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昆仑山是找出答案的地方。”柳香凤叹了口气，“不过你们现在去昆仑山，应该很困难。”
早在第一次听柳香凤说的时候，关长岭就很想去昆仑山看看，但是整个安全区有六架直升机，每架的时速两百多，满载油料能飞七八小时，然而，从安全区到雅典娜曾经去过的昆仑山范围，有四千多公里。
所以，开直升机去，最远也就能飞到牛肉拉面老家。
如果坐车，根据一位跑过长途的大哥说，他年轻的时候为了多挣钱，违规疲劳驾驶，一脚油门飙120，从连·云港奔到乌·鲁木齐，也得要三天，
现在一路没有补给，没有加油站，高速公路闲了一年多没人养护，开到半路，大概率的结局是人推车。
要去，只能用保证动力的方法去，比如马，比如徒步，比如自行车。
听起来都不是那么的舒适和愉快。
从实验室出来，关长岭的脑海里出现黑猫久违的声音。
“亲？在？”
“不在。”关长岭最烦这种问在不在的，好久没有给他发技能了，上次救了那么多人，他就不信这么大的功德，会一级没升，肯定是黑猫克扣了民工工资！
“其实是这样的，我跟你说啊，其实这段时间的功德值吧，确实升了几级，不过有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限你140个字之内说完。”
“本来应该直接给你的，不过，现在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做，如果能做成，加上你之前的功德，说不定可以直接成地仙，不用跟这些愚蠢的凡人一起生老病死。”
关长岭的眉角微微跳动，地仙你妹啊，怎么好好的从都市变玄幻奇幻仙侠了。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就问你肯不肯做吧！”黑猫傲骄依旧。
关长岭：“你不说什么事，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做，万一你要我女装呢？”
“……你见过的刑天、相柳和人鱼，都是用我们遗失在外的仙药息壤做出来的，那东西不应该留在人间，你得把它们给统统毁了。”
息壤？
关长岭：“我读书不多，但是我知道息壤是泥巴，造出那些怪物的是古冰层里的病毒。”
“人类的书上怎么会记清楚仙药到底有什么用，找到一个用处就欢欣鼓舞，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大白米饭能吃饱肚子对不对，它还能当浆糊用知道不？还能装个三百斤压死你。”
黑猫的声音就像辅导孩子做作业的魏美含：“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息壤，它凭什么能让土地变大，靠的是复制，只复制有机体会变成煤，只复制无机体那就只有沙，它可以让一切有机体和无机体都能迅速复制增多，并且可以跨越一切种族的限制，你要是想的话，可以变成皮肤是石头或者金属的活人。”
“你们自己把息壤扔到南极去了，为什么自己不回收。谁污染谁治理。”
“第一，不是我们扔的，是一个叫鲧的人顺着建木爬过来偷的。第二，要是能下来回收，还要靠你收什么功德值，我自己不会吗！”黑猫气急败坏。
好有道理，关长岭仔细想想无法反驳，便认真问道：“事成之后，我具体有什么好处？”
“有机会升级当地仙，你还有什么不满。”
“我还有机会中彩票呢，中过吗！这种无聊的话就别说了。”
“你买过彩票吗！”
“……总之，先把欠我的技能点结清了再说话。靠，我大概是史上第一个跟系统讨薪的。”
“我不是系统！”黑猫强烈要求端正自己的定位，“到级别就发的技能没什么出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攒个大的东西。”
说着，在关长岭的脑海里，展开了一个界面。
有刀有剑有镜子，还有一张图，每一样东西，都清晰的标着不同的功德值数字。
“呵，你们还搞开架销售，童叟无欺。”关长岭好奇的看着那些东西的说明。
攻击性强的武器，不仅要求功德值非常高，而且用完一次，要隔许多年才能再用，关长岭看着长剑的说明，嘴角抽搐：“一刀劈下去可倾国，然后得过一万年才能用第二次，你们是在搞笑吗？”
黑猫义正辞严：“一刀就能杀这么多人，杀孽太重，当然要缓缓，不然随便劈个百八十刀，人间都没了。再说，这个一万年是由天上的时间折算下来的，搁我们那里，差不多就半个多月吧。”
“无聊，还不如一颗大伊万。”关长岭又看其他的东西。
都不那么令人愉快，武器类基本上等于一次性用品，人类自己的想象都比它牛逼多了，什么八百公里之外，子弹还能拐弯的枪，什么能吃也能炸的包子胡萝卜炸药，抗日神剧里要啥有啥。
直到他看见了一个环形物体，说明上写着穿梭门，可以去人间有空气流动的地区，海底和地底不可以，使用一次之后，过三天可以再次使用。
”是人间的三天吗？“经历了各种一万年十万年的冷却期，看到一个以“天”，还是个位数的“天”为计数单位的东西，关长岭一下子有些不太适应。
“没错。”
关长岭愉快的看了一眼兑换穿梭门所需要的功德值……
“这么多！存心不让人换是吧？”
“年轻人，不要这么暴躁，你看，灾变之前平均工资才几千块，几百万的学区房还不是被一抢而空？贵不是它的缺点，是你的。”黑猫用特别欠揍的语气说道。
“我现在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
“什么问题？”
“怎么样才能把你宰了？”
黑猫懒洋洋的说：“穿梭门也不是那么难换，安全区里有五万人，只要随便让他们满意两次，就能换齐全了。要是你把落在人间的息壤处理掉，不仅够换穿梭门，还有机会当上地仙！能活几千岁，青春不老。”
关长岭对地仙实在没有兴趣，要是活得不开心的过上几千年，还不如来一碗地三鲜。
让五万人满意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当初队伍里只有八十几个人，他几乎是用命去救人，还有一个人认为他是傻逼，没捞着他的功德值，人心是最难搞的事情，还是处理息壤的工作更加稳定一些。
于是关长岭问道：“息壤在哪？”
“有缘自会相见。”黑猫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又不见了。
人呢，哦不对，猫呢，说半截就跑的垃圾甲方。
甲方不靠谱，吴非是靠谱的，老远就看见他冲着关长岭招手：“你要的螺蛳粉，做好了。”
吴非带着他越走越偏僻。
“你不会是要打闷棍吧。”关长岭看着周围的环境，直到前方出现了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这才安下心来。
“没想到啊，我还能吃得上螺蛳粉！”
“我也馋了好久，就是东西都不齐全，没法做，现在大米都是配给制，哪能搞到这么齐全。”
从他们的聊天中，关长岭这才知道，他们者是螺蛳粉爱好者，但是对于不喜欢吃的人，螺蛳粉味如煮屎，闻着都受不了，因此，不能成为大众选项，自然食堂也不会给准备。
今天整个安全部几乎扫荡了整个安全区，挨家挨户问谁有没有做螺蛳粉的配料，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安全区里还有这么多同好，手头的东西凑一凑，能凑出一大锅来，再加上重要人物关长岭要吃，因此食堂把属于他们的配额大米分出来，交给他们自己玩去。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就没人想着牵头吗？”关长岭想不通。
众人摇头，只有一个说这么想过，但觉得为了一口吃的，满世界找人，这很羞耻：“如果是像以前在网上就没有关系，匿名一约，谁知道谁是谁。”
“去食堂墙上贴小纸条不就行了吗？”
“还能这样？”
“你们没在什么告白墙贴过纸条？”
众人摇头，只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说在寺院里挂过祈福牌。