么自己就会多出更多难以解释的东西。
“你说话,别以为保持沉默我们就查不出东西了。”
眼瞅着危承炜一直保持着沉默,陆路录的语气也稍微严重了一点。
“这我真的不好说……”叹了口气,危承炜摇头道,“有些东西我也不好告诉你们。”
“你什么意思?”陆路录脸色有些难看,危承炜说的这些话在他看来,明显就是在耍他们。
“不是,这是真的。”危承炜一看陆路录好像有些生气,赶紧解释道,“昨天我真的就是无意中到了那边,我根本没见过什么受害者,我到现场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到。”
“你不仅出现在那附近,你还到了现场?”陆路录盯着危承炜的眼睛,“你没什么事为什么要到现场去?”
“我……”
危承炜真是欲哭无泪,低下头,摇着头不停地叹气。
但是他的这个举动在陆路录看来,危承炜是在躲避他的目光。
从行为学的角度来分析,陆路录笃定危承炜肯定在说谎,他肯定隐瞒了什么事情。
看来,得加大一点审讯的力度了。
但就在此时,一个一支队的队员推门走了进来,对陆路录说道:“危承炜的亲属来了。”
“亲属?”陆路录看了看危承炜,资料上显示危承炜是个孤儿来着,亲戚家人都已经不在了,怎么突然就冒出了一个亲属呢?
不仅陆路录十分疑惑,危承炜也凌乱了。
自己从来就没听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亲戚,这是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人?
“让他进来吧。”陆路录对手下队员说道。
危承炜也想看看,来的这个“亲戚”到底是谁。
段震天从外面走到了审讯室中,危承炜恍然大悟,他当来人是谁呢。
不过自己这件事情传得也有点太快了吧,一晃眼段震天不仅知道自己被抓了进来,甚至还赶了过来,现代信息传递的速度是真的有点恐怖。
“你好你好,我是危承炜的远方表叔。”段震天很有礼貌地和陆路录打了个招呼,握了握手。
陆路录仍旧一脸迷惑的,和段震天握了手,情不自禁地问道:“我这里收集到的资料显示危承炜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表叔啊?”
“哦是这样的,我虽然没和他相认,但我一直在关注着他,这不,一听说他犯了这么大的事情,就赶紧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段震天嬉皮笑脸地对陆路录解释道,危承炜倒从来没看过他这种表情。
“是这样啊。”陆路录点了点头,让手下队员搬了一张凳子进来,示意段震天先坐下。
段震天在凳子上坐定之后,狠狠地瞪了危承炜一眼。
危承炜真是惊呆了,他没有想到段震天竟然用这个身份打个马虎眼就蒙混过关了。
“请问您贵姓?”陆路录拿起笔,审讯中发生的任何事情他们都需要记录下来,危承炜表叔的名字他还是想问问清楚的。
“哦哦,我叫段震天。”段震天赶紧回答。
陆路录用笔写下了段震天的名字之后,抬起头说道:“你知道你侄子是因为什么事被我们的带到这里来的吗?”
“知道知道。”段震天点了点头,“是因为涉嫌绑架和故意伤人。”
“嗯,我是这么觉得的,你们这个远房的亲戚啊,虽然人家有孤儿院抚养,但是能承担一部分抚养责任的,还是应当做好这件事情,你看看,他从小没人管教,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件事情啊,你也要负有一定的责任。”陆路录颇有些语重心长地对段震天说道。
“请问这个案件确定了吗?证据确凿吗?是他做的吗?”段震天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路录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没破案,虽然现在没有足够多的直接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但我们掌握的间接证据已经基本能够证明他在昨天晚上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哦没有直接证据啊。”段震天恍然大悟。
随后却换了一个表情,对陆路录说道:“警官啊,我是有听说啊,刑法定罪中有个原则叫做无罪推定,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你们对待嫌疑人,是不是都应该本着‘这个人没有犯罪’这个概念呢?”
“额……”陆路录有些发愣,段震天说得倒是没错。
“刚才你在还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就说我侄子犯下了这个事情,我觉得这还是有失偏颇的。”段震天看起来十分自信。
“请问您是干什么的?”反倒是陆路录现在有些小心翼翼的,段震天刚才那段话表明了,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没事,你放心,我不是律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劳动者而已。”段震天笑了笑,“这样,警官,我想,能不能让我和他单独谈一会儿话?有些时候你们不方便问的东西,换做一个普通人来,可能会有些效果。”
陆路录仍旧一愣一愣的,还没想明白段震天的话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