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一个既麻烦又累人的活计,刘禅才不会自讨苦吃的去碰呢,这种事情当然是要找更加合适的专业人员来处理才对,就比方说蒋琬蒋公琰这样的。
找找手让护卫去把蒋琬,费祎董允等人都叫过来,有这等好事自然不可能是让一个人知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刘禅表示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偏心的人,所以与其只叫一个那倒还不如全都唤过来听使唤的好!
没一会儿功夫,作为刘禅名正言顺的属官,身上早就被贴上了最明确标签的蒋琬费祎等人便到了刘禅面前,一个个恭恭敬敬的行礼拜见,搞得刘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谁让他找来蒋琬等人本身便不是什么好事呢。
不过手底下有人使唤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刘禅抱着从母亲那边要过来的小团子,一面悠哉的看着蒋琬他们几个人在清点那一箱子竹简账目。
这种看别人为自己干活的感觉,别说还真的有几分莫名的舒爽,刘禅也不知道是因为点什么,只能归结为当老板的通病吧……
左手托着小团子的肚子,软乎乎的一捏就是一团肉,右手慢悠悠的在撸着猫,还有不少手下为自己办事操劳,这种再舒服不过的事情刘禅可是好久没有享受到了。
可以说自从三年前开始,刘禅到现在就极少有向从前那般偷懒的时候,情势所迫局势所逼,他自己心里头很清楚,如果自己一直那样懒懒散散好似什么都不上心不着急的过日子,怕是大汉复兴也没什么希望了。
老爹刘备那边实际上已经偷偷找过自己,明里暗里的都表示的很明确,这复兴大汉一事怕是在老爹的有生之年见不到结果了,所以希望就顺理成章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刘禅不是不清楚这一点,事实上就冲着老爹如今年过半百的岁数,但大汉的基业却是还未及天下二分的程度来说,真想要让老爹在有生之年见到大汉重归一统的盛世场景,那怕是得出现些奇迹才有可能了,或者是光武帝重现人间挂逼出世降维打击的那一种!
然而刘禅对这一类根本就不确定甚至说不靠谱的事情完全不抱有什么信心,反而他也同样没觉得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老爹刘备的寿命就能够得到极大的延续。
生死有命皆是定数,纵使有些变化是因为自己扇翅膀扇出来的,可这些年来刘禅大体上做过对比,发现一些人一些事纵使会出现一些变化,可是大体上却依旧遵循着原本的历史轨迹,哪怕现如今这未来的走向已经不知道是哪一条新的轨道了,但某一类的事情却仍然是偏差不多。
如此一来,刘禅心中焉有不急的道理,他又怎么可能一直那般懈怠玩闹下去。
有此出身当承此责任,混吃等死终究不是刘禅的理想生活,虽然咸鱼是他的本性,但就算是咸鱼不也有翻面的时候,更别说要想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做一条晒太阳的咸鱼,那不也是得有足够稳定且安心的大环境才行吗……
邓艾来时放下的一个小箱子,刘禅找来蒋琬等人去清查,本以为这几个人一起清点速度肯定不慢,可查着查着就查到了天黑,刘禅这都抱着小团子迷迷糊糊的睡上好几觉了,蒋琬他们才算是将将盘点出来一个大致的数目。
“少主!少主!”蒋琬捧着竹简走到刘禅面前轻轻的呼喊道.
“嗯?”刘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感觉自己下巴有什么东西有点硌得慌,低头一看才发现团子的一只脚蹬在了自己的下颚,难怪他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别看小团子这睡姿很是奇怪,但是人家这睡眠质量倒是不错,刘禅都被蒋琬唤醒了,小团子却依旧大睡特睡的做着美梦呢!
“公琰?”刘禅摇了摇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微微张嘴打了个哈欠道:“可是那些账目清点完了?”
蒋琬连忙递上手中的竹简道:“遵少主令,我等将那一箱账目已经全部清点完成,列出一份详尽的数目在此!”
