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坐在树下休息时,李青突然放下手中的水壶,神色有些凝重,竖起耳朵听了听,对朱友建说道:“皇上,有一队人马正从南边赶过来,至少有三五十骑。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臣看我们最好还是先避一避。”
朱友建向南边的大路上看了看,却是什么都没看到,略微一思索,点头道:“也好,咱们到树后边去。”
不多时,只见从南边的大路出现了一队人,个个骑着马,正纵马疾驰,向北赶去。
朱友建站在树后望向那群人。虽说离得还比较远,但朱友建仍然就一眼看到了最前边的金南珠和骆养性!真没有想到,金南珠的速度会这么快,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南珠!”朱友建从树后边走了出来,站到路中间,冲着正赶过来的众人大喊了一声。
金南珠遥遥地看到远处路中间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欧巴!虽然已经从骆养性口中得知朱友建亲自带兵来接自己,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吁——”眨眼间金南珠就来到了朱友建面前,一勒马匹,跟着一个乳燕投林,便翻身下马,扑进了朱友建的怀里。
“欧巴!”也就是金南珠是蒙古女子,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操控马匹的技术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她又完全继承了这具身体主人小玉儿的所有记忆和技能。若是换了旁人,只怕说不准这一下就要撞在朱友建身上了。
朱友建轻轻揽住女孩儿,低声答应:“嗯。”原本准备好的千言万语在此时都化作了一腔柔情:“这一路辛苦你了,没再遇到危险吧?”
“没,骆指挥想的很周到,这一路上都有人接应,再加上又有这么多人保护,我们走的也全是大路,没有出现什么事情。”虽然金南珠说的轻松,但朱友建还是能从话里听出她那心有余悸的感觉。
是啊,即使是郑恩地跟他在泸州卫的时候,也是被保护的严严实实,根本没有真正见识到战争的残酷。但广平这边就不一样了,虽说农民军只花了短短一天时间就攻下了广平府,看上去没出现多大的伤亡。但农民军进城之后,可是干了不少烧杀抢掠的恶事。要知道,在这些人的心里,想的可就是要进城吃大户、抢他娘的,他们才不会在乎普通百姓怎么看自己呢!
所以金南珠可是真真切切的见到了兵祸的残酷,有着很深的亲身经历的。可以说,若不是朱友建给她派了这么多的护卫,金南珠这次能不能安全地回来还真的是个问号。
“那就好,有欧巴在,就什么都不用怕了。走吧,我们回家。”说着,朱友建牵着金南珠的手,来到白雪骥前。先扶着女孩儿上马,朱友建才翻身上马,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肢,扭头向众人吩咐道:“走吧,回京!”
金南珠慢慢把头贴在朱友建胸口,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整个身体都倚在朱友建身上,似乎自己再没有一丝的力气,脸上也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是啊,不说上一世朱友建不顾自己的安危救她们六个,单说这一次,只为了自己一个人,就调动了数万大军出征。
这足以说明自己在朱友建心中的位置,相信不论放到谁的身上,谁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再说的离谱点,若是朱友建现在就要要了自己,金南珠觉得自己也肯定是毫不犹豫,哪怕是就在这里来个“马震”呢。
看到皇上和乐安县主你侬我侬,李青和骆养性等人自然是知趣的远远跟在后边,就怕打扰了皇上的雅兴。可专就是有这不识趣的人,还没等众人走出去多远,就只见曹化淳和王承恩带领着侍卫们骑着马匆匆地迎了过来。
“万岁!”看到皇上过来,曹化淳和王承恩两个赶忙带着众人下马,在朱友建马前行礼。
朱友建正在低声安慰着金南珠,毕竟是城破之后用尽办法才跑了出来,这一路上又一直紧绷着弦,生怕再遇到什么危险。就算是昨天得到骆养性的接应,可金南珠仍然睡得不踏实。直到这会儿见到了朱友建,她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了下来。
在金南珠的心里,朱友建就是那个能为她撑起正片天的人,有他在,金南珠觉得自己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欧巴会给自己把所有的危险都挡住。这个时候她整个人都靠在朱友建的怀中,听着安慰的话语,迷迷糊糊地都快要睡着了。
不过被曹化淳和王承恩这么一打扰,金南珠也立刻从迷糊中清醒了过来,抬头看了看朱友建,又看了看马前的一群人,还带着三分的迷惑。朱友建看到这情况,知道女孩儿这是被打扰到了,不过却也不好发作,毕竟曹化淳也是在履职尽责。他也只能挥挥手,应了一声算是表示。
曹化淳到底是跟随朱友建的时间长,多多少少看出了点皇上似乎是有些不高兴。可王承恩就不同了,自从做了司礼监的第一秉笔,还接手了东厂,虽然是颇受荣宠,但他出现在朱友建身边的时间却是远远少于曹化淳、徐应元和方正化三个的。再加上他并不像其他几个人跟随朱友建日久,对于朱友建的心思揣摩的自然还是比较欠缺的。
“皇上,您的千里马真的是太快了,奴婢实在是追不上,还请皇上恕罪,这万一遇到点什么情况,奴婢可就真的万死也不能抵罪了......”王承恩低着头絮絮叨叨地说着。
朱友建看他也不是装腔作势,又知道他的忠心,只好宽慰两句,也省得他再继续絮叨。“嗯,王伴伴忠心可嘉,朕知道了,这不是没事嘛,以后朕会注意的。”
哪知王承恩却丝毫没停下来的意思:“皇上,还是不要有以后的好,只这一次就把奴婢们吓得心惊肉跳的......”
“这个王承恩。”朱友建心中不禁暗暗吐槽,就不知道看看自己的脸色吗?不过突然间他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装个逼:凭某家的胯下马,掌中枪,天下何处去不得?可惜这逼也只能默默装在肚里了,这种中二的行为一旦说出来,只怕立刻就会被人当成神经病了。他现在可是皇上,就算是正德皇帝,恐怕也不会这么说啊。
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是三国隋唐之时,流行武将单挑,崇拜以一敌万的英雄。不信纵观明清以后,根本没有哪个武将单独冲阵,斩将搴旗的,都是大规模的结阵战斗。
再者就是朱友建虽然喜欢白马银枪,可这货只有白马,枪是有枪,可那是床上用的。银枪是真的没有,现在就是给他一杆,他估计也就会直来直去的捅或者当成棍子敲(捂脸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