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恩赐在的那个包厢,明天一大早不少人要飞广州,这几天为了发布会的事各个都忙疯了,一伙人早就累坏了,填饱肚子适当性的喝了点酒,也就散了。
陈恩赐和江炽分开,看到陆星发来散场的消息,就直接回了楼上。
陆星和陈荣都在她房间,她一进来,两人立刻虎视眈眈的围上了她。
“你真去见江炽了?”
陈恩赐躲开了两人冲着自己左膀右臂伸来的爪子,“见了。”
陆星:“真去了?那秦孑知道吗?”
陈荣觉得陆星这个问题蠢极了:“你傻吗?姐夫当然不能知道了。”
陆星:“你也知道是当然,万一知道了呢。”
陈荣:“哪有那么多万一?万一姐夫不知道呢。”
陈恩赐面无表情的穿过又双叒叕怼起来的两个人,找了充电器连上电源:“他知道。”
陆星和陈荣:“什么?”
“他知道,秦孑他知道,是他让我去的。”
陆星和陈荣面面相觑了两眼,前一会儿还吵得不开交的两个人,现在就跟有心灵感应似的异口同声道:“没看出来,秦孑(姐夫)还挺大度的。”
陈恩赐想到她出洗手间之前,秦孑再三重复的那句“早点回来”,背对着两个人没忍住喷笑了一声。
是挺大度的。
也挺尊重的她的。
就是醋的厉害了点。
她拿着手机刚想给挺大度的男朋友报道下行踪,手机震了一声,醋的厉害了点的秦先生来消息了:“温馨提醒,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在此之前,这句话已经被秦孑发了五遍。
还挺规律,五分钟一提醒,跟客服机器人似的。
陈恩赐动着指尖赶紧给大度的不能再大度的男朋友回消息:“我回酒店房间了。”
“陆星和陈荣在我这,等她们走了,我给你打电话。”
秦先生:“不来找我?”
陆星下午看到秦孑,特意千叮嘱万叮咛过她,这酒店住了很多超热度明星,行踪都被泄露到网上了,到处都是私生饭和粉丝,一不小心就会被拍到,让她跟秦孑保持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陈恩赐刚想把这些转述给秦孑,屏幕里又进了一条消息。
秦先生:“我在别处订了酒店。”
陈恩赐张张嘴,脑子一抽就回了句:“大床房?”
秦先生:“不然呢?豪华双床房?”
秦先生:“也不是不可以。”
秦先生:“正好省了换床单。”
看这情况,她要去找他,那今晚是要做了?
她就知道,狗男人千里迢迢从北京跑到上海,看情敌是假,睡她才是真。
只是她明天一早的飞机啊,这要是做点什么坏事,她明儿还能美美哒的穿高跟鞋去见广州的粉丝吗?
为了工作,陈恩赐只能弱弱的问:“非得今天见面吗?”
秦先生:“你说呢?”
要我说,那就不必见了。
当然陈恩赐还是大发慈悲,没这么直接的去打击自己那个超大度的男朋友。
她咬着唇想着到底怎样才能既安抚了男朋友不生气,又能让男朋友体谅她。
要不去朋友圈帮“我有个朋友”求个助?
陈恩赐戳进朋友圈,看到秦孑二十分钟前发的动态。
“这家咖啡厅的充电宝充电挺快的。”
配图的桌子,陈恩赐无比熟悉,因为五分钟前,她就趴过和这一模一样的桌子。
她和江炽见面的那半个小时,他一直都在咖啡厅?
好一个大度的男朋友!
简直是太大度了!
全宇宙最大度!
陈恩赐觉得自己一下子心软了,对男朋友提出今晚做坏事的邀请拒绝不出口了。
他从北京过来,她和他单独相处了不过五分钟,今天来发布会的任何一个人,可能跟她说的话都比跟他多。
陈恩赐看到秦孑的朋友圈下,容与和他的互动。
容与:“怎么跑去咖啡厅充电?”
秦孑:“没带充电线。”
撒谎精。
陈恩赐撇了撇嘴,退出到和秦孑的聊天对话框:“本来今天是不可以的,但我得给你去送充电线。”
秦先生:“……”
过了会儿,秦先生:“我安排人接你,车牌号是……”
陈恩赐回了个“嗯”,放下手机,轰走陈荣和陆星。
她去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她思想一时没控住跑远了,她紧张的多用了一次沐浴乳,才关掉了水。
她换了三套内衣,才换到满意。
她穿好衣服,吹干头发,涂好护肤品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怎么觉得自己像是送上门去待人宰杀的羊。而且还是那种会自己洗干净送上门的羊。
陈恩赐幽幽的又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自己可真是没出息,就准备出门了。
经过吧台的时候,刚刚洗澡洗久的陈恩赐有点口渴,拉开冰箱拿了一瓶水。
关上冰箱门的时候,她看到上面放零食的置物架里,有两只花花绿绿的盒子。
……是秦孑以前用过的牌子。
秦孑订的酒店应该也有吧……万一不是这个牌子呢?
陈恩赐捧着水瓶,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伸出两根手指,将其中的一个盒子飞速的夹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就默着一张脸起身下了楼。
在路上陈恩赐碰触到自己口袋里的硬硬的小盒子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疯了吧,竟然揣个这东西来找秦孑。
等会儿下了车,她还是把这东西悄悄地找个垃圾桶丢了吧。
秦孑订的酒店,离四季并不远,很快车停了。
陈恩赐下车,还没来得及把兜里那东西的丢了,就看到站在酒店门口等她的秦孑。
丢是没机会丢了,陈恩赐只好将那个小盒子往口袋里掩耳盗铃似的压了压,就像是真的藏起来般,跟秦孑保持着五米远的距离,跟陌生人似的一前一后走进酒店,绕过大堂,钻进电梯,穿过长廊,入了房间。
随着身后的门,被秦孑轻轻地关上,陈恩赐身体莫名其妙打了个颤。
秦孑一边挂反锁,一边问:“冷?”
“不是……”
这都什么都还没做呢,她怎么那么紧张,还有点呼吸不畅?
陈恩赐默默地吞咽了口唾沫,一脸淡定诌道:“……可能是有点近乡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