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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有人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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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棉花捂着额头进来,愤愤不平的盯着唐朝,要不是潘师正在场,她肯定饶不了唐朝!

  唐朝伸手取过来一个酒杯,朝着谭棉花晃了晃,笑着说道:“谭姑娘,喝一杯?”

  谭棉花本想拒绝,可是看到那盘兔头,吞了下口水,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对饮,酒香肉香扑鼻,很是快活。谭棉花忍不住问道:“你不会真的要上蜀山吧?”

  唐朝递给她一个兔头,示意她闭嘴。有了兔头的谭棉花果然不再继续追问。

  潘师正则饶有兴趣的看着谭棉花,挑眉问道:“谭姑娘,方便告诉我你和白无常是怎么认识的吗?”

  谭棉花忙着啃兔头,懒得搭理他。唐朝微笑道:“很俗套的故事,我们两个为了抢一笔生意而大打出手,又相互坑害,然后化干戈为玉帛,携手共赢。”

  潘师正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

  唐朝反问道:“不然呢?”

  潘师正嗤之以鼻:“得了吧,你轻描淡写一笔带过,里面肯定有隐情!”

  唐朝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便你怎么想。”

  潘师正眼珠了转了转,鬼鬼祟祟的说道:“有没有英雄救美、解衣疗伤的桥段?我看的那些书里都是这样的写的!”

  唐朝无奈道:“你还是个修道之人吗?”

  谭棉花更是直接,伸手握住了大鲲刀,杀气腾腾,似乎下一刻就要抽刀砍人了!

  潘师正很没骨气的打住了这个话题,哈哈一笑,一本正经道:“两位光明磊落,光风霁月,自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来,喝酒喝酒!”

  很快,地上已经空了两个酒坛子,三人已经醉的七荤八素了。谭棉花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兔头,看着有些神志不清的潘师正,有些好奇的问道:“听说你天生开窍,是不是真的?”

  潘师正抱着酒坛,呵呵傻笑:“你知道么?武当七十二峰,我都在上面撒过尿!”

  谭棉花也有些迷醉,根本没听清潘师正在说什么,手里拿着兔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师父!我好想你啊!我好想吃你做的饭啊!”

  潘师正打了一个饱嗝,不断敲打着酒坛,借着酒劲,鬼哭狼嚎起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最后来了一句:“师父!三师兄又偷偷去见九娘了!哈哈!他还以为我不知道!”

  唐朝也喝多了,头疼欲裂,看着两人在这儿耍酒疯,心中烦闷欲呕,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一个,他强撑着起身,提着潘师正的衣领向楼下走去,打算把他就近安顿到楼下,潘师正酒量不行,酒品更是奇差无比,下楼途中,对着唐朝拳打脚踢,留下来无数的泥痕印记,唐朝苦不堪言,直接将他扔到一张竹榻上,转身就走,随便你怎么折腾吧!

  重新返回二楼,唐朝看着谭棉花有些头痛,大晚上的,总不能把她扔出去吧?他思索片刻,决定就让她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大不了自己也去一楼水睡吧。但是转眼扫到谭棉花手中死死攥着的酒坛,唐朝于是弯腰打算把酒坛拿出来,可是还没等他伸手,谭棉花睁开眼,醉眼朦胧,很明显把他当成了某些图谋不轨的登徒子,怒喝一声,抡圆了手中酒坛砸了过来,唐朝向左侧稍微避了避,就躲开了,可是谭棉花醉酒之后动作毫无章法,酒坛子在空中拐了一个弯,狠狠地砸在了唐朝的后脑勺上!

  酒坛粉碎!

  唐朝两眼翻白,扎手扎脚的倒了下去!

  谭棉花自食其果,被重重地压在了下面,闷哼一声,没了声息。

  小楼里一片静谧,只有一点灯火不停闪动,如人眨眼。

  次日。

  一辆马车驶出了草堂,架车的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独臂汉子,虽然气势有些萎靡,但是眉宇间没有丝毫颓丧,反而一片快意!