看着一箱子竹简变成了这一捆,刘禅接过来粗略的翻了翻,随后又对蒋琬道:“清点完了就好,这竹简公琰你复刻一份留下,剩下一份你带着去负责清查归拢入库,我益州府库近些年来虽然富足充沛,但是如今北伐开启前线正是紧缺钱粮的时候,再多的府库也架不住战争的消耗,公琰务必要清点查验清楚,以免我等费尽心思赚来的钱粮却平白无故的便宜了某些贪心之辈!”
刘禅说着说着又是打了个哈欠,显然这睡觉中途被人唤醒多少还有点没睡醒的意思。
然而他这番话落到蒋琬耳中却是又变了个意思,谁是贪心之辈蒋琬不知道,但既然少主如此说了,那就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毕竟在蒋琬的眼中自己少主是从来不会无的放矢的!
刘禅自然不知道蒋琬心中的过度猜想,这会儿他只想赶紧去找个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觉。
“好了,今日之事了了,你等且散去吧。”刘禅冲着蒋琬费祎等人摆了摆手,自顾自的便抱着小团子走了。
“我等告退!”
蒋琬等人躬身一礼送刘禅离开之后,他们才陆陆续续的也都各自散去了。
费祎董允两人清点了近乎一天的账目,现在只觉得头晕眼花的脑袋发胀,跟蒋琬招呼了一声便各回各家去了。
而还有另外任务的蒋琬却是在重新复刻了一分竹简后,小心翼翼的将副本揣了起来,神色间思索着什么才往自己的家里走去。
从左将军府到蒋琬的家中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而这一路上蒋琬却是一直在思考刘禅话中的意思,那所谓的贪心之辈到底是何人。
随着他离自己的家中越近,蒋琬脑中的思路便越是清晰,当他一只脚埋进家门的时候,那微微思索的神情已经全然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已有准备的淡然微笑……
成都经过了一夜的喧嚣,这代表着蜀郡乃至整个益北内有名有姓的大世家豪族被清洗了七七八八。
而在成都开始行动的同时,益北诸郡中各县各地也是默契的发动了起来。
这次是整个益州内的大清洗,而不是单单在成都城中就算是完事了。
蒋琬他们清点了近乎一天的账目虽然庞大,但却不知道更有一批繁琐且类别更多的账目在往成都快马加鞭的送来!
这场在成都世家豪族眼中的地龙翻身,实际上却是在刘禅严密的操控部署下,仅仅持续了不到五日的时间,便是全盘落定归子收官。
纵使有些小波澜小风浪的,却也根本掀不起来什么大的浪花就被拍死了,刘禅这般紧锣密鼓的筹备严密的部署下,如果还能让这些人仓促之间便闹出来什么大的动静,那该是何等的疏漏,这种丢了大人的事情刘禅可做不出来,自然也不会允许其出现!
而等到五日过后,大批的账目清单送到了成都,刘禅的亲卫白毦兵更是满益州的到处跑,负责押送那些抄没的家财,以免有些人见财起意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来。
可能这些人原本还是自己人,但突然之间见到了这般多的钱财在自己的面前,心中难免会有些动摇,到时候一念之差做出来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可就晚了。
这些人虽然不是刘禅嘴里说的贪心之辈,但实际上他们也一样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贪心,这才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出来,跟真正的蛀虫相比较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刘禅也没觉得世间所有人都是圣人,都能够在看到那十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时一点都不心动,所以他并没有特别要求什么,反而是将自己最信任也最不可能出问题的亲卫派了出去。
一面是自己安心,一面是地方安心,两边都不用担心出什么问题的情况下,自然是顺顺利利的完成了交接。
当然,也是有些人被钱财蒙蔽了双眼迷乱了心智,做出来一些明知不可为却非要为之的事情,那既是如此,他们就能够真正见识到刘禅新训练的这支白毦兵到底有多厉害了……
最近一段时间,成都的百姓发现在经历了那一夜的大事之后,好像不仅没什么太大的乱子,反而一切都还挺正常的,甚至在街面上少了那些世家豪族子弟后,倒还显得多了几番生气。
而那陆陆续续间歇不停的马车牛车,一股脑的在往成都运送着什么,更是让这些百姓心中好奇,但却没有人为了自己的这点好奇心不要命,没见着那些押送车辆的护卫们个个都是亮着刀的。
在成都城中,有能力有资格亮刀在手的人,除了左将军府出来的以外,是绝对不会有第二家了!
