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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彤心里虽晓得,但是却也明白,这在边府里,老爷就是天。
虽说上面还有两位老太太,但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谁敢去两位两太太面前说嘴。
事情闹将出来,别说是妙云,就是她自己个儿,也指定是打死了事。
如今,这边不仅要逆来顺受,还要安排妥当,省得扰了老爷的兴致。
回到偏院,看着依旧带着几分忐忑的妙云,香彤实是说不出口。
这边值夜的几个婆子,小丫鬟,香彤都找由子悄悄打发了。
还不晓得妙云会是个什么情景,要是老爷羞恼,这院子里人越多,倒霉得越多。
况且,妙云虽说生了孩子,成了妇人,也不过十六、七的年纪。
尽管出身仆下,也是打小三从四德地教养过来的,到底是正经妇人。
且不论老爷得不得手,若真出了这样的事儿,落到旁人眼中,怕妙云自己个儿就活不下去。
想到这个,香彤有些担忧,看着妙云道:“姨奶奶,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什么委屈,你且要记得,自己还有个女儿。
不管你这当娘亲的能照看上几分,这有娘的孩子同没娘的孩子还是不一样的。
妙云听了,点头道:“谢谢彤姐姐好心跟我说这些个,这些我都省得。
如今这吃穿不愁的,还有什么委屈呢?我不过是个家生子儿,能得到老爷太太的抬举。
已经是天大地福气,再不敢有半分抱怨。
那样不知足,会招祸患的。
香彤心道,就算知足,这祸患也是避无可避。
想想这深宅大院的,也没什么可指望的,香彤便有些意兴阑珊。
少一时。
便听到院子里脚步声起。
妙云没有听到廊下婆子的报禀,以为不是老爷来了。
便没有起身,还坐在炕边做针线。
香彤已经出去,迎到门口挑了帘子。
李煦见这边肃肃静静,眼前只有香彤一个侍候,心里颇为满意,道:“这大半年,也辛劳你了。
赶明儿叫你大奶给你长月钱。
香彤本是李煦屋里的大丫鬟,拿得就是一两银子的月钱。
再往上长,就是同两位老太太身边地老嬷嬷同例。
这才是天大的体面,往后就算是内宅地“供奉”,在主子门前能说上话,养老都在李家的。
香彤本也为自己的终身发愁,难道还真要熬到二十岁被发出去配小子不成?别说那吃糠咽菜的日子,她受得不受得。
就是她亦非完璧这一条。
怕是就算是个莽汉,也不愿做这个活王八。
听了李煦这话,她也是带着几分真心欢喜来。
听到李煦的说话声,妙云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来,往外迎来。
刚好同李煦打个照面。
因方才涨奶,湿了衣裳,妙云已经换了一身打扮,看起来比方才越发端庄秀丽。
李煦看着她的粉面,在扫到她地鼓鼓囊囊的胸前,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妙云却有些被盯着手足无措,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不敢露出质疑神色来。
她俯身下去,带着几分战战兢兢道:“老……老爷……”
李煦站在她跟前,就是要等着她俯身下去。
他回头看了香彤一眼。
香彤心下领会。
低头退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香彤看了看上房的灯火。
走到院子门口,将门闩拴好。
而后,她叹了口气,回厢房去了。
妙云蹲下去半晌,也不见老爷叫起,心里越发恐慌。
她悄悄往老爷后面望去,打算要寻香彤求援,哪里还有香彤的影子?
李煦就站在妙云身前,瞧着她的小动作,越发地觉得眼前这小东西可人疼。
他微微地阖上眼,使劲地嗅了嗅,还能闻到妙云身上的奶香味儿。
可怜妙云,刚出月子,身体还柔弱,蹲了一会儿,就有些个站不稳,身上立时出了一身汗。
硬挺了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身子一趔趄,险些摔倒。
李煦等得就是这一刻,伸出胳膊去,将妙云接了个正着。
妙云的额头碰到李煦的下巴上,身子被李煦搂了个满怀。
她唬得不行,只觉得脚软,想要挣扎开来。
已经落到怀里地小白羊,李煦哪里会放开?他胳膊一伸,搂到越发紧,带着几分关切道:“这么不小心,让老爷看看,是不是扭了脚?”说着,已经将妙云打横抱起,往里屋去。
就算是年岁不大,到底是经过事儿的妇人,妙云被又搂又抱的,心里也明白几分。
真真是魂飞魄散,等省过神来,她已经被抱到里屋床上。
李煦坐在床边,圈着妙云,一只手在她的胸前摩挲。
虽说搁着衣裳,但是妙云却觉得寒气逼人,不由地战栗起来,哀求道:“老爷……”
随着说话声,妙云的眼泪已经簌簌落下,真是怕得不行。
李煦松开手,去擦拭妙云的眼泪,说道:“这委屈地,老爷就那么惹你生厌?”