  车厢里,气氛有些微妙。

  唐朝后脑勺上的淤青大包已经看不见了,此时正拿着一本《刺客列传》看的出神。

  最里面,是有些不自在的谭棉花,双手环胸,将胸前挤压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目不斜视。

  在两人中间的是如坐针毡的祁连城,今天特意换了一身白色道袍,本来这个位置昨晚已经说好了,是潘师正,可惜今日一早,小楼里出了一些变故,潘师正死活不愿意出门,只能临时拉上祁连城凑数。

  今日清晨,小楼里最先醒过来的是唐朝,头疼欲裂,一抹后脑勺,拳头大的一个包。低头一看,愣在当场!

  谭棉花不知何时躺在他的臂弯之中,背对自己,这还不算,要命的是她不知何时解开衣衫,露出了一片羊脂美玉一般的光滑背脊!所幸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温香暖玉抱满怀,唐朝心底却寒气直冒!

  一旦解释不清,就是要闹出人命的节奏!

  好死不死,一楼的潘师正也悠悠醒转过来,似乎是不满意自己被扔在一楼,孤苦伶仃,心里愤懑,所以上楼时故意加重力道,踩的竹楼吱呀作响。唐朝心知不妙,就要脱身,可惜已经晚了!

  醒过来的谭棉花转身一看近在咫尺的唐朝,愣了一下,眼中羞恼之意大作。紧接着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春光乍泄,羞意尽数化作了滔天杀气!

  唐朝果断抽身,却还是被谭棉花一脚踹在腹部,唐朝凌空飞起,背部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胃里一阵翻腾,酸意上涌!

  谭棉花犹不解气,抽出大鲲刀劈了下去!唐朝自知理亏,连出剑都不敢,只能抱头鼠窜,二楼的陈设被谭棉花劈的稀碎!

  好死不死,愣头愣脑的潘师正来了一句:“什么情况?白无常你酒后乱性了么?”

  果然,谭棉花放弃追杀唐朝,将矛头直指潘师正,潘师正躲闪不急,被一拳正中眼窝,惨叫一声,翻窗跳楼而逃!

  风波过后,潘师正打死都不愿意跟谭棉花一起出门,说什么杀气太重,会影响他的无垢道心。其实真实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潘师正的青黑眼窝一时半会儿消散不了,不方便见人。为了缓解尴尬,唐朝拉着不明就里的祁连城一起上车出门,潘师正很是满意,死道友不死贫道,大概就是这样了。

  马车驶过湖浣花溪,祁连城咳嗽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我们这是要去哪?”

  唐朝翻着那本书,随口答道:“去见一个读书人。”

  祁连城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去打架,都可以!”

  唐朝笑眯眯道:“不凑巧,还真有场架要打!”

  祁连城唉声叹气,两眼一闭,心道为何谭姑娘你不把我打得出不了门呐?

  听天由命。

  马车驶进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出云岭以南就是这点好,虽然不是所有地方都四季如春,可是极少草木枯黄、花卉凋零的景象,放眼望去,山野皆碧,让人看着便心旷神怡。

  猛然间,胡下巴勒住缰绳,停下马车,眯起眼睛望着道路尽头的魁梧身影!

  一夫当关!

  胡下巴吐出一口浊气,跳下马车,战意昂然!

  拦住去路的是一位身高九尺有余的大汉,身负铁甲,脸上也被包裹,只露出一双呆滞迟钝的眼睛,双手拄着一把巨剑,比陈硕的巨阙还要宽大几分。

  唐朝掀开帘子,瞥了一眼,嗤笑一声:“小家子气!”

  祁连城皱眉道:“是谁?”

  唐朝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但是观其气机虽然雄浑霸道,但是死板僵硬,应该是药奴傀儡之属,灵智全无,不知痛楚,只会厮杀。”

  祁连城面有忧色:“可能发现幕后之人?”

  唐朝哑然失笑:“我又不是神仙,对方既然派出药奴,自然是为了隐藏形迹,不会这么轻易现身。”

  唐朝挎好长刀,跳出马车。胡下巴握了握拳头,转头道:“唐先生,让老胡先来?”

  唐朝略做思量,点点头:“务必小心,试探为主!”

  胡下巴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身形佝偻,直冲而去,快若奔雷!

  铁甲大汉纹纹丝不动,似乎打算硬扛!

  胡下巴并没有因为对方如此做派就掉以轻心,气机流转,一身拳意攀至巅峰,心无杂念,一拳递出,砸中大汉胸口!