百姓们很多时候还是很识趣的,虽然心中好奇但还没说到不要命的程度。
刘禅自然也不可能因为别人看了那些运送钱财的车辆几眼就把人给抓了的,只是下令白毦兵多多戒备,以免的入了城中反而还节外生枝。
不过当看着新建的府库一个个的被填满,蒋琬他们清点出来的数目飞一般的在增长之后,刘禅就觉得一片欣慰,最起码自己这次的计划没有出什么问题而且还是得以顺利的达成。
有了这些府库储备,还有那在各地的粮仓库存,刘禅觉得老爹那边北伐哪怕打上个三年五年的,他这大后方也完全可以支撑的住,甚至说一点负担都没有,还能够顺便再发展发展益州呢……
近几日刘禅看着府库接二连三的被填满心中高兴,但这份高兴还没持续多久呢,他就要去送别邓艾北上了。
站在成都郊外,刘禅看着整装待发的邓艾,他解下腰间的佩剑递了过去。
“士载此番北上参与伐魏,还需千万小心,须知学以致用而非妄自尊大,曹魏争霸天下日久可不是区区南中蛮夷可比,师弟若是因为南中而小觑了曹魏,那恐是要吃大亏的!”
不知不觉的刘禅便站在了师兄的角度上劝诫了起来,全然忘了自己年级比邓艾还小,并且自己也从来没有跟曹军照过面的事实,更别说他的这点所谓经验实际上也都是自顾自的设想罢了。
“公子放心,艾自然醒得!”说这话时邓艾虽然还是那副面瘫的样子,但是言语中却又是一副听进去了的意思。
“唉……”刘禅把佩剑放到邓艾手上,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师兄弟之间虽然平日里各自分别接触的不多,但是对于邓艾这个近乎于自己发现的名将,这对于刘禅而言可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现在他却是亲自要送邓艾上前线跟曹魏死磕,这种感觉说不出道不明,却又真实的存在着。
接过佩剑挂在腰间,邓艾面色肃然的冲着刘禅大礼一摆,便转身上马而去!
与之随行的还有一万他在南中征募训练的勇士战卒,作为蜀中支援北伐的第一批战力而去。
看着邓艾渐行渐远的身影,刘禅心里清楚,这虽然是自己第一次送人北上伐魏,但恐怕并不是最后一次。
老爹送过来的信上说的很清楚,虽然凉州战略很是顺利,但是长安一日不下这三辅之地关中沃土就始终不为大汉所有。
别看现在三叔纠结了近乎十五万大军在长安城下驻扎包围,可实际上这所谓的十五万大军有半数是花架子,真正能打的不过八万左右的样子,剩下的都是些降卒和韩遂带来的一些兵马。
这些降卒毫无士气可言但却还有点纪律性,但是韩遂的兵马就是完全指望不上了。
那些马匪强人出身的家伙,士气战斗力都没有个准数,甚至连最基本的纪律性都很难保持。
这也就是他们背后站着韩遂,而韩遂又在金城武威等地出了不少的力,碍着他的面子要不然的话就依张三爷的脾气早就对这些人动手了。
不过刘禅都是觉得,虽然老爹信上没说,但恐怕自己那位三叔真要是狠下心来可不会管你什么韩遂马遂的,但凡是影响到了北伐的大计,统统都该死就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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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的暴脾气刘禅心知肚明,而韩遂此人能不能留可不可留,刘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见,近乎于中立的态度。
留着没什么太明显的坏处,毕竟韩遂的作用已经发挥过了,一次性的用过就没有了意义。
而不留也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动刀子杀人简单但是落人口实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所以韩遂的生死其实并不重要,甚至真正决定他生死的关键,还在于他带来的那些士卒能不能老实的参与作战,而非是在营中扎刺让人心生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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