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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吕霜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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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烟被微风一吹,几乎淹没了整个剑冢,绿枝从山下赶来,看着这奇怪的一幕,坐在宁天霄的身边,好奇地看着吕霜。

  她伸出手,戳了一下吕霜。

  吕霜哇地吐出一口黑水。

  绿枝缩了缩手,有些茫然。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吕霜身上喷出的黑烟才变得淡了一些,表大伯站在一边,替吕霜擦着耳朵里和鼻子里冒出的黑色烟油一样的东西,唉声叹气。

  白小鬼倒是很平静,由此可见,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再说,这世界上,还会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东西吗?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吕霜七窍当中再也没有黑烟冒出来,整个人的精神却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表大伯给他喂了两口水,吕霜揉了揉眼睛,说道:“我有点懵。”

  吕霜皱着眉头蹲在一边,宁天霄看上去却是一乐,这种表情,他以前从没在吕霜的脸上见到过。

  怎么说呢,以前的吕霜,无论是狠还是傻得都很纯粹,而现在,才是一个正常人的复杂。

  吕霜扶着头仔细想了一会,过了不久,抬头问道:“所以师父,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打擂台了?”

  宁天霄点了一下头。

  吕霜低头一抱拳,沉声说道:“那么,我去了。”

  表大伯看得也有些懵,毕竟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不太正常的吕霜。

  在吕霜看不到的背后,表大伯用力抹了抹眼泪,回头冲着宁天霄一揖到底。

  宁天霄一咧嘴,笑出一口白牙,他揉了揉白小鬼的脑袋:“可以啊。”

  顺章抱臂站在一边,十分不爽。

  趁着吕霜上场的前一段时间,宁天霄掏出了传音镜,呼唤了一下刘大川。

  此时的刘大川正躺在凌云宗山下不远处的客栈里,打了个悠长的饱嗝。

  离开凌云宗的这几天,刘大川哪里也没去,毕竟找厄川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他娘的就是厄川啊!

  他是没想到自己在多年前的无心之举,竟然会影响到现在,如果现在可以,他现在一定要冲进凌云宗的地牢里去,把老蟑螂的头给拧下来!

  不过好在,他在离开凌云宗之前,向宁天霄要了不少钱。

  最近的凌云宗富得流油,宁天霄给了他一大把钱,这些钱够他在外面逍遥快活一个多月了。

  回想到以往在凌云宗的日子,那真的是何等苦难!

  刘大川的心思动了动,要不,直接去罗刹海等着他们吧?

  客栈的小二殷勤地给他送上了一壶酒,刘大川咂了一口酒水,愉悦地叹息了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他腰间的传音镜突然响了起来,刘大川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打翻了酒壶!

  刘大川看了看四周,赶紧冲出了客栈,又在自己脸上抹了两把灰,背靠着一棵大树,打开了传音镜。

  宁天霄的脸出现在另一边,他笑道:“大川,找人找得怎么样了?”

  刘大川苦着脸抱怨道:“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俺能不能回去啊!俺真的找不到啊!”

  宁天霄也没抓着这件事继续问,而是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师兄,吕霜,他恢复正常了。”

  “啊?”

  宁天霄笑道:“你回来就知道了,赶紧办事,办完回来!”

  刘大川正要再次抱怨自己的苦处,忽然一张嘴打了一个饱嗝,他尴尬地笑了笑。

  宁天霄意味深长地一笑:“在外面钱还够吧?”

  “够够够!”

  “好吃好喝,别亏待自己,你师父别的没有,钱还是多的。”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五月的阳光下,因为刚才的一个饱嗝,刘大川满头是汗。

  宁天霄笑道:“不多说了,吕霜的比试快开始了,我要过去看着,你快点回来,都在等你呢。”

  刘大川刚说完一个“好”字,再次一张嘴,打了一个悠长的饱嗝。

  宁天霄干笑了两声:“哈哈,倒是看起来比以前胖了点。”

  刘大川捶了自己一拳,无比后悔自己刚才多吃了一口鸡。

  极天处的露台上,神王挪动着肥胖的身躯,终于走下了自己的座椅,等待着自己的儿子。

  来的年轻人有一副挺拔的身躯,跟他年轻时候很像,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画师这么多年来孜孜不倦地给他画像,他大概也忘记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了。

  但过去的事情,通常是有些看不得的。

  年轻人穿过重重帘幕走到他的面前,跪了下来。

  神王倦怠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是什么事情,这个时候来找我?”

  天已经半黑了,神王殿的外面,暗蓝色的天幕之上镶嵌着几颗昏昧不明的星星。

  月亮还像是往常一样大,大得让他厌恶,自从搬到这里以后,就是这一点,让他觉得特别不好。

  年轻人抬头看着他,神王却看着神王殿的外面。

  “父皇。”年轻人叫了一声。

  神王这才回过神来,他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何事?”

  他的声音在神王殿当中荡出了一点回音,好像威严不减当年。

  年轻人伸出一只手,他的手里有一只鸟。

  神王盯着这只鸟,抬了抬下巴。

  年轻人松了手,他手里的鸟钻进香炉里去,香炉里的烟一瞬间聚拢,又一瞬间炸开,变成了一句话:“收留檐镜道流民。”

  “这是戟狼放出来的?”

  “是。”

  “他倒是好心。”神王冷笑了一声,“他昨天来见过我,说了一些烦心事。”

  “父皇,这件事?”

  “他想收留,就让他收留吧。最好这檐镜道的那帮穷鬼吃完他在江南道的产业,对了,上次交给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神王最后一句话,不过是试探,他根本不记得他上次交给这个儿子什么事情办。

  他是一个多疑的人。

  年轻人头上冒出一滴汗来:“父皇,那件事,我没有办成。宫止一族所在的湖中,除了一些钱财之外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神王挥了挥手,说道:“算了,他能留下什么东西?最好是死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事吗?”

  他想发怒,最终却只是摆了摆手,他要时刻提醒自己,他是一个宽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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