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
转瞬，中年男人出现在美人鱼身侧，一只脚踩住美人鱼鱼尾的下半身。
沉山！
突地，美人鱼惨叫一声，漂浮在半空中的身体猛的下坠。
轰！！！美人鱼坠落在地，仿佛一座山丘坠落一般，发出沉重的响声，罗文甚至感觉脚下的大地都颤了颤。
美人鱼吐出一口白气。
那白气看起来与周围空气中的白雾没有什么区别，但罗文目光看向那白气时，身体却不自主的紧绷，竟涌起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小心！”罗文下意识的开口道。
不过连罗文都能发现那白气的诡异，那中年男人更不会大意。
金甲！
中年男人周身突然涌起一股淡淡的金光。
那白气撞在金光上，瞬间发出一阵‘嗤嗤嗤’的腐蚀声。
中年男人神色一变，迅速退后两步，同时手臂抬起，自上而下的斩下。
化剑！
仿佛一柄无形利器在中年男人手中成型。
无形之剑斩开白气，但本身却也同时消散。
中年男人注视着前方的美人鱼。
美人鱼在中年男人离开她的鱼尾后，又调整身形，试图缓缓飘起来。
与此同时，空间中的白雾疯狂朝她周身聚集，在她身边形成了一缕缕如蛇般流转的白气。
到此时，罗文已看不见那美人鱼的身影，她身边的白雾已经将她完全遮住。
突地，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瞬间拔出腰身的长剑。
“万剑丛生！”中年男人冷冷道！
一剑斩出，一股强大的剑气从剑上迸发而出，于此同时，在剑的周围，一道道无形的剑气迅速成型，随之一起斩下。
四面八方，无数的剑气斩下。
噗噗噗！！！随着声声利器切割血肉之躯的声音响起。
一片片鱼鳞，一缕缕鲜血自空中落下。
片刻后，一具沉重的尸体落下，那一片白雾异常的区域，雾气也迅速散去。
罗文看着那具尸体，有些发愣：“…好强。”
在美人鱼死亡后，罗文眼中的金芒也迅速暗淡下来，带着金属光芒的身体，也迅速恢复原状。
一股强烈的疲惫感袭来，不过罗文坚持着，迅速催动内力恢复，加上身处白雾中，精神也还算清醒。
片刻后，罗文走上前几步，对着那中年人微微躬身：
“谢前辈救命之恩。”
他知道，这样的存在，至少也是‘先天’宗师级的强者。
中年男人回过身来，看着罗文，微微皱眉道：“你是李兴业的弟子？”
“是。”罗文点点头。
“切早知道我就该让那那头人鱼了结你，再出来收拾残局。”中年男人说道。
“前辈与家师有什么误会吗？”罗文说着，他倒并不怕中年男人对他动手。
中年男人看出他的身份，那么应该是在动手前就看出来的，而非真像他说的，想让美人鱼了结他再出来收拾残局。
这人应该和他师父有某些矛盾，但也并非生死敌对那种。
如果真想他死，这男人刚才只要再等片刻就可以了。
“误会？我与那外道没什么误会！
你师父学的都是外道之术，我劝你也尽早回头！”
罗文皱了皱眉：“前辈您于我有救命之恩，但背后说人坏话，是否有辱前辈风范？”
“我说他坏话？切算了，你们这一派的人都顽固得像石头！我不想跟你多说。”中年男人摇摇头，提剑朝人鱼尸体走去。
罗文跟在身侧，道：“晚辈罗文，请问前辈姓名。前辈对晚辈有救命之恩，日后若有机会，晚辈定会报答。”
“哦？这样，我不要你报什么救命之恩，只要你给你师父带一句话，就算回报我的恩情了。”中年男人说道。
说话间，中年男人已经走到人鱼尸体前。
提剑一斩！一道道无形剑气随心而生。
噗噗噗！！！
人鱼的尸体在剑气的切割下，迅速被解剖分尸。
罗文看着被切开的一条条白嫩的鱼肉，道：“前辈在做什么...不会真的要吃全鱼宴吧？”
罗文想起中年男人出现时说的话。
中年男人瞥了罗文一眼，道：“所以说，外道就是外道，只修气力，不修心境！”
顿了顿，又道：“你认为她是人？”
“当然不是。”
“那若无毒的话，为何不能吃？因为她长得和人相似？
这只是她在千万年中，为了生存，进化出来的一种‘保护色’罢了，本质上，她与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物种。”中年男人用剑指着被他解剖开，人鱼的上半身说道。
在那人类的上半身中，并无内脏，其内脏都在下半鱼身中，
上半身只是骨骼血肉撑起的一个外壳而已。
“那前辈会吃她吗？”
“你这人，为何总是纠结于我会不会吃她！”中年男人恼怒，顿了片刻，话头一转：“可以吃，但没必要！”
“那前辈是在做什么？”
“这人鱼已经突破先天，肉身进化，已算是妖兽。
上古传闻中，若是妖兽，身上必有‘命核’。
有些命核具有特殊妙用，就算无甚作用，也可用来泡酒，配药，是人参虫草也难比的大补之物。
但妖兽什么的，在我们的世界早已绝迹...”
罗文倒是听出来了，这人知道有命核，但不知如何分辨。
“前辈...不如看看她的眼睛？”罗文道。
“嗯？”中年男人剑尖一转，直接剖向人鱼的头颅，两剑就将人鱼的两个眼珠挑出来。
这两只眼珠与一般生物的瞳子不太相同，如琉璃一般，折射出一股淡蓝色宝石般的光芒。
“形状如此奇特，应该就是她的命核了。”中年男人道：“小子，你怎么知道是她眼睛。”
“我先前遇到她，她的瞳子差点迷惑了我的心智。”
“对了，前辈你叫？”
“姬如意！你跟你师父说，劝他早日回头，莫要再修那外道之法！”
“不如姬前辈亲自去和家师说，你说的什么外道不外道的，我也不懂。
前辈亲自去与家师讨论一下，若真有差池，早回头也好过晚回头，前辈你说是不是？”
“你以为...算了，我现在看到李兴业就心烦。”
说着，姬如意收起人鱼的两颗眼球，迈步朝迷雾中走去。
而罗文也紧紧跟在旁边。
危险还没过去呢，他身上又有美人鱼的诅咒，这么大一只大腿，不好好抱住，脑子有坑吗？
至于脸面不脸面的，有命重要吗？
只要姬如意不撵他走，至少在这次的危机过去之前，他都会紧紧跟着。
<</a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