妙云离了他的禁锢,退到床里边,鼓足勇气,哽咽着道:“老爷……奴婢是……是二爷的人……”
李煦听了,微微皱眉,心里有些不舒坦。
不过,看着眼前这妙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只觉得胯下发热。
他往床里挪了挪,伸手摩挲着妙云的脚腕,道:“你是李家的人……所以老爷才疼你……来,让老爷瞧瞧,方才有没有扭了脚踝……”说话间,他也到了床上。
妙云避无可避。
缩成一团,哀声道:“老爷……奴婢没事……”
李煦哪里还听得进去,已经双手启动,褪去妙云的鞋袜。
虽说不是三寸金莲,但是琼脂般地玉足,盈手可握。
李煦卧在手中,只觉得身上已经硬了。
妙云虽说经过人事儿。
但是不过是一晚儿,挨过身子的男人。
只有李鼎一个。
她那里经过这个,又惊又怕之下,人已经僵住了。
只觉得身子发麻,动也不敢动。
李煦的手,已经从脚踝摸到妙云地小腿。
身子虽说僵住,妙云嘴里还低声祈求道:“老爷……使不得……”
李煦已经是箭在弦上,哪里还收得住。
一只手摸着妙云地腿,一只手去搂了她的脖颈,好声哄道:“你是我们李家地人,老爷使不得,谁使得……”
虽说出身卑微,但是妙云心里也存廉耻之心,这般地丑事如何能受得,羞愤之下。
她便要咬舌自尽。
李煦见她神色决绝,瞧着不对头,忙一把抓了她的下巴。
妙云既是一心求死,便减了畏惧之身,伸手要推开李煦,不小心在他脖子上抓了一把。
李煦只觉得脖子上火烧火燎。
心下着恼,怒道:“给脸不要脸地贱婢,敢像老爷动指头,香玉那丫头的性命,你要舍了么?”
妙云听提到女儿,身上一哆嗦,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煦,道:“姑娘……玉儿是老爷的亲孙女……”
李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耷拉下脸来,阴森地看着妙云。
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道:“李家的孙女,不缺这一个。
有个这样不知好歹的娘。
这样的孙女留着做什么?”
孩子却是当娘地软肋,李煦即使用香玉做威胁,妙云哪里还顾得上荣辱,已经翻身跪在床上,弯腰身子跪求着:“老爷……老爷……奴婢……奴婢……不敢了……”说到最后,她已经是脱了力,瘫在床上,“嘤嘤”地哭着。
李煦素来是惯会怜香惜玉的,说了两句狠话,见她服帖了,也就转了脸色,摩挲着妙云的后背柔声道:“哭什么,老爷自叫你晓得什么是人生极乐……”
厢房门口,香彤倚门站着,见上房的灯熄了,并没有传出哭闹的声音来,这才算安下心来,转身进了屋子……
京城,曹府,梧桐苑。
夜深了,夫妻哄着天慧睡下,两人也洗脚安置。
因兆佳氏忙着曹颂他们兄弟的亲事,曹颙想到自己的儿子闺女,对初瑜道:“这不过是一转眼儿的功夫罢了,当年瞧着小二、小三,也是孩提之间,如今都到娶媳妇地年岁。
咱们天佑、恒生他们,不晓得往后会娶什么品性的媳妇。
初瑜道:“这姻缘都是老天爷注定,谁也说不好。
二弟这边儿,说起来,都是咱们一路看来的,瞧着却是对静惠动了真情。
这打离了沂州,已经两三年功夫了,二弟的心意不变,也算是长情。
说起来,静惠女红厨艺样样妥帖,实配得上小二。
话虽如此,兆佳氏却不是好说话的。
又转念想及若是自己的闺女日后大了,倘使寻了个厉害婆婆受气,光只是想想心里都受不了。
想到女儿天慧,曹颙想起数月前在热河同十六阿哥说笑,道是要嫁到眼前,不外嫁,没想到却是一言成箴。
曹家东邻住得是个老御史,因职责使然,鲜少同官员往来,同曹家这近邻,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西邻住地是个副都统的孀妇,带着几个幼子,也是闭门不出。
这些日子,听说那个老御史要告老还乡了。
想到这些,曹颙翻过身来,向着初瑜道:“听说张老御史近些日子要回洛阳老家,咱们把东边的院子买下来吧?”
初瑜迟疑了一下,道:“二弟他们几个住的院子都不算宽敞,要是成亲,指定要重新收拾。
现下买宅子,是给几位弟弟成亲使么?”
曹颙听了,不由一愣,道:“那几个院子都是三间上房连带着四间厢房,怎么不够使了?”
初瑜道:“现下够使,倘若成亲了,新媳妇带的嫁妆、陪房下人,那小院子怎么搁得下?”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道:“像是二弟屋子里的玉蜻同三弟屋子里的添香,也不能老没名没分的。
等新妇进门,她们也少不得开脸,可不是都需要屋子安置。
曹颙想想也是,点点头,道:“这样看来,这宅子还真该买了,明儿同老管家说声,让他往隔壁问问。
夫妻两个又说了两句闲话,方熄灯歇了……
芍院里,兆佳氏却是睡不着,躺在炕上,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地唉声叹息。
绿菊值夜,躺在地上的铺盖,也不好就睡,小心地问道:“太太可是要吃烟?”
兆佳氏坐起身子,道:“嗯,实在是烦心,睡不着觉。
绿菊窸窸窣窣地起身,披了衣服,摸了枕头边地火镰,先摸到桌子边点了灯。
随后,她往炕稍取了兆佳氏地烟口袋同烟锅,装好了,送到兆佳氏手边。
待兆佳氏接过烟锅,已经含上烟嘴儿了,绿菊才用火镰打火,给兆佳氏点上。
兆佳氏吃了两口烟,心里放算是肃静些,叹了口气,道:“这儿女多了也是孽,你二爷是个鲁莽的,你三爷又是个闷葫芦……想来想去,如慧那丫头还是定了吧……”说到最后,像是自言自语:“不看在她额娘面上,也要看在她阿玛面上,向来是最疼我地……”
绿菊坐在炕边的小杌子上,给兆佳氏捶腿,听了这些话,心里晓得这个是要说给三爷的。
二爷那边,是长媳妇,既然有“公府的小姐”,那表小姐只好往后排。
她想着曹项日间所说的,心里也扑腾扑腾的,就听兆佳氏道:“……往后,你三爷那边儿,我就要交代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