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宁愣住,怔怔的看向他。
薄修夜不知道小豆豆的母亲是她,所以,他不知道她会过来。
也就是说,这句话不是对着她说的。
这是……认错人了?
还终于肯来了……
这是在苦苦盼着谁来呢!
她难道长着一副大众脸吗?这样都能认错?
她脸倏然黑了。
沉默之中,薄修夜像是分清了虚幻和现实,徒然的清醒过来。
先前那阴鸷压抑的恐怖眸光眨眼之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又恢复了纪以宁以往见他时的平静无波,仿佛那些波涛汹涌的情绪都被死死压在了眼底,不露半分。
“你怎么来了?”
男人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刚刚那些失常的表情不存在般。
纪以宁心说,这才对嘛,这才是看到她该有的台词嘛,但……
去他妈的台词。
她现在就想找茬。
“哥,你是在等人吗?”纪以宁试探。
那眼神纪以宁从来没见过,不像是恨,有隐忍有释然有惊喜,还有一点点委屈。
薄修夜隐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微微一动,但面上却很平静,“没有。”
纪以宁不依不饶,不问出来,她怕今晚睡不着,她得弄清楚,是不是那个前女友又跑回来了,可没道理啊,如果前女友真的想和他旧情复燃,怎么这么多天,她都没见到一个人影呢?
“那你刚刚说什么‘你终于肯来了’,是怎么回事?”
薄修夜垂下眼:“你听错了。”
“不会,我记性可好了,不信你问他。”
纪以宁扯过一旁的司机,薄修夜轻飘飘的看了司机一眼,但显然,司机并没有和男人产生默契,听到纪以宁的问话,他下意识的点头。
“看吧。我就说你说过这句话。”
薄修夜顿时改口,极其自然的揉了揉额头,像是有些疲累,声音轻轻低低:“……大概是梦话吧,不记得了。”
“……”你特么给我睁着眼睛说个梦话试试!
而且他脱口而出的程度,应该之前说过很多次才对。
但见他似乎头疼,想到这伤是小豆豆引起的,纪以宁也没管太多,过去抽了枕头垫在他身后,“哥,你怎么样了?要叫医生吗?”
完全没去想,明明伤的是腿,跟脑袋疼有什么关系。
“不用,”薄修夜摇摇头,“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司机见他们是认识的,不敢在这多呆,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开门就走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
薄修夜微微蹙眉,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他愣住,眼底隐隐闪过复杂的情绪。
那小姑娘说要找她妈咪过来,所以,她妈咪是纪以宁?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凉了个彻底,又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期盼。
如果真是……
但纪以宁的话瞬间粉碎了他这个想法,她握了握拳,小心翼翼的说,“哦,我和那小姑娘的妈妈关系比较好,她人在忙,所以就让我过来了,没想到,救她的人居然是你。”
这话纪以宁说的很没有底气,她甚至还有种抬不起头来,觉得自己不配站在他面前的羞耻感。
她怕她说她是小豆豆的母亲,他会问小豆豆的父亲呢。
可她该怎么说。。
那些回忆光是想想都让人崩溃,更别提亲口说出来,何况还是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