  山路之中陡然响起一声低沉如闷雷的声响,两旁树木晃动不止,树叶纷飞,飘摇落地。

  一拳过后,铁甲大汉硬生生退了三丈远,双脚在地面拖出了两条深深的沟渠,身形剧烈后仰,却始终没有倒下,始终保持着双手拄剑的姿势!

  唐朝眉头一挑,暗道厉害!

  两者都是!

  胡下巴心中有了盘算,不急不徐,步步向前,看似闲庭信步,气机再度节节攀升,待行至铁甲大汉身前,脚尖一点,右脚踏于剑柄之上,腰肢拧转,居高临下,一拳砸在对方左侧太阳穴上,势大力沉,铁甲大汉头颅剧烈一晃,牵扯的自己身形不稳!

  胡下巴却步步紧逼,左脚一蹬大汉右肩,身形灵动如猿猴,越过大汉头顶,在空中舒展身形,身体平行于地面,与铁甲大汉背靠背,以肩带背,背带腰,直至双脚,一脚踢中对方右侧脖颈!

  一脚之威,犹胜之前两拳!

  铁甲大汉摇晃了一下,终于轰然倒地,推金山,倒玉柱!

  胡下巴轻巧越过大汉身体,来到他的面前,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大汉从始至终,双手从未离开剑柄,眼神也是古井不波,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没有灵智的血肉之躯,完全没有投入战斗状态,连戒备都没有!

  大汉胸前甲胄上的护心镜上骤然闪过一抹光芒,躺在地上的大汉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整个人似乎活了过来,行云流水的站起身,双肩一震,抖落身上的泥土。

  胡下巴点点头,这才像点样子,身形一闪,冲了上去!

  在距离战场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头上,站着一对主仆。年轻公子一身黑衣,头发束起,手中一把折扇,自在风流。美貌婢女看上去更为年轻,背负长剑,腰悬狭刀,看上去比她的主子更加惹人注目。

  婢女踮着脚望着山路,嗤笑一声说道:“那个独臂汉子的拳头怎么如此软弱,难道是个娘们儿不成?”

  黑衣公子笑着说道:“他是不是娘们儿我不知道,可是你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娘们儿。”

  婢女一跺脚,不依道:“公子!”

  黑衣公子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公子多嘴了。只是那名独臂汉子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此人拳法真意,至少是中上,断臂之后,有了更上一层楼的势头,更有意思啊的是,此人的一双脚,是真的厉害,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双脚,可能会是他武道登顶的契机!”

  婢女看着黑衣公子,眼中全是倾慕:“公子真知灼见,奴婢佩服。”

  黑衣公子啪的一声合上扇子,喃喃道:“行了,开胃菜上完了,现在上正菜吧,免得侯爷觉得咱们小气。”

  婢女双臂环胸,冷冷道:“能让公子出手,那个废物就应该躲起来偷笑了!”

  黑衣公子伸出手,取出一面铜镜,屈指一弹,光华流转,此时,刚好是那铁甲大汉眨眼之际,接着,大汉眼中所看到的一切画面,分毫不差的出现在铜镜镜面之中!

  黑衣公子勾起嘴角,眼神冰冷:“白无羲啊白无羲,你可莫要浪费了本公子的一片苦心呐!”

  山路上,胡下巴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神情坚毅,这个家伙果然皮糙肉厚,自己一连出了十几拳,收效甚微,自己却差点被一剑削去头颅。

  胡下巴自嘲一声井底之蛙,就要上前搏命!

  祁连城站在马车前,淡淡道:“可以了。过犹不及。今日一战,裨益良多,用心揣摩即可。”

  胡下巴当即收手,转身回到马车附近。

  唐朝和祁连城并肩前行,皱眉道:“瞧出什么来了?”

  祁连城点点头:“应该是被药物抹去灵智,只留下一身武道修为,最后以大神通灌输神念种子,待时机一到,即可唤醒。”

  唐朝紧紧握住刀柄,缓缓道:“此人刚才横扫千军的一剑,有点佛门达摩剑法的味道。莫非此人生前是佛门弟子?”

  祁连城摇了摇头:“忘了告诉你,在失去灵智之后,这些药奴依旧可以习武,只是徒有其形而已!”

  唐朝心中震憾,旋即冷笑道:“不管来的事哪路牛鬼蛇神,老子都